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视线,抱稳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离开许家。
祁晓穗回到家,做什么都是失
魂落魄。
丫丫已经想学着爬了,趴在地上,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可膝盖却只是在地上磨蹭着,愣是没法往前爬一步。
等祁晓穗回过神,去看看孩子时,见到丫丫白嫩的膝盖上被磨破的痕迹。
地面太粗糙了,人家家里的孩子都是在炕上爬的,可她没有注意到。
祁晓穗蹲下身,抱起孩子,不由地,竟落下泪。
过去她听说一些寡妇与男人偷情,心中是瞧不上的。
在她看来,日子再难过,总能熬一熬,难道离了男人,就过不下去了?
可今天,付蓉与嗒嗒的话就像是当头一棒。
她一方面高高在上地认为自己与别人不一样,可与此同时,她也在为自己找出路。
是的,到目前为止,她没有破坏许广华与付蓉的感情。
可那是因为她没找到机会。
原来她早就成为自己最不耻的那一种人。
当天晚上,祁晓穗抱着哭泣的孩子,坐在炕头哄着。
她学着付蓉教自己的那样,一遍一遍揉着丫丫的小肚子。
孩子的啼哭声逐渐止住了,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第一次与嗒嗒见面,孩子帮她找出丫丫大腿上的淤青,还乖巧地帮忙揉一揉,说希望妹妹快点好起来。
第一次与付蓉见面,她们一见如故,仿佛找到知己,聊到深夜。
丫丫过敏严重的那一晚,呼吸急促,情况危急,那天不仅仅是许广华出钱出力,同时在边上温声安慰她的,还有付蓉……
这一切在祁晓穗的脑海中充斥。
明明是她对不起付蓉,可付蓉还是在众人面前为她保全了颜面。
到了最后,她垂下眼,掉落的泪水,带着最难堪的悔恨。
她果然不如付蓉。
……
第二天清晨,付蓉带着许年去上学时,在他们家的小院子里看见一封信。
信是祁晓穗写来的。
她的文化水平不高,写不出太高深的字句,可字里行间的话语,却是代表了自己的歉意。
付蓉仔细看了一遍,将信纸叠好,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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