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从竹凳上拿了碗喝了一口竹叶茶,看了眼前头的野茶树,瞧着倒是活了,就是没窜出新芽来,不能摘了烹茶。
从野茶树又移到旁边的菜园子里,男人正收拾菜园子里的豆角架子,上回从冯铁匠家里挖了一把豆角苗来种在了菜园子里,没几天便窜了起来,杜若便寻了竹棍草草搭了一排架子,却搭的不很结实,也不好看,七扭八歪的。
男人正用野藤捆绑固定,那野藤是在山壁上长的,这里随处可见,柔软结实韧性强,是最天然的绳子。
大约是干活热,男人外头的衣裳脱了,只剩下里头的白色单衣,他出了许多汗,单衣紧紧贴在身上,犹如第二层肌肤,显出异常壮硕的身材。
杜若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脸一红,摇摇头,自己想那些做什么,她可刚能下地,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而且,自己如今可有新的目的,新的追求了,她想摆脱陆家寡妇的身份,这男人是自己目前来说唯一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试试。
现在,自己的筹码已经交出去了,这男人会不会帮自己呢,如果会,自己怎么做,如果不会?不,他必须帮,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杜若也会天真到,只一回就让这男人心甘情愿的帮自己,毕竟陆家的麻烦也不是很好解决,且,若直接开口让他帮忙,一个是露了底儿再一个也落了下乘,实不可取。
杜若正想着,忽然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男人竟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杜若已经忙搂住他的脖颈,愕然道:“你,不是收拾菜园子呢吗?”
男人:“一会儿再收拾……”抱着她就进了屋,直奔竹榻,听着他逐渐粗重的气息,用脚豆像也知道要做什么。
杜若有一阵子特别迷恋拳击,觉得那种砰砰砰,每一拳都到肉的感觉巨爽,所以只要有机会便去看比赛。
虽然喜欢看,却不大明白规则,尤其为什么分量级,体重差不多的才能比赛,今天她终于明白了,量级很重要,就像自己跟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且相差甚远。
这个比方还不大贴切,应该说就像穿鞋,几码的脚就得穿几码的鞋,而自己跟这大哥就像,明明特大好的脚丫子却非要往最小码的鞋里头套,其结果却大不一样,她痛不想再做,男人却很爽,以至于乐此不疲,杜若觉得这大概是他们目前来说最难以调和的矛盾……
第17章 对于次数的理解
不过这次杜若在竹榻上躺了一天,也不知是他端来的药有效,还是女人在这方面有特殊的恢复能力,总之比上回好了许多。
但杜若仍然觉得不能这么下去,非常有必要跟他谈谈,想到此,舀了一碗竹叶茶端了过去,见他正在锯竹子,那竹子是他今儿一早起来才从山上扛下来的,年头长了,比平常的竹子粗了许多,杜若忍不住道:“这么粗的竹子用来做什么?”
男人接过碗喝了仍递还给她方道:“做竹床。”
杜若愣了愣:“不是已经做好了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再做一个。”
杜若真是不能理解这男人的思维方式,又不是卖,做这么多熬着吃啊,又一想他不嫌累想做就做呗,自己管他呢,自己过来可是谈正事的。
想着,开口道:“有件儿事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男人放下手里的锯,抬头看着她:“什么事?”
他如此直白杜若倒有些不好开口,蘑菇了一会儿方道:“就是,我觉得那事儿做的太勤了不好。”
男人沉默良久:“是我做的哪里不好,你不喜欢?”
饶是杜若都有些脸红,这种话让自己怎么回答:“不,不是。”
男人:“那就是你也喜欢。”
杜若忽觉很难跟这男人沟通,他们的脑电波完全不在一个频次上,很难沟通也得沟通,要不然结果极可能是自己还没摆脱陆家寡妇的身份,就直接葬进了前头的坟茔地,找陆家的那个死鬼二爷去了。
性命攸关,必须说清楚,想到此,杜若直接的道:“太频繁了我不喜欢。”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吐出两个字:“两次。”
杜若愣了愣:“什么两次?”
男人:“我们只做了两次。”
杜若不免有些气:“你真好意思说两次,是整整两个晚上,一晚上你做的就不止两次了。”
男人想了想:“你是觉得次数多了,那以后就做一次。”说完便接着锯竹子去了。
杜若虽觉没有达到自己要的结果,至少他答应了减少次数,对自己来说也算有了进展,但晚上的时候,杜若便知自己大错特错了。
男人的确信守诺言,只做了一次,但一次的时间很长很长,杜若觉得若不是自己最后实在扛不住,说了几句求饶的话,这男人能一直做到天亮。
转天杜若躺了半天,男人心情极好,把家里的活儿都做了,还去山上打了两只兔子回来,并且熬了上回的药端了过来。
看见那碗药,杜若猛然想起一个被自己忽略的大问题,避孕,这里是古代,日子倒是悠闲,可医疗水平却远远跟不上,生孩子的危险系数太高,一个弄不好命就没了,所以就算自己以后摆脱了寡妇的身份,也不想生孩子,更何况如今她还是陆家的寡妇,要是弄出个孩子来,可是大麻烦。
想到此,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忙道:“你这药是从山下的药铺抓了吧,那么明天你下山抓几幅避子的药回来。”
男人看着她:“避子药?”
杜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是陆家的寡妇,寡妇知道吧,死了男人的才叫寡妇,男人都没了哪来的孩子。”
男人没吭声,把药碗咚一声放在桌子上,沉着脸出去了。
杜若眨眨眼,他什么意思,难道想让自己给他生孩子不成,想得美,自此两人一天没说话,当然,两人本来话就说的少,以前一天也不见得能说一句话,如今虽好了一些,但大部分仍是肢体交流。
杜若正想着若这男人不下山抓药,自己是不是找二喜,只是二喜到底是陆家的下人,虽说人机灵,对自己也颇为照顾,但真拿不准会不会露出去。
杜若清楚的很,当初自己被送到山上来守墓就是因为陆家要遮掩弟媳妇勾引大伯子的丑闻,这要是自己怀了孩子,估计得沉塘,若是落到那种境地,自己想过悠闲日子的理想就彻底泡汤了。
杜若却没想到,跟自己冷战了一天的男人,到了晚上却又来了。
杜若气的不行,用了吃奶的力气推开了他,男人被拒绝恼怒的瞪着她,他恼,杜若更气:“你看什么看,没有避子药,以后甭想。”
男人沉着脸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杜若从窗子看着他出了小院下山去了,不禁哼了一声心说走了更好,拎清,自己好歹能睡个好觉了,想着,一咕噜躺在竹榻上,拉上薄被睡了。
杜若睡得正香,却感觉不对劲儿,好像一块大石头压着自己,又热又不舒服,睁开眼却对上男人的脸:“你不是下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做什么,我不跟你说了吗,甭,唔唔……”杜若话未说完就被男人堵住了嘴,接着咕噜噜,好像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