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长辈坐在一旁看了看,就聊自己的了。
林锦拿出账本递给谢宁,“今年这里外打点,爹怎么都理不出个数来,宁郎你瞧瞧。”
“那我看看。”谢宁接手过来,仔细看了看,指着账说:“这是给尹大人去的年礼,这个是四皇子,回的礼也都记下了,在后面,在这……”
周寂年身在户部兼翰林院,除了旧交,过年的时候还有新登府拜礼的,俱都要备礼回了去。
回大了,自家亏不说,还有可能引人弹劾,回小了,又失了礼数。
除了给六部回礼,还要主动登门走动三省,尹相、夏正、黄敦义这些个尚书省,礼要巧不能贵,林锦还真搞不定。
但是谢宁会,谢宁开了商路之后,过三关斩六卡,哪个不需要打点?
但是他们这并不是贿赂,庆朝习俗,过年间你来我往,热热闹闹,是礼数,不曾有任何的要求回报之意。
“这是我单独做的账,家里的账还是往年那样记着呢。”
谢宁细细说了清楚,林锦反倒笑了,“我就说你脑子灵光,往后家里这账面,你来管了。”
“嗯?”谢宁还在犹豫。
“当初我进门,娘也没给我个传家的物什,所以爹也没个可以传给你的,这家业都是你与寂年打拼出来的,你阿父也怕爹守不住。”
周三丰中年富贵了,结交的都是大门户的老爷子,对弈、听戏、养鸟之类什么乐都享,只知道跟林锦要钱,管账那是不会的。
“所以我们商量了,这往后,周家就由你当家了。”
谢宁倒不是不愿意,是怕爹爹和阿父为了账闹架,说气话,所以劝道:“爹爹还年轻着呢,我常帮爹爹看账就是……”
“哎哟,你当着吧,爹也去听听戏……”林锦没好气,“你阿父才四十七,如今过得好了,越发年轻了,那些个唱戏的打听他都传到我这儿了,你看我不盯死他的。”
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在,谢宁捧着账本,“那行,爹放心,往后我来当家了。”
周寂年自己不纳妾,谢宁心里稳着呢,去年制造的‘雪地罚跪’意外,已经不会有外在的强硬势力因素插足了,所以,谢宁挣的家业,现在都是他自己的,将来也都是给他三个娃儿的。
两个人对视一笑,谢宁准备低头理账,就听渝哥儿小声无措地喊:“爹爹,弟弟臭臭……”
“哎哟……”林锦连忙走过去,接过小敬丞,要给擦屁屁,换尿布。
渝哥儿噘嘴,“他憋着张脸,我以为他是想要翻身呢!臭死啦……”
林锦笑着逗他,“渝哥儿都是大哥哥了,来给弟弟擦擦屁股……”
“爹!”谢宁拧眉,“不行叫他弄这个。”
两人已经亲同父子,没什么不好摊开说出口的。
林锦笑了笑,“我逗他呢。”
渝哥儿听话的去拿了细棉布,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小手捏着软布头耸着鼻头憋气。
“渝哥儿过来。”谢宁招手。
渝哥儿放下棉帕,小炮弹冲进爹爹怀里,转了个身,又拿一双大眼睛去看弟弟,背靠着爹爹。
谢宁对着爹爹说:“他是我的大儿子、大宝贝,我只愿他爱护幼弟幼妹,但是老二老三都是我生的,该我养,却不该他养。”
林锦笑的更开了,“是这个理,还是我儿夫通透。”
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