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只挑了一块瘦肉,其余肉菜都是鱼。除了要做烤鱼以外,还要做一个炸鱼饼。
刮鱼鳞剔鱼刺,片了鱼片下来,用擀面杖捶打一番,撒上盐和椒调味,最后裹上淀粉,下锅油炸。
瘦肉则剁成馅儿,塞进青椒肚子里,煎个虎皮尖椒。
汤就打算煮一个海带豆腐汤,鲜嫩可口。
谢宁正忙着,石头来了灶房门口,谢宁先开口问:“寂年回来了吗?”
“老爷回来了,和郭大人一起。”石头低头先回话,再传话:“老爷交代您独分一份儿,亲自送去书房。”
谢宁疑惑,“书房?给谁送?”
石头低头弯腰,摆了摆头,意思是老爷不让说。
“行吧。”谢宁点点头,支退了石头,继续忙自己的。
家里来了贵客,谢宁和林锦都是不上桌的,自己在屋里吃。所以安排下人们将菜一盘盘端进正厅,摆上桌,谢宁才领着绿禾端着独份儿朝书房去。
踏进书房,里面一个墨衣男子背对谢宁站着,在看墙上的画儿,那画正是周寂年画的,‘平生一顾’为提词。
这背影,谢宁有将近四年没见过了,一时间还不敢开口认。
谢尧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身来,他的弟弟宁哥儿一身墨绿长衫,衬的肤白,藏在厚衣之下,看不出胖瘦,但是往上看,一头黑发束在脑后,脸上光滑细腻,稍细长的杏眼里满是惊喜之色,小巧挺直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微笑着。
“宁哥儿瘦了。”谢尧迈步靠近。
分离的时候,谢宁生完渝哥儿九个月,因为营养太充分,所以人有些圆润,看着像个少年。时隔三年,谢宁褪去了婴儿肥,骨像尽显,气质愈发成熟了,没了少年气,倒像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绿禾放下自己端着的食物,又去接过谢宁手上的,放下后退出了书房。
谢尧两手搭在弟弟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弟弟的肩骨。
谢宁眼眶都红了,他跟着夫君一路远离家乡,也远离了生养他的亲人,本以为此生再相见,该是什么白发苍苍的时候了。冷不丁见面,才知道自己的思亲之情。
“莫哭。”谢尧哄弟弟,“都是当爹的人了。”
“大哥!”谢宁吸了吸鼻子,“大哥怎么来建州了?半年都不曾写信来,夫君只知道你上京赶考,也不知要将信寄去京城哪里……大哥,家里还好吗?”
“唉……”谢尧牵着弟弟去坐下,“家中一切都好,我受命来建州负责屯田……”
谢尧开始和弟弟诉说分离之后,谢家家里的事。去年十月他上京赶考,李诗怡怀了身子,他中进士之后留在了京城,等李诗怡生下孩子了,还要等孩子满周岁,所以一直未能团聚。
谢尧拿出随身携带的画像给谢宁看,“我来建州之前,家里寄来的,宁哥儿,这是你侄女。”
画像上一个胖乎乎的娃娃,头发茂密,闭着眼睛在睡觉。
谢宁伸手触摸画像上胖娃娃的脸蛋。
谢尧低头看弟弟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润,是干活的手,但是并不十分粗糙。看来弟弟这些年,跟着周寂年没吃苦。
“爹爹……”渝哥儿醒来,不好好吃饭,听绿禾姑姑说爹爹在书房,颠颠就跑来了。
谢尧一听这孩童脆生生的声音,忙站起来去门口。
渝哥儿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呆愣愣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高大男子。
谢宁扬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