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床。”
他抬头问朝眠,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你们会在这个床上做什么?”
“他会解开你的衣服吗?然后去吻你,他的手会在干什么,摸你的腰吗?”
朝眠有点不想听了。
她决定给自己一个痛快。
“彦晟。”她直白的问,“你要怎么杀了我?”
“还没想好,刑部的酷刑就那些,你觉得你能挺过几个?”彦晟笑着问她,“能吃鞭子吗?或者你听过凌迟吗?就是用刀把你的肉一片片的刮下来。”
朝眠受不了了。
她不知道彦晟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可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彦晟恨之入骨的事。
不就是,不就是稀里糊涂的睡了一晚吗。
她小步走到彦晟面前,她乖顺的跪在他的脚边。
她哭着,哀求着开口。
她说彦晟,能不能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彦晟问她,“什么算痛快。”
朝眠哭的快上不来气。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惨,兢兢业业的完成了任务,还是躲不过反派的结局,还是要死,甚至还要求着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死法。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早就抹脖子了。
“就像周宴之那样的。”她抽抽噎噎的说。
“哦。”彦晟没什么温度的笑。
他抬起手去摸朝眠的脖子,他的手很凉,叫朝眠不自觉的哆嗦,可朝眠连躲都不敢躲。
“想跟他一样的死,朝眠,你这么爱他啊。”
朝眠抬头看他,眼睛红红的,眼神带着一丝迷茫,像是还不大明白彦晟话中的意思。
彦晟松开了手,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对朝眠说。
“我们来试试吧。”
“我还没睡过喜床呢,我们来试试,眠眠。”
朝眠脑袋有些发懵。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吓得反应迟钝了,为什么彦晟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懂。
试试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她明白一点了。
彦晟脱了外袍,躺在喜床一侧,另一侧的位置是给朝眠留的。
朝眠以为彦晟是累了,想歇着了。
她想了想,也脱了鞋子,蹑手蹑脚的躺在彦晟身边。
躺一躺也好,等彦晟歇够了,说不定会给自己一个痛快。
朝眠这样在心底安慰自己。
可身旁的男人突然动了动,他起身过来,去扯朝眠腰间的软带。
喜服本身就很大,软带一松,整个艳红的外袍都垂落下来。
朝眠吓了一跳。
“彦晟,你做什么?”
“你和周宴之洞房的时候要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男人笑了,可眼底却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却叫朝眠不寒而栗。
“别怕啊眠眠,这样的事我们不是做过了吗?在我生辰那晚,你哄着我叫我三哥哥,让我喝了带迷药的酒,你忘了吗?”
男人一面说着,一面拿着绸缎将少女的手腕捆了起来。
他动作很慢,甚至带着一丝斯文的味道。
朝眠只觉得浑身都冷了下来,冷的她牙齿都在打颤。
她胡乱的哀求着,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彦晟,我真的不想,你放了我吧,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彦晟,我,我难受,我肚子疼。”
“彦晟,我,我从前对你也挺好的,你想想,我是不是挺好的——”
男人神色淡漠,不为所动。
“这就哭了?”
“那待会儿可怎么办?”
他垂头,去吻少女的泪。
“眠眠,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作者有话说:
眠眠:你要怎么杀了我?
狗子:喉咙吞刀片,水泥封鼻孔,无麻醉开颅,电钻眼珠子,闸刀嘎腰子,铁锤抡四肢,哪吒剔肋骨,屁股坐榴莲,无敌机关屁,大姨妈收汁。
(以后每天更新都放在晚上十一点,至于今天为什么提前呢,因为今天冬至啦!!我是不是超棒!!求夸奖!!)
第二十九章
朝眠不懂,为什么一遇上彦晟,自己的眼泪就止不住。
她哭的又惨又可怜,可男人并不心疼。
他掐住朝眠的下巴,冷冷发问。
“是你把我从冷宫带出来的,我早就说了让你离我远一点,你不听。你非要拼了命的对我好,拼了命的要拽我出那片淤泥。”
“朝眠,你跑什么?不是你给我的酒里下了药吗?”
“是你把我变成这幅样子的,所以被我弄哭,也是活该,不是吗?”
朝眠哭着摇头,“不是的,我那晚没想过,不该是我。”
她话说的颠三倒四,但男人还是听懂了。
彦晟没有什么温度的笑了。
“不该是你,那会是谁?周英若吗?”
他靠近少女的耳朵,去轻轻咬她的耳垂,力气用的轻,就像情人间耳鬓厮磨那样,却叫身下的少女害怕的不断的颤抖。
“只能是你,眠眠。”
这一晚好像很漫长,朝眠大部分是哭着的,没哭的时候则是昏过去了,他们在床榻上,在桌子上,在有周宴之痕迹的每一个地方。
“我不该那么快杀了他的。”男人轻笑着开口。
“应该叫他来看看,看看我们眠眠哭起来是不是跟小猫一样。”
他拍了拍朝眠的脸,力气轻的像拍灰。
“是不是,眠眠。”
“如果他在看着,你要跟他说什么?你要怎么跟他介绍我?”
朝眠已经被弄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被彦晟这么一激,她好像真的看见了周宴之站在门口,就穿着那身喜服,冷冷的看着屋内荒唐的场景。
她一面哭一面尖叫。
“不要,不要看我,不要。”
彦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朝眠很瘦,身后的蝴蝶骨突出来,她弓着腰,极细的腰肢被男人掐在手上。
“彦晟。”
在天光乍亮时,少女迷迷糊糊的靠在他的胸膛。
“你能放过我了吗。”
男人没说话,只是低头去吻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泪。
这一夜朝眠睡的很难受。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一夜,等她被彦晟放过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实在撑不住了才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见自己刚刚遇到彦晟的时候,他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在搬柴火,她想上去帮帮他,可就在她往前踏出一步的那一瞬,天地崩塌,场景交换。
周围红烛红绸,是自己在与周宴之大婚,而刚刚那个小可怜此刻龙袍加身,正脸色阴沉的提着剑来……
“啊——”
朝眠从尖叫中醒来。
她冷汗淋淋,惊魂未定,干坐了好一会儿才略微晃过神。她转头打量了周围的景象,是一片火艳艳的红。
她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
不是梦,是真的,彦晟真的找了过来。
他杀了周宴之,还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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