“这可不好呢,这样放不下,你还怎样成佛?”
“总想着成佛,也是执念……”
若水脸上一阵黯然没再说话。
“启奏陛下,陛下(体)内确实有毒物,依臣初步判断,这种毒物乃是来自西方天竺国的失魂草,大燕境内并不出产。此种药草若是用量少只会让人觉得疲惫没精神,长时间服用便会……”
安钧华听了这话既无恼怒也无惊慌,反而还笑着对太医道:“你只管大胆说,此事与你无关朕又不会怪罪你。”
“是。”太医叩首道,“长期服用此物便会变作活死人,虽则一息尚存,但对外界毫无知觉昏迷不醒。若是剂量再大一些,中毒者便会在睡梦之中不知不觉地死掉了。”
“呵呵,朕还真是要谢谢这下毒之人给朕留了个全尸,既没让朕活受罪也没让朕死得不堪,好歹还是在睡梦中去见祖宗的,这死法倒也算是舒坦。”
安钧华是开玩笑一点都不在意,底下的大臣一个个却如惊弓之鸟一般,胆子小的两条腿抖得筛糠似的。听得安钧华这句玩笑,满朝文武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喊着“陛下保重龙体”之类的。
“即便没有这失魂草,陛下的身体状况亦是堪忧。”若水轻蔑的眼神从跪伏的大臣们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安钧华身上,问道:“今日怎么没见和光国师。贫道听说陛下甚是倚重国师,即便是上朝也要国师陪伴,不知贫道是否有幸能一睹国师的风采。”
“听道长这话,此事莫非与国师有干系?”第一次,安钧华的语气里带上了帝王的威压,面色也变得颇为不善,像是被人触到了逆鳞。
“贫道本以为和光国师不同于一般的江湖术士,炼制的丹药也应该是对陛下龙体颇有裨益的,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从陛下的身形来看,身上有几处水肿得厉害,明显是丹砂水银之物服食过多的缘故。而丹砂水银乃是江湖术士炼丹必备的,长期服用无异于催命。看来和光国师也不过就是个高明一些的骗子罢了。”
安钧华阴冷的目光投到太医身上,语气阴沉地问道:“若水道长说的可是实情?”
“臣……臣……”太医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地渗了出来,腿脚都哆嗦起来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陛下何苦为难太医。医家本就看不上那些江湖术士,连带着对方外之人开的药方炼制的丹药都没有好感,总觉得这些都是误人性命的。和光国师深得陛下信任,太医们平时给您诊脉就算诊出什么来也是不敢说的,没准心里还会埋怨陛下轻信小人呢。”
看着太医不停地磕头,安钧华突然笑了起来,一如刚才的爽朗洪亮,哪里像个长期服毒时日无多的人。
“想不到道长年纪虽小却能洞察世事,这修行之上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我大燕能有此人才,朕心甚慰。”
“说起和光国师……”若水再次环视了四周的大臣们,而后道:“今日怎的没见三王爷来上朝?听说和光国师是三王爷举荐给陛下的,三王爷还真是孝心可嘉啊。”
和光这几年在安钧华身边混得风生水起,不少官员都想走他的路子讨好皇上,偏生和光生性高傲总是很不待见这些蝇营狗苟的官员,没少给他们苦头吃。如果说刚才若水将皇帝中毒的事情攀扯到和光身上时不少大臣还存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现在这话头一转牵扯上了安逸乐,不少人就按耐不住了。少数心里没成算又在安逸凡死讯传来之后一心要抱安逸乐大腿的官员立刻跳出来指责若水信口雌黄攀咬皇亲国戚,更有人建议安钧华立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