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他才十六,还是贪嘴的年纪。
“那就订三份,结账吧。”周寂年提着糕点,跟小二去领了一个香酥斋的小木牌,约好十二号来取酥皮月饼。
出了热闹的糕点铺子,谢宁才问:“寂年怎么买那么多月饼?”
“八月十五谓之中秋,取团圆之意,戚属们多馈相报。三份不多,我们自家一份应节气,夫子一份谢师恩,岳丈一份尽孝心。”周寂年牵着人去清水镇店宅务。
谢宁咬了咬下唇肉,举着糕点包转着打量。
周寂年也停下脚步问:“怎么?”
“唔,送礼?”谢宁看够了油纸包,这才继续走路。
“嗯?”
谢宁却没再说什么了,揪着周寂年的袖子跟人去店宅务。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店宅务就是解决老百姓们的心头事,是官府在各地管辖百姓住房的机构。
店宅务租赁房屋的获益是巨大的,所以有限制。当然也就有保障。只要签了契约,出租人不得擅自多赁或加租金,也不能借翻修屋舍为名,随意加房钱。
牙郎很是友善,仔细听完周寂年的要求,开始细细地给介绍道:“东街靠书铺街,虽贵些,但大都是读书人租住,只年租,六两四。”
民间有一个说法,‘一百万买宅,千万买邻’,所以读书人都喜欢靠着书香气浓的地方租住,邻居都是读书人。再就是书籍昂贵,方便借书和读书。
“还有吗?”周寂年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上北胡同,出了巷子就是集市,半年租子是二两六。”
后面又问了几处,比较来比较去,还是上北胡同的合适一些,镇上出租的房屋格局大多相似,前是院子,后是宅子。
但凡建的花费了心思的,要么是自己住,要么只卖不租,防止租户出什么意外坏了宅子风水,怕卖不出去,或者低了价亏钱。
总的来说,一年的房租都得个五两银子。
出了店宅务,周寂年去买了粗海盐,置办齐全后,赶着去取桶牵牛。两人在镇上走了一天,回村的路上,谢宁坐在周寂年身侧,歪着头把人靠着,有些困乏。
周寂年以手背试了试人的额头温度,“可有发热?”
“没……有……”谢宁懒洋洋地开口,打了个哈欠说:“再卖十次鱼,咱们就够租子了。”
“你那虽是无本的买卖,但不长久,水潭洞的鱼是有数的。”周寂年放下心赶路。
“哦。”谢宁点了下头,脑子有些迷糊了。
见宁郎昏昏欲睡,周寂年也没再开口,搂紧了人赶牛车。
夕阳西下,道路被太阳光照射,像撒了一地的金子一般,阳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路睡到进村,直到把牛车还去给阿爷,谢宁才醒过来,拖着软绵绵地步伐,拽着人衣袖,被牵回了周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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