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1)

呈簌听完也不知道想到了么,他的音调不易察觉地上扬了几度,由此可见他今天的心应该不错。

“那当然了!可惜江师还要和其余人上课,不然我就能多问问他该怎么办了。”

听了呈簌的话,乔槑一边点头一边有些遗憾地说着,似乎正盘算着么时候再去找这位江师取经,让驾驶座上的呈簌忍不住轻轻地啧了一声。

车外灿烂的阳光从呈簌的瞳孔中飞快扫过,男人停顿了片刻,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开口道:“我也可以教你。”

原来呈簌也会唱歌吗?

乔槑先是一怔,下意识地侧头朝呈簌去,然后就听到对方继续不客气地催促她把头转回去,她这才慌慌忙忙地把视线移开。

“你会唱歌?”

呈簌握着方向盘:“海獭都能跳舞了,虎鲸能不会唱歌?”

听了呈簌的话,乔槑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用小贝壳砸了一下呈簌的脑袋,这个虎鲸怎么这么坏,总是喜欢逗她玩。

“下车。”

快呈簌就带着乔槑来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公园,为现在是工作日的下午,所以公园里并没有多人游人,显得静谧而又美好。

乔槑跟在呈簌的身后往公园的里面走去,公园的中央有一处仿照古罗马风格修建的露天剧院,剧场呈现出半圆的弧度,洁白的石梯依次往下蔓延,最底部的位置就是中央的舞台,舞台上的演员将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观众的视线,完自己的整场演出。

呈簌顺着白色的阶梯走了下去,他站到了舞台上,抬起头朝站在上方观众席的乔槑去。

这一刻,乔槑就是他唯一的听众。

呈簌在歌声回荡在露天剧院的上空,和平时他总是略显烦躁的嗓音不同,今天他的声音有着一种独特的磁性,让乔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微风吹过树叶的间隙,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间或响起的鸟鸣清脆悦耳,呈簌就这样站在用洁白石头打造的舞台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乔槑。

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样。

“你唱得真好!”

等呈簌唱完了整首曲子,乔槑已经忍不住为他鼓起掌来,她三步并两步地从楼梯上跳了下来,迅速地跑到了呈簌的身边,圆圆眼睛此刻正熠熠生辉,满是崇拜地看向呈簌,“比我听过的所有人都唱得更好。”

乔槑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来参加节目的话,肯定可以为大明星的。”

呈簌闻言挑了挑眉,道:“不需要。”

他不需要为大明星,也不想为无关紧要的人唱歌。

他只想为乔槑唱歌,只需要她一个听众就可以了。

现在,轮到乔槑来演唱了。

乔槑缓缓地走到舞台中间,略微有些紧张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有了江风迟的点拨,以及呈簌的提示,可是乔槑仍然有些底气不足,她一抬头,视线就猝不及防地与坐在观众席中的呈簌碰撞在一起。

在一片白色的背景之中,呈簌的身影是那样的显眼。

温暖的光芒在呈簌黑亮眼睛中流动,忽而急促的微风裹挟着男人的声音,悄然送至她的耳边,轻轻响起:“如果我是这支曲子的男主角,你会怎样杀死我?”

第63章 你有比我想的还要喜欢我……

这是一个充满背叛、谎言、谋杀的爱情故事。

一貌合神离的情侣、一个谎话连篇的恋人、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每一个人都深陷于扭曲的爱意之中,隐藏于幕后的真凶操纵着故事的走向,引领背叛自己的爱人走向深渊深处。

如果呈簌是故事中的男角的话, 她会怎杀死他?

男人低沉的嗓音有着一种莫名的魔力,像是来自深渊的呢喃, 勾惹着乔槑不由自地开始胡乱想。

恍惚中,周围所有的画都如同加倍速一飞速退, 晴朗的天空瞬时变得暗淡下来, 伴随着“咔哒”一声,一束强光在黑暗之中猛然打在了舞台的中央, 犹如一舞台剧的开场。

暗金色的光线映照在红色的天鹅绒, 折射一阵微弱的光芒,柔软的地毯散落着颜色各异的糖果, 各种可爱的玩偶就这随意地堆在地,透露一种不真实的童话感。

一个模精巧的人偶静静地坐在西洋椅子,椅脚的空地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毛绒玩偶,座椅的她则紧闭着双眼,轻轻地依在柔软的天鹅绒靠背,一动不动。

忽然,她浓密卷翘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人偶”睁开了眼睛。

伴随着少女的苏醒,原本安静倒在地的玩偶也像是获得了生命一, 端坐在椅子的少女轻轻一抬手,地的玩偶瞬间站起了身, 身呈现古怪的角度, 呈现一种诡异的美丽。

镜头迅速地推进到被少女操纵的玩偶,细细的丝线操控着玩偶的一举一动,让人抽丝剥茧、一一看清她是如何控制故事的走向, 在这一场扑朔迷离的谋杀之中,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提线木偶,在她这个幕后真凶的操纵下,指引着背叛的爱人陷入到一个精心的骗局之中。

这是一为背叛者精心构建的戏剧,她藏在舞台之后,静静看着这场跳梁小丑的荒诞演,她的双手牵扯着操控玩偶的丝线,舞台所有的表演者都是她的傀儡,哪怕是她深爱的男演,也不过是可怜的提线木偶已。

如果是呈簌、如果是他,她会怎杀死他?

俊朗的男人安静地坐在椅子,呈簌的脸庞与故事中的男演逐渐重叠,他最终陷入到爱人的陷阱,吞下那犹如蜜糖般甜美的毒/药,成为了她的所有物。

她“杀死”了他。

从今以后,她就是他唯一的妻子,唯一的人。

少女娇羞地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她伸手捧住呈簌的脸庞,在男人的唇角落下深深的一吻。

炙热气息相互交缠,疯狂又绝望。

但于乔槑来说,这无疑是恋人之间最甜蜜的接吻。

他是我的。

只属于我的所有物。

画定格在了这一幕,浓郁到无法化开的黑暗将周围的一切通通侵蚀殆尽,像是一头来自深渊的野兽,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乔槑幸福地坐在呈簌的腿,将头颅靠在男人的胸膛,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甜蜜瞬时在四周铺陈开来。

当男演的脸与呈簌重合的时候,乔槑才猛然明白了歌曲中那种扭曲病态的爱情。

他只需她就足够了。

这就是疯狂者献给背叛者最甜美的爱情故事。

直到呈簌的掌声响起,乔槑才像是从故事中抽离来一,她一抬头就看见坐在观众席正中的呈簌,方正冲她鼓着掌,脸是鲜活无比的神情。

乔槑抬起头来往四周一看,舞台、玩偶、天鹅绒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有感,是她在脑海中为这首歌配的画。

就在呈簌为乔槑鼓掌的时候,站在白色石头打造的舞台的乔槑忽然抬起腿朝他跑来,呈簌下意识地往前快步走,男人大步跨过前方的观众席,他越走越快,向他跑来的乔槑则是毫不犹豫地从半人高的舞台跃了下来,呈簌本能地前一步,一将乔槑抱住。

“怎么了?”

呈簌有些错愕,同时他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狂跳,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怀里柔软的躯正在轻轻地颤抖,隔着摩挲的衣料,乔槑的温也慢慢传递到了他的身,他的四肢百骸逐渐泛起一种隐秘的快意,是沸腾的鲜血将他的身灼伤,是加速的心跳将他的血肉撕裂,让他伸手来将乔槑用劲抱住。

“我不会杀死你。”

乔槑想,如果呈簌真的是故事的男演的话,她最终还是不会“杀死”他。

杀死呈簌,也是杀死了一部分她自己。

在歌曲结束的那一刻,在看清坐在观众席中呈簌的脸庞的那一刻,乔槑忽然有一种庆幸,还好,还好不是那张冰冷的、麻木的傀儡的孔。

这才是她认识的呈簌。

这才是她希望留在她身边的呈簌。

呈簌就这静静地抱着乔槑,直到乔槑彻底从歌曲所渲染的氛围中抽离来,他才慢慢地松开了手,开口道:“看来你比我想的加喜欢我。”

呈簌抬眼看向乔槑,看见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人多起来了,回吧。”

“呈簌。”

就在呈簌转身准备朝露天剧院外走,忽然听到乔槑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一转头就现乔槑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黑亮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有光芒流动其间,乔槑看着呈簌,似乎有些不太确定,半晌才小声地开口道:“那你呢?你有比我想的还喜欢我吗?”

乔槑就这径直地看向呈簌,她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呈簌的脚步一顿,慢慢地转过身来,抬眼看向了站在台阶下的乔槑。

“嗯。”

呈簌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乔槑,开口道:“我比你想的加喜欢你。”

男人的声音在空中荡开,又被微风送到乔槑的耳边。

呈簌不知道自己在乔槑的心中是何定位,但是他可以肯定地告诉方:“我喜欢你,比你想象到的还喜欢你。”

听到了呈簌的话,站在石梯下的乔槑这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轻轻地笑了来。

她黑亮的眼睛里闪闪光,认真地冲呈簌说道:“我会喜欢你,比你想的还喜欢你。”

目光流转,她的眼中像是有春日的粼粼波光。

乔槑步伐轻快地走到了呈簌的身边,刚才的忧虑好像只是呈簌的错觉,她笑着冲呈簌扬起了下巴,开口道:“走吧。”

呈簌眯了眯眼,没说话,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乔槑的身后,两个人就这回到了车。

看子乔槑的心情很好,也不知道是因为她领悟了这首歌曲的情绪还是因为别的事情,回的路她一直兴奋地趴在了窗户边看风景,时不时和呈簌交谈几句,语气是莫名的欢快。

“了,你为什么这么会唱歌啊?”

在快到选手宿舍的时候,乔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有些好奇地询问起来。

她知道人都说鲸是海洋里的吟游诗人,但是这也只意味着它拥有唱歌的天赋,像呈簌这的暴躁虎鲸也会学着唱歌吗?

乔槑在脑袋里想了想这副画,赶紧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正在开车的呈簌听到乔槑的问题,随意地回答道:“我爸从前经常唱歌给我妈听,我是被他逼得学的,不过现在看来——”

男人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座的乔槑,轻笑了一声,继续说了下:“倒也不是没用。”

乔槑下意识地垂下头,岔开话题地问道:“你的父母都是虎鲸吗?”

呈簌的声音继续从一旁传了过来:“不是,我爸是我妈捡回来的‘野鱼’,我妈是普通人。”

乔槑是第一次听到呈簌谈到他的家庭,当听到他父母这一段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藏在呈簌心里太久,在和乔槑交谈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反平静了下来。

当年,他的父亲救下了一个人开船海玩遭遇大风浪的他的母亲,两个人就这一见钟情,迅速坠入了爱河。呈簌还记得,在他小的时候,他母亲还时常向他“炫耀”:妈妈是如何从太平洋拐走你爸爸的……

不过这都已经是些很久远的记忆了,在父母世之后,呈簌再也没有和旁人提及相关的话题,直到今天乔槑问起,他才再次说起了自己的父母。

外公外婆虽然爱他,但是他却不能将自己的秘密宣之于口,这些压在他心头的秘密像是一座与日俱增的巍峨大山,让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所以他逐渐变得越来越暴躁,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直到那一天有一只喝醉酒晕乎乎闯进来的小海獭现在他的眼前。

想到这里,呈簌忽然意识到,或许其实他一直都很渴望能拥有自己的家庭吧。

这个家庭不需很大,只需有一个可以接纳他秘密的人就可以了。

讲完自己的父母的故事,呈簌一侧头就看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乔槑,握紧了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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