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他进镇,我恰巧遇见,那时有所听闻。”周寂年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总之,别被这人拿捏住,咱们不省那几个买书钱。否则,一旦入仕,甩都甩不掉了。”
谢尧点点头,又笑道:“你放心,今日你我表现,人家也瞧不上。”
周寂年回想宴上嘲笑,也不忍不住笑了声,他笑并非看不起这些秀才们,只是他阅历摆在这里,只觉得这些晚辈天真可爱。
这边周寂年躲过了朱老爷的招仕宴,那头朱大常正听随从添油加醋。
“什么案首?不过运气好罢了,草包一个。”
朱大常扒拉开床上的昏睡的女子,急急下了床来,绕出屏风扯着随从问:“当真?”
“可不是,诗作的狗屁不是,也就一张脸,老爷说一表人才。”随从撇嘴,很是瞧不上的样子。
妙啊,朱大常揉掌,他连着去那小郎君的馄饨摊儿,只找了一次麻烦,人就躲着他不再出现了。之后这周寂年考了秀才第一名,他颇有忌惮,日思夜想,却也不敢招惹。
“走,吃碗馄饨去。”朱大常披了衣服准备走人。
随从忙去赶那床上的女子,谁知一叫不听,二喊不动,三推……
“少爷!”随从惊喊,看了看红木门,又低声打颤道:“没气儿了……”
朱大常脸上挂着的横肉也是一抖,这香楼女子声音不似姑娘家细锐,有些似馄饨郎君的脆糯,所以他想方设法掐脖弄腰让人喊,快意上脑,他只以为这女子昏睡过去了……
……
第二日,谢宁跟着吃完宴的周寂年回了村,桃浪三月种水稻,他为这事找四叔商量稻田养鱼一事。
下了牛车,一路上遇到三两个村民,周寂年也都礼貌打了招呼,谁知道人家目光直直盯着他家小夫郎。
“这是?宁哥儿?”
“哎哟,宁哥儿病好了?恭喜啊恭喜呀,真好……”
“谢谢婶子。”谢宁抿着嘴笑,被周寂年牵着回了老周家。
身后的人还围在一起议论,“我就说这谢家小哥儿天生好命!你瞧瞧,丑的时候跟了周老三的儿子,才半年,脸蛋儿俊了,还是个案首夫郎。”
“啧……命真好,瞧瞧人家日子过的。”
“好啥?还不是连个窝都没有,镇上吃饭多贵啊,柴火都要买……”
“柴火人家又不是买不起,人家开的摊子一天得上千铜钱呢。”
“……”
两人刚过前院进内院,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奶奶的好二孙,快,老六家的快去扶进来。”
谢宁被周奶奶这大动静吓了一跳,一个没看脚下,绊在门槛上,“啊!”
周寂年一把搂在他腰上,直接将他抱了起来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周六媳侧头翻了个白眼,扶进来?人家需要她扶?老太太一天天就会整事儿。
老周家堂屋里,周寂年生平第一次被老太太拉着手,他抽回手去端着热茶,老太太没法儿,只好坐回去,言语尽是关心,“一家在镇上可好?”
“好。”周寂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