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白了一眼:“念念救了我,我先找她怎么了?”
“好有道理的样子。”司洛小声嘀咕,他竟无法反驳这言论。
告别了严念念,一行人各自散去。
司妍到家,穿上了自己的鞋子,正准备回房间,从厨房冲出来一个人影,直朝着她扑来。
她眸光一凌,周身不自觉地冒着寒气,一个侧身,与之完美避开。
严子瑜一头栽进沙发,手上端的水果落了一地。
他顶着个鸡窝头起身,气呼呼地瞪着司妍:“妍姐姐,你也太无情了!”
司妍淡淡瞅了他一眼,再次为有这样一个表弟而觉得丢脸,不加理睬,直接向着房间而去。
姜桁在她关上房门之后,吩咐禹明杰:“将他带回去!”
这个他,不言而喻,指的就是严子瑜。
“是。”
“姐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严子瑜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大约是姐夫二字说到了心坎,姜桁大发慈悲地吩咐:“下手轻些。”
禹明杰领命,不顾严子瑜的闹腾,动手将他拽着离开,屋内回归宁静。
司妍站在窗户旁,看着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路面上隐隐约约有着人影在走动,她的思绪却已然飘远。
醒来之前,她在梦中,似乎看到了几幅残缺的画面——
有黄土流沙万里,尸骨遍地。
有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也有两军交战,死伤无数。
像是完全没有关联的东西,她却在其中,看到了她自己的身影,还有,姜桁……
在青山绿水的地方,他陪着她一起玩闹。
明明是十分幼稚的游戏,他们却都很认真的对待,那时候的他们看上去还是小孩。
画面转换,都已长成大人。
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
他总是挡在她的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身边的将士死伤无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倒下,除了不忍与哀伤,他们无能为力。
黄土飞沙,遍地尸骨。
她穿梭其间,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阿桁……阿桁……”
却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回音……
她知道,那个把她捧在手心的人不在了。
那个说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人,在危险中,选择将她推开。
所有人埋葬于这片因战争而变成的荒漠,唯独她一人存活……
她说:阿桁,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
呢喃声远去,灯光浮现。
她睁眼便看到了扑过来的姜桁。
没有了害怕,没有了抵触,就这么自然的与他交谈。
梦中的她与姜桁,都不是永南国的他们,也不是现在的他们。
为何会有这样的梦境?
为何会犹如亲身经历过那般绝望似的?
手紧握着凤凰玉佩,暖意从指尖一直流向心间,让她回过神来。
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
书房内,姜桁靠在转动的椅子上出神。
他手里拿着那块白龙玉佩,脑海中浮现的是两块玉佩相碰的画面。
在那一瞬间,就好似脑海中禁锢的什么东西有了松动。
而妍妍在醒来后,态度上也有所转变,好像没有像之前那么抵触他的触碰了。
这几个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有了如此的变化?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间,桌上的电脑亮了起来。
画面中出现了慕容邑和林穆的脸。
“司小姐怎么样?没事了吧?”慕容邑往旁看了一眼,第一个出声。
姜桁挑眉:“这是你想问,还是为了其他人问?”
一语戳破,毫不留情。
慕容邑:“就算是普通朋友关心一下,也是正常的不是?”
“好了,说正事吧。”
林穆看不得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较劲:
“你们难道不觉得司小姐这命运太坎坷了些?之前是被井水不犯河水的血雨组织盯上,这次又是为何?难不成还是他们?”
“我看不像。”慕容邑凝眉,面色严肃,
“听严小姐所言,对方是两个人,并且还用上计谋才险些将人带走。
严小姐一介女流,就算学了些防身的招式,应当也不会有以一敌二两大高手的功力。
她却成功的从两个大男人手上抢回了司小姐,这种种迹象,便足以说明,对方不可能会是血雨的人,这也不符合他们一惯的行事风格。”
“那以你所见,这事是何人所为?”
林穆认为他说得在理,提出疑问,
“有没有可能是前边追她的人是血雨组织,后来她从伊雨彤的店里后门出去后,又遇到了另外的人?”
慕容邑:“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这里可是国内,如果真是他们,竟然敢这么的明目张胆,可见他们不惧。看来,今后这凌丰市,没有多少太平日子了……”
林穆嘴上说着惋惜的话语,眼眸之中呈现的却是激动的神色,写满了期待。
“姜桁,你有什么想说的?”慕容邑突然问。
林穆猛然惊醒,一直都是他们在说,姜桁却是从头到尾可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这件事关乎着他的宝贝未婚妻,最有想法的应该是他才对。
“就是,你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姜桁沉默地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两人的心间上。
半晌后,他道:“林穆,你追查一下那群黑衣人。慕容邑,注意一下最近新冒出来的公司。”
简单明确,无一句废话。
视频关掉,姜桁的手机响了起来。
“有件事,刚才林穆在,我不方便说。我怀疑严念念所说的话有所隐瞒,她应该知道后面要绑架司小姐的人是谁,但是没有说出来,并且还为他们打了掩护。”
慕容邑的声音微沉。
如果严念念真的有问题,甚至有可能会站在他们的敌对面。
到时候,事情真相揭露,林穆又当如何?
“现在只是猜测,先瞒着林穆,严念念选择不说,想必自有她的道理,她应该不会做伤害林穆和妍妍的事。”
严念念出现在凌丰市,出现在妍妍身边,应该跟她家老爷子有关系。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慕容邑没有多说,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在一处半山腰庄园。
庞泽的脸上是明显的怒意,骂着地上跪着的手下:“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到!”
“若不是慕容家的那小子突然出现,我们不可能会失手!再加上那女人太过于狡诈,故意躲进人群,这才……”
有人对事情做出了解释,然而这并不是庞泽想听的,他冷森森地道:
“我只认结果!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你们没有抓到人,至于过程是什么样的,我不在乎。”
听这语气,大家都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便无人敢在这个关口出言顶撞。
“滚去领罚!”
赶走了属下,庞泽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