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的凤眸泛着微红,非是因为悲伤,倒更像是伤神过度了。
道虚温暖的掌心贴上若水的脸庞,看到平素妖精似的若水闭上眼睛柔顺地贴着自己的掌心摩挲着,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痛。
“佛祖普度众生慈悲济世,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也不是某一个人的,他是天下苍生的。”道虚沉了片刻,忽然别开了眼睛,“若是我要上辈子欠了你的才有今生的缘分,那我倒希望,上辈子欠你的多一些。”
“嗯?”若水闻言一愣,睁开眼便看到道虚红透了的耳根。那抹红晕自耳垂儿以下顺着肌理分明的颈子蔓延下来,连带着结实的胸口都染红了,好像喝了酒似的。若水顿时明了了道虚话里的意思。
千载难逢有小和尚主动说这般情话的机会,若水那能放过,立时促狭地笑着贴上去,柔韧的臂膀缠上道虚的身体,呵着气在道虚耳边问道:“你想欠我多少?”
“……”
“说啊……”
“至少,不要一辈子便还完了……”
“生生世世缠着你,那我可真成磨人的妖精了。”若水低低笑了出来,吻了道虚的面颊一下,“放心,我若是这么做,佛祖都会怨我误了他得意弟子的修佛之路的,我没那么坏。”
我没有下辈子了,这辈子时间也不多了呢。早知道有着这样的前缘,我便不会去招惹你,我便应该早早放你自由……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瞧瞧床帐之外的窗子,天还未大亮,只是这冬天天亮的本就晚,估摸着此刻也该是起床做早课的时辰了。若水素来没这么多讲头,虽有时候故意拉着道虚陪自己懒床却也不曾真的误了他的早课,眼下睡意全无便早早起身。还未收拾停当,就听小二敲门,开门一看,正是那晚在馥郁姑娘处引路的婢女将天心兰草送了来,还附带了一句话:“他已不再了,我亦可解脱了。”
若水见那婢女眼睛红肿身着素缟心下便是了然,当即掐了几个印诀默念了几句引魂的咒权当是送馥郁一程。
待送走了婢女,道虚便问道:“馥郁姑娘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自己都说了佛祖都救不了她,为何还要日日诵经礼佛?你说过她心胸眼界高过旁人,即便她当年真是一时气愤做了傻事,又怎么会这么多年还想不明白?她不过是个风尘女子,陆伟那等禽兽不如的人怎么会只因为包了她的牌子承诺过要去便给她传书说自己要爽约?”若水靠近圈椅里,有一搭无一搭地玩弄着天心兰草的叶片,眼中是洞悉世事的通透。
“烟花之地人多口杂,却是消息最集中的地方,若是在这等地方有个钉子,想必做起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方便许多。而馥郁日日拜佛祈求的,许就是求于自己很重要的人的平安喜乐,而那个人却被陆伟拿住了。我当时不过是猜的,料想陆伟那种人即便拿住了人家的弱点要挟利用,时隔多年那人的安危也没保障了,故此随便说了一句,没想到竟是应验了。”
道虚想了想,说了一句:“若水,你修为还在我之上,有时候一句话改了他人命数也不是不可能……”
若水摆了摆手笑道:“多虑了,我还不到要修闭口禅的境界,倘若我现在真是说什么是什么,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