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慎完全是在照着自己想要的本子编故事,陆伟点头摇头都是白搭。方之慎戏谑地看着他,那眼神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甚至连死人都算不上,至多是案板上的猪肉罢了,还是块臭的。
“你说什么?这换银子的事儿是三王爷吩咐的?相国还插了一手?”方之慎唱念做打俱佳,表情夸张语气更是夸张,跟演戏似的,看得安逸凡都不禁莞尔。
“哎呦喂,我说陆巡抚,你就算想自己脱罪也不能攀咬皇子不是,当朝相国那可是老臣,忠君爱民有口皆碑,你怎么能给人家泼脏水呢?”
“啊啊,啊啊……”陆伟一边怪叫着一边疯狂地摇头,这份供词要是出去,自己全家满门都保不住了。
“你又摇头,你想说你没诬陷?既然你这么肯定,本官也不能徇私,虽然本官和相国私交不错,可国之大事本官还是要俱实呈报。”
方之慎把编好的供词写好,上面还零零碎碎加了不少别的东西,拿过书桌上陆伟的印鉴便盖了下去,末了还假情假意地抹了两滴鳄鱼泪道:“陆巡抚,我会告诉皇上,你是因为说了实话被人灭口才变成这样的,想必皇上可怜你,会从轻发落的。哎,三王爷也真是的,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啧啧。”
眼见着方之慎和安逸凡要离开,陆伟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
不行,不能让这份供词呈上去……怎么办……谁能救我……对!那个美人,不是我,不是我想对他不轨,是三王爷身边的国师和光说的,说什么押送银子的最后一日若是遇到山贼便往商陆城的反方向跑,定有艳遇……都是那个妖道……!
“和……和光!”陆伟拼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个名字,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靠在摊在了脚踏上。
安逸凡脚步一顿,让方之慎先行一步,转身对陆伟道:“和光?他是本王的老师呢,你想说他什么?”
陆伟呲目欲裂,瞳孔急剧收缩,浑身筛糠似的抖着。
“本王为防万一让和光想法子在快到商陆的时候调开你,你的纰漏越多,出了意外之后可以弥补的机会就越多,本王从不做孤注一掷没把握的事儿。”
安逸凡说着,脸色愈发阴沉。难道和光调开陆伟的法子是让他去找晨歌?!安逸凡当初做这个安排的时候哪里认识晨歌是谁,这都是几个月之前做的计划了。可和光不一样,和光的卜算之术朝中无人能及,怕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时今日的境况,这个混蛋是成心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