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老婆,几个大老爷们坐在路边的烧烤摊上,夜风习习,弥漫的是孜然和木炭化学反应后的特殊香味。
坐在凳子上,哥几个拎着瓶子,仰头咕噜着,连不能喝酒的丁正都抱了个杯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着。丁凡身边已经有两个瓶子了。张郎平更是五六个。朗士雅站起来拎着瓶子跳起了街舞,声称自己当年是学校的舞王。荀阳则是默默的能少喝点就少喝点,毕竟这些人家里没有谭丽丽。那是一种比母老虎还要恐怖的物种。
今天本来是丁凡想跟丁正聚聚的,结果聚来聚去,大家都聚到一起来了,男人嘛,在一起小酒喝着,闲篇扯着,小日子就舒坦了。
丁凡今天心情非常的好,小紫吟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米露也慢慢的在恢复中,他大有大有千杯不醉的感觉,其他几个人也都是,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霜雨露,几个人早就蜕去了当年的稚嫩,当年那些青涩的感觉早就成了记忆中的美好。
“来来来,把这瓶干完,再说话!”张郎平站起来,一仰头咕嘟咕嘟的就往肚子里倒。
丁正猛的喝了一口,他脸已经通红到关公都要败下阵来了,居然又去倒。
“张三拎,你别丈着酒量好就目中无人,老子跟你喝。”朗士雅上起来也是一仰头一口气吹完一瓶子。接着丁凡也干完了手上的那瓶子,突然有人发现荀阳居然一瓶子到现在还没喝完。
“荀阳,你几个意思,你是看不上我们哥几个还是怎么的!”张郎平扯着嗓子喊着。
“原谅下,家里还有事儿,不能喝多了。”荀阳双手合什讨饶道。
“不行!”几个人借着酒劲上起上来把荀阳那瓶子酒强给荀阳给按嘴里了,荀阳只得投降,想说最近也是憋屈得很,不如今天就豁出去了,谭丽丽就谭丽丽吧,大不了让她给吃了。
“好!”看到荀阳喝完一瓶子,朗士雅喝起彩来。
“来咱们来玩游戏喝酒吧。”张郎平说道,“传酒,传到谁那里就说个成语,说不出的说喝了手上这瓶子。”
“行!”丁正也是不要命了,今天也爽快的醉一次,这么多年来风风雨雨从来没这样潇洒过了。
于是大家开始传,丁正因为酒精过敏所以由他击鼓,其实就是打桌子。
酒到丁凡处停下来,丁凡脱口而出:“夫唱妇随”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丁凡,才出来一会儿又想老婆啦?!”朗士雅笑道。
被大家一阵讪笑后,又开始第二轮,第二轮传到荀阳手上荀阳想了想说道“患难与共”大家并没有笑他,他与谭丽丽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家里有多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幸好当初投资了古灵阁,如今古灵阁越做越大,做为原始股东,钱还算忙得开,只是家里那一摊子要照顾老的还有小的,还要上班,实在是累得不行。看到荀阳那样子,大家都理解他心中对谭丽丽的不舍与愧疚。
微微的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始了,这次把丁正也拖来了,结果居然就真让他给拿到了,他顿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快要被喊罚酒的时候,他突然喊道:“妻离子散!”
“切,丁正,你小学语文是看门儿大爷教的吧。”大家讪笑起来,这样晦气的成语,现在而言对于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是有所忌讳的,每个人都经历了风雨才有现在的安宁日子,包括丁正自己,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只有这一个成语,他也就鬼使神差的喊了出来。
“不行,丁正这个要罚!从这把起,说晦气的成语都要罚!”朗士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
“行!我认罚了!”于是丁正仰头一口气喝完了瓶子里的酒,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了,脸色也开始有红转白。
接下来还在继续,丁正则继续敲鼓,因为大家看他实在喝不了了。转了好几轮,一下转到张郎平手上,张郎平想也没想说道:“形单形只。”这句成语一出,张郎平顿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一抹粉红色娇俏可爱的影子,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行,小强该罚,这时候了。还在说这个成语,快快三瓶儿,麻利点!”朗士雅拎来了三瓶酒直接放在了张郎平的眼前。
张郎平二话没说,拎起酒瓶一瓶一瓶的往肚里倒,今天他是喝得最多的,所有人都花好月儿圆了,只有他永远都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幸福了。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他如今就是如此,突然泪眼朦胧中,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面前。端着脸盆一样大的碗,吭哧吭哧的吃着面条,把鸡蛋和肉统统的往他碗里扔,细心又体贴的小模样。一点点,一滴滴,全部涌上心头,此时两行热泪滑落烫灼着他的脸庞。
“许小欣什么时候可以亲手抓住那畜牲报了这十几年的仇怨!”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倒着酒。
“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丁正是这里唯一一个见证了一切的人。
“呵呵,放下?说来容易做来难。”张郎平眼里潮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