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岂不是无头鬼,想吓死本宫,你也累了,在京中找个客栈安歇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夏儿领命,垂首退出,若嬨手中紧握着那枚珍珠,刚刚给她的那颗上面标注‘若’,而这颗便是‘嬨’。
边关再急,老将薛秉虽溃敌无数,但毕竟上了年岁,久战不得,战时半月有余,号称百万大军竟连败五十里,回城暂避。城墙固若磐石,宽厚可容马车自由转弯,自是攻破不得,城外大漠蛮夷便大声叫嚣痛骂声震天,两日不到就气的薛秉口吐鲜血,暴病在榻。
景龙在朝堂之上请命伐北,虽得到众多臣子追捧,但老皇上却舍不得这个孙子,而且还是今后的继承人,几次犹豫不决,边关再次告急,三日前城门攻破,大漠号神鹰将军逼得薛老将军城楼饮血自尽。
朝堂上瞬时动乱,大臣窃窃耳语谈及色变,皇上幽沉着脸色,做最后决断。左相再议和亲一事,且直指三皇女景宁最是适合,皇上当朝破然大怒,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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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章镜面人
从辰时起若嬨就静坐暖阁中,等待着老皇上的到来,见明黄身影浮现面前,她欢笑上前,与他宽了大裘披风,为他按肩头,“皇爷爷,孙女有事相求,不知可否?”
皇帝本想着过来找寻静寂,逃避前方战况,怎奈这里也不得消停,渐渐皱眉。“朕今日累了,不想说话。”
若嬨讪笑点头:“皇爷爷,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说着匍匐跪地,皇上以为她是不想远嫁而求她,心中更是烦躁,看向张靖忠,“送公主回去。”
张靖忠来扶起,若嬨未动,抬眼望着皇上:“皇爷爷请饶恕孩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她一叩首,“孙儿不在之时,皇爷爷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孙儿纵是去死,也心甘情愿。”她在叩首,“求皇爷爷莫要告诉老太后,她身子骨不硬朗怕是无法接受的。还有皇后那里,最好也莫要说。”
若嬨由着张靖忠搀扶起身,瞬时间暖阁内,再无他声,唯有低声抽噎阵阵,皇上亦是红了眼,眼泪在眶中打转:“嬨儿,皇爷爷对不住你啊!”
若嬨浅笑摇头:“皇爷爷待嬨儿的好,今生难忘,只求我这一去,能消了两国攻占事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就好。最是不计,也能延缓进攻态势,让景龙备好战马迎敌,也能了了我一桩心愿。”
见她决绝之色,老皇上再无他言以对,泪洒龙袍,此时他并非是个皇帝,只是个疼惜自己孙女的苍老者,又怎会让人不心疼,反而让兰若嬨更多了几分罪恶感,在呆不下去,转身离去。
十月尾,安京送亲大军浩浩荡荡驻扎宫门外,若嬨提心胆战的在香堂内等候,公主府这几日天天有人来哭嚎送行,跟下葬入禀一般,闹得她脑袋疼的似要炸开,得知林白那头万事俱备,自是不敢耽搁,借着礼佛来到宫中僻静的香堂。
橡木门缓缓开启,若嬨茫然转身,只是一眼,她就禁不住狂喜,上前几步细细端详,竟有种照镜子的错觉:“像,真是像。”香妮就更是惊得半句话说不出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扒了衣服,与面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互换了衣服。
“如今你便是公主,要远嫁大漠和亲,可记得?”林娟儿声音冰冷,布满警示,香妮茫然点头,“记下了,记下了。”
“做稳当你的公主,谨记你的本分。”林娟儿吩咐完,就不在理会她,帮着若嬨将庵尼的青色长袍穿好,戴上围帽,二人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一路下来让香妮那标准的瞪眼势,吓得没有一个奴才敢靠前,远远见了都恨不得绕道而行,让香妮心头窃喜不已,玩心更胜倒是相安无事来到公主府,若嬨与她四目相对,不仅感叹大自然的造物弄人,竟会有如此相近之人。
“你以前是做行首的?”
香妮羞涩一笑“行首还是高估了奴婢呢!奴婢就是个私妓。”
“哦!”若嬨似有所思点头,“那定是会勾引男人喽?”香妮一时间不知道她话中含义,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娟儿靠近,冷笑咬牙:“公主问你话呢!”
香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会,奴婢啥都会,但从不曾妄想勾引林大官人,请公主明察。”林娟儿被气的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巴,若嬨忍不住笑出声音,她倒是个实在人,心里想着什么都说了出来。
扭身看向林娟儿,“你先下去,我与她有话说。”林娟儿嘟着嘴巴,很是抱委屈:“公主,我家哥哥与她真的毫无瓜葛。”若是有瓜葛,那就真是奇怪了。若嬨但笑不语,林娟儿百般无奈退下。
若嬨从座椅上缓缓起身,在她周遭转了一圈,犀利的目光让香妮感觉如剑锋抵喉,吓得冷汗狂流不止。“他们可告诉你该做些什么?”
从生下来就见过屯长这么大的官,如今当朝公主就在面前,香妮吓的双腿打膘,嘴巴哆哆嗦嗦半响才说出一句:“替公主嫁人。”
“好,很好。不过你这个样子,怕是走到半路就被人弄死了。”若嬨冷笑如冰,加之许久养成的霸气,将香妮吓得连坐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趴在地上去了。
见她反应若嬨很是满意,伸手将她扶起,“我并无心害你,而是给你一条金光大道,若是你演得好,大漠的王妃,将来大漠王的生母便是你,何等的荣耀,你可想过?”
赤裸裸的物质尊严诱惑,香妮似打了鸡血,眼中贪婪红光迸射,踉跄起身跪坐在地上,“公主说的可是真?”若嬨不置可否点头,“当然,本宫身份高贵,就是国之大臣都无法屈尊,又怎能去大漠去受那些贼人的气,宁可远走天涯,也不愿意胯下求欢。若是你能有这等本事,就去尝试,听说那里的男人个个彪悍,欲求不满的。”
这对于香妮来说就是小意思,手拍着胸脯无比自豪:“别看我年纪小,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还真就没有我降伏不了的。只是,我非处子之身啊?”
若嬨饮下一口茶,笑道:“我也不是啊!再说这点难题还能难倒你吗?随意弄点意外不就有了,就看你的本事了。”说到这里,若嬨阴险挑眉:“事关生死,你自己斟酌。”香妮却没有了刚才的紧张,长舒口气,“公主大可放心,这点子事情我懂,而且林大官人他也……”
也怎样?见她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也能猜出个一二,所谓的林大官人,在她身体方面也是下足了功夫。若嬨不对那些事情感兴趣,而是对香妮连吓带哄,没一会便服服帖帖的以她马首是瞻,最后竟觉得相见恨晚,惺惺相惜起来。若嬨更是不吝传授所有宫廷礼节淑女王道,将她以最快速度培养成为威严又好色的公主。
还好林白早也做了准备,所以香妮威严起来,也逊色不到哪里,盖头这么一放,任谁都看不出问题。
转眼送亲的日子就在眼前,若嬨担心在朝拜之时,她犯了大忌,索性自己前去,三跪九叩行大礼无数,最后在众多朝臣,京中父老相互簇拥下,行出安京城门。
掀了车帘回首,一切就跟做梦一样,真实中透着虚幻,良沐和景龙都没有在送行的列队之中,听说是被派到前线迎敌打仗去了,若嬨其实也担心良沐犯傻,怎料他从那次警醒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看来他是真的想开了,国家必是以大局为重。
“霜凌,闲闷的很人,让姑姑进厢来,与我讲讲佛经吧!”若嬨懒洋洋的说,霜凌点头称是,心道:公主为国之苍生无奈下嫁,心中自是羞辱交加,更是厌倦凡尘,最近这些日子便日日与讲佛法的姑姑,接触最为亲密,不由的摇头感叹。
“姑姑,公主叫您前去。”香妮面罩轻纱,从马车上跳下来,疾步去了,刚入了车厢,便将门和严,若嬨一把拉掉繁琐外套,接过香妮送来的尼纱,穿戴稳妥,将围帽戴好。
香妮也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戴妥当,急的额上有密汗下落,“公主你看可行?”
“我现在是姑姑,你才是公主,可记住了?”若嬨卑躬屈膝,跪坐在她对面,香妮的脸色变了三变,“是记住了。”若嬨掀了车帘子往外看来几眼,“林白的人,安排在何处,你可知道?”
香妮摇头,“他们没跟我说,只叫我不要暴漏目标就好。”
“哦!那好,开始念经。”若嬨将头靠在车壁上小睡,香妮变开始静心念经,最开始的时候,让香妮念经还不如杀了她来个痛快,可是不知怎的,竟念着念着就有了静心之感,不但不喜欢反而一日不念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越来越熟练,越来越似那么回事了。
若嬨倒在那里小睡了一阵,才跳下马车,坐到后面的车上,又是几个钟头的时间,‘公主’又来请她过去念经,若嬨讪笑,想不到她比自己好着急。
就这么折腾了一日左右,终于入了第一个县镇,闹腾的那些暗地里监视的人,都搞不清谁是真的公主了,而霜凌就更是迷惑,公主怎么老是要听金刚经啊?比上厕所都勤。
“公主可要休息?”霜凌在外面询问,此时这里面的是真的,若嬨手支着下巴,摇了摇头:“不能休息,继续赶路。”众人闻听都大为震动。公主忧心边关战事,想快些前去和亲,竟废寝忘食风餐露宿,史记大臣感动落泪,痛笔疾书。
就这样接连行了三日之后,临近边关只有百里不到,林白曾在书信里提及就在此处,将她接走,若是那样的话,到下一个小村寨,就该是自己动身之时了。
若嬨苦思下一步计划,脑中步步为营思略周详,生怕一个地方走错,便是满盘皆输。此时车厢外传来林娟儿焦虑的声音,“公主,是你吗?”若嬨笑容放大,模仿着香妮的声音,回答:“可不就是我吗!”
不期然林娟儿勃然大怒,低吼:“认清了你的主子是谁,若是将公主丢了,先杀你祭天。”
“哦!我知道错了。”听里面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林娟儿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放满了脚步与假侍卫段青平肩而行。
林娟儿凝重道:“公主这几日有些反常?”
段青似想着什么,心不在焉的点头:“只要两个人不弄丢了,就不怕,你认为她有可能真的想去大漠嫁人?”
“那绝不可能。”林娟儿果断回答,据她对兰若嬨的了解,此女子随面上柔弱,似你说什么都能忍让的模样,但心气甚高且强硬,绝不可能去大漠受人侮辱,但为什么她总是调换自己与香妮的身份呢!难道是她担心还有人混在这队伍里,介意混淆视听?
林娟儿转身四下里看看,越发担心起来,说不定还真有这种可能。
濒临边关,再无南国温润湿热气息,土路上尘沙飞溅,干涩的东风呼呼吹打着车门,帘子,烈烈作响。吹皱了雪肌柔依起皮泛红,黑眸下青黑眼袋很深,加之这几日若嬨常用冷水洗脸,然后就用东风猛吹,此时对着镜子,都认不出这里面的人竟是自己。
这个效果非常好。若嬨露齿一笑,将所有必备东西都贴身捆绑在腰间,前头的霜凌又传话来,‘公主要听她诵经。’若嬨利落跳下马背,疾步走了过去,心情就似这脚步急不可耐,马上就要到来了,紧张,实在紧张。
临近门口,她小心翼翼上了车,香妮百无聊赖打着哈气,忽抬眼望过来,险些惊呼破喉,让若嬨用糕点一把塞住了嘴巴,手指放在唇边:“嘘!”糕点太粘,卡在她喉咙里好不难受,待若嬨放了手,香妮伸手就扣,猛灌了几口水,才压低了声音问:“公主你闹得跟难民似得干嘛啊?”
看吧!她都说自己像难民,若嬨美的不行,挑眉戏虐的看着她:“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只要记住你的本分,你是个公主。”香妮无心理会啥公主了,拉着她的手不安的摇晃,“公主,你不是要背着他们偷偷逃跑吧?那样他们可是会杀了我的。”
若嬨示意她稍安勿躁,轻声道:“放心吧!事已至此谁敢挡你财路,若是杀了你,他们去那里找个一模一样的公主填坑,你就乖乖听我的包你衣食无忧。到前面的村寨,你就说想去林中解手,那林娟儿必是跟随而去的,然后你走的远些,装出来你是要逃跑的样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香妮听的战战兢兢,脸色都吓白了。若嬨见此皱眉,“若是你不想这么做,现在就给我滚下去,做王妃的好差事,我自己当就行。”愤愤转身在不理她。香妮见正主发脾气,强装着镇定点了点头,心想这公主说的没错,已经到边关了,谁敢杀她,那可真就没有公主去填坑了,这么想想还真放心不少。
天色见晚飞沙卷着石子击打着车厢,噼啪作响,轻轻掀了车帘望出去,竟是一片灰雾茫茫,明明是正午的日头都让这沙尘暴挡的昏黑,这就算是天助我也吧?
兰若嬨忍不住笑意更胜,感觉车队全部停顿,看来是香妮要开始了。若嬨心绪激动异常,正准备跳车偷溜,忽听正前方男子浑厚的声音大喊,“交出公主,不然杀无赦。”
偶买噶的?良沐你不是边关告急吗?为啥跑这里来劫人啊?将门缝掀开一点,就见林娟儿钻了进来,虎视眈眈看着自己,若嬨似香妮一般,唯唯诺诺靠到角落处,“你要不要去看着公主啊?说不定等会就抢跑了。”
一抹邪佞冷笑迎面,顷刻间已将她背手反捆,扔到角落里,“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去了。”林娟儿前脚跳下车,就听外面金属击打声嗡嗡作响,卷着狂风时不时能听到有人惨叫倒地。
这些她已顾不到,满心思就是将绳索锯断,还好她早有准备,在车厢的缝隙处,别了个刀刃,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只是后面没长眼睛,没几下就把手划破几条口子,鲜血直流激动的心情那里还顾得疼。
双手渐渐解开束缚,纵身跳下马车,四周被飓风黄沙席卷,根本看不起来去路,只能听到前方有人厮杀打斗声不绝于耳,她扭身窜入离自己最近的密林中,一路狂奔片刻不敢停歇,满脑子回忆着与夏儿约定的地方。
可四周都被风沙迷茫,树林也因为长期干旱,几颗带死不活的胡杨,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更无法给自己好的隐蔽之处。根本没有理智去分析,为了不让后面的人追赶上来,她只能凭着感觉选定个方向,直奔而去。
按照景龙的计划是在边关外围将公主截下,可是良沐担心这样会惹人怀疑,让景龙难做,正巧又赶上大风暴,索性就临时改了主意,带了几百名精兵前来抢人。
早就料到此处护卫中,定不乏泛泛之辈,说不定还有林白的手下,所以良沐甚是机警,放出了话后身形随即混入兵士之中,趁乱摸到公主的车厢里,当掀开帘子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蒙了。
“你不是若嬨,说你到底是谁?”
香妮吓得手脚脱力,蜷缩在角落里,大声哭都不敢,那承想闯进来个络腮大胡子,提刀架在她脖子上,登时吓得她三魂丢了七魄,跪地磕头:“大侠饶命,小女子是待嫁,公主就在后面呢?”
良沐气的剑眉倒竖,满眼萧杀之气。挥刀横斩而过,车门凌空飞了出去。香妮妈呀惨叫一声,两腿一软眼皮一翻,就昏死了过去。林娟儿与段青被数人包围死死纠缠,不让他们前行半步,本想着如此僵持下去,不待片刻主公就能赶来,未曾料到,一声口哨响起,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转眼消失在面前,就连地上的死尸也一并消失,行动隐秘速度快的咂舌。
难道他们成功了。林娟儿大呼糟糕,疾步飞奔过去,见公主的车门竟少了半边,而那个女子正蜷缩在角落里,早已昏死过去。其他将士也纷纷赶了过来,见公主安然无恙,只有身边的侍女被敲昏,暗喜不已。
段青来到最后面的那个车厢,已然人去车空。双拳死死攥紧,指骨咯吧作响,“速速通知主公,我去追捕。”段青起身钻入密林之中。林娟再不敢耽搁,骑马浮尘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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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章惨遇狼群袭击
若嬨一路狂奔,片刻不敢停歇,中途还吃了好几颗能激发潜力的状力药丸,但长时间的养尊处优生活,让她后劲不足,越发的举步维艰,最后根本寸步难移。
一屁股坐在黄沙土堆上,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此时才反应过来,手掌刺痛入心,皱着眉头直呲牙,将身上的尼姑长袍撕下来一小条,将手掌死死困住,扶着树干挺直了身子,随处找了个拐棍,以龟速继续向前。
幸好此处较为平坦,丘壑纵横也好攀登的小阶梯,但还是累得兰若嬨走走停停,昏黄|色的大风暴也开始偃旗息鼓,担心后面有追兵,兰若嬨选了块比较高的地势,趴在上面四下里瞭望,很好一个人也没有,却有更糟糕的等着她,两匹灰皮成年狼低头嗅着什么味道,走走停停很是兴奋。
不好,一定是血腥的味道将它们引来的,若嬨急的五官都快拧成了包子,扔了拐棍往前飞跑,可她什么速度,那里敌得过狼速,没一会就被赶上了。
搏斗那绝对是嫌命长,若嬨选了棵最高最粗壮的胡杨树,爬了上去,整个人就吊在上面,下面两只灰皮凶狼盘旋树下,一只猛窜着身体往上跳,险些几次都能够到树干,吓的兰若嬨都不知道往哪里躲避,拿着树枝往下抽打它,另一只则死命趴着树干附近的护根土,幸好胡杨树根须却丝毫撼动不了胡杨丝毫。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保不齐自己那会一失足成千古恨,藏身狼口,为今之计就只有喊人了,而结果就只有两种,其一被林白的人带回去,其二被良沐找到抓回去。
说实话这两种可能她都不期望,对良沐她心中有怨,但自见到他第一面,听到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怨恨就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反而心底阵阵萌发想念,让她深感对不起林白,便处处与良沐作对,待林白更好一些,可越是这样,就越发的想念良沐,更不舍得让林白伤心,索性只有自己离开他们的生命。
其实死也说不定是一种离开的方式,她怔怔的盯着下面两匹饥肠辘辘的狼,有了血腥味的刺激,它们的眼睛泛着猩红,狂躁不堪,凄厉的狼嚎一声高过一声,用不了多久必定会引来好多狼的!然后它们会团结一致,将这棵树弄倒,然后分食了自己。
自古便有佛祖割肉喂鹰,如今自己怕是也要分肉给群狼了。“罢了,罢了,能活便活,阎王要收你谁也逃不脱。只要给个痛快就好。”双狼似乎在迎合她的话,欢快嚎叫几声,一声惨叫入耳尖啸刺痛。
其中一匹狼头部被羽箭贯穿,鲜血瞬时流了一地,另一匹见形势不对,扭头便跑。“速速下来,有狼群往这边来了。”良沐身穿乌黑铁甲,身下棕黑高头大马,不安的踢踏作响。
若嬨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伸手过去,良沐用来一拉,她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