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后的人群,好奇地不得了,凑过去帮忙递货,最后还剩一小筐茄干,谢宁背着继续去集市中心走街叫卖。
午后未时,蒸茄干卖的干干净净,谢宁抱着一大包的铜钱,跟着周寂年去钱庄换成银锭子。
周三丰和林锦去把空箩筐、空背篓送去驿站牛车上,四人约好在钱庄门口集合,一起去吃晌午饭。
钱庄的人和谢宁当面核算了三遍,换了四两银子,余下的铜板换了一贯钱串子。
谢宁看着银光闪闪的银钱,两眼冒光,再一次冒出了开酒楼赚银子的心思,不,赚金子!
周寂年心里对小夫郎是满满的钦佩,用食指刮了刮宁郎的脸颊,夸道:“往年家里所有的茄瓜也只能换来今日的一半,宁郎真厉害。”
谢宁忍不住又咧着嘴巴笑,还不好意思的用手捂着嘴,怕叫镇上的人看了去笑话他。
等父亲和爹爹赶了过来,一家人去了飘香酒楼。谢宁借着机会细细地问菜品,问价格,家人只当他好奇,随着他问。
饭毕,一家人去看胡同院子,上北胡同和下西巷子都是住宅院子,格局大致相似。
跟随牙郎进了胡同,挨家挨户隔的就近了,不似大井村那般道宽路阔,院与院间隔老远。
院墙高高砌,在院墙的最右侧才是大门,开了大门后,院阔地广,院左是灶房,院右堆了些杂物,应是储物的柴房。
堂屋有光,亮亮堂堂,四角各一间厢房;穿过正堂,有一处小内院,横向两角有两偏房。
清水镇到底是个人口基数小的镇子,这处院子砖木都很新,且院墙垒了近两成年人身高,保护屋中人隐私也保证了安全。
交了钱签了契,牙郎笑意盈盈,“月尾就给您拾掇干净,下个月您随时入宅,还有甚交代?您吩咐就是。”
“那井万万得处理干净了,有劳牙官了。”林锦还是心细一些。
几十年前就有过一个大案子,山匪下山在井水里投毒,洗劫村庄,一个活口都没给留下,恐怖如斯,井水的安全是个大问题。
大井村里唯一的饮用水源就是那口大井了,为了保证井水安全,早些年村里挨家挨户轮流派一个守井人,后来外面流传过来‘乌龟守水’的法子,才免去了辛苦。
到现在,村井里都还有两只小乌龟,每日去打水的人见乌龟是活的,就能放心的吃井水了。
别说是小乌龟了,大户人家直接在井水里养鲤鱼,鲤鱼在当朝是一种吉祥的象征,喝了锦鲤游过的水,年年有余。
牙郎打保证:“应该的,井定给您家测好了才开。”
林锦点了点头,一家人准备回去了。
“您慢走,提前祝贵人乔迁之喜。”牙郎送走了人,就去安排人扫院开井。
结了抄书钱,拿上卷三和纸张,一家人折返回村。
林锦也靠在自家汉子身上,给腰省力,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喜,“离集市挺近,咱们鸡鸣就去支上摊子,定能抢个好位置。我回去就练练炸油条,咱卖些什么馅儿的包子?”
谢宁一听谈做买卖的小营生,脖子一扭,直勾勾看着牛车后面坐着的爹爹。
他成亲前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因病糟了后娘嫌弃,于是有了逃离家里,镇上开大酒楼的想法。但是他有想法,却因年纪小又养在农村,没什么见识,这下好了,他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又冒出来了。
“鱼肉馅儿!”小小少年谢宁积极地出主意。
周寂年赶着路,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有些好笑,小孩子就是这般,自己爱吃什么,就想让别人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