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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道:“他的状况与一般哑疾却是不同。”
“我刚才也听他出过声了。听你夫君说孩子哭的时候发声绵长,并不受阻,可见不是咽喉的问题。想是我才疏学浅,却也诊断不出他是为何不能说话。”
李文斌本来不抱多少希望,听了后平静地点头谢过大夫。
贺林轩心里有数了,又请林大夫给夫郎幼子诊了脉,看看是否有不足之症。
他很不放心他们的健康状况。
林大夫看过后说:“你这夫郎小儿身体都有些血气不足,脾胃也较常人弱,不过也都不是大症候。只要日后饮食上注意些,莫让他们着凉受寒就好。”
顿了顿,他说道:“我观你家夫郎还有些忧思过度的症状,而且成年后情潮时也没有得到妥善照顾,体质上就差了些。”
“平日里倒没什么,若是怀上身孕,恐怕生产上会有些艰难。不若再等两年,养好了身体再作打算。”
李文斌脸色一变,转头去看贺林轩。
贺林轩也吃了一惊,他总是习惯性地忽略夫郎也能给他生孩子的事实。
但对于大夫的医嘱,他却不敢轻视。
尤其事关难产——这种在古代一出现就可能一尸两命的事!
他握住李文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看向林大夫认真询问道:“大夫,不知你可有法子避孕而不损及我夫郎的身体?还有,他应该如何调养,可需要用药?”
贺林轩问的直接,惹得一旁正在捣药的贺伯没好气地瞪他,对自家夫郎张口闭口说避孕算个什么事?
李文斌也红了脸,但也看着大夫,认真听他的回复。
“用药倒是不必,只让他别再忧思cao劳。至于……”
林大夫咳了一声掩住不自在,接着说道:“哥儿只有在每月情潮来时才会受孕,只需那时在房中燃上避子珠,或是悬挂避子草的草籽在床头即可。那气味效用很好,也不会伤害哥儿的身体,大家一向都是这么用的。”
原主对这些一无所知,贺林轩当然也是初次听闻。
当下要追问避子珠和避子草是什么,这里是否能买到,就被李文斌拉住了袖子。
他红着脸说:“我认得的,咱们回去再说。”
林大夫又咳了一声,说:“你夫郎说的是,避子草在山上也算常见,你自去寻就是了。”
因为哥儿在三十岁前很容易受孕,但每每情潮来时又折磨人,须得行房纾解才好,否则会连着发一二日的低烧,精神不振,身体虚软。
可连续生产有损哥儿寿命,家里又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所以自避子草的功用被发现后,就在夫妻房事中使用频繁,在大梁也被列入常用药物。
那避子珠则是用避子草籽提炼出来的,被调制成了香料,富贵人家喜欢用。
贺林轩谢过大夫,待要付诊金,被林大夫拦住了,说:“你成婚,我和你阿伯也没能去道贺,哪里能收你的钱?”
老猎户死前还托人给他夫君带了口信,交代若是贺大郎不幸死在牢中,务必要帮着收敛,别让他被弃身乱葬岗里。
如今大郎得了大赦,他们对老猎户的恩情无以为报,只能替他多照拂一下这孩子了。
贺林轩再三谢过,倒不和他们见外。
要走的时候,贺阿伯还拉他到一旁,塞给他一个大瓶子,和他说:“别舍不得用,不够了再来买,这个就当是阿伯给你的新婚礼了。”
贺林轩掂量了下手里玫瑰膏的重量,对他露出一个男人之间才懂的笑容。
等去布庄买了给诺儿做衣裳的布,又买了一些油盐,贺林轩一家在镇子口找到贺三叔家的驴车,一道回村子去了。
等下了车往阿兄家走的时候,李文斌还是没忍住数落他:“诺儿还小呢,长得又快,他阿兄换下来的衣裳给他穿正合适。给他买布做衣裳做什么?再说,就算要做也不必买那么多,都够他穿五六身的了。”
贺林轩笑道:“给你也留了两身呢。你和诺儿穿一匹布做出来的衣裳,我看着喜欢。”
李文斌听了也不好再斤斤计较,望着他说:“我不必要那么多。给你做一身,我一身,诺儿做两身,这布该够的。”
贺林轩也不拒绝,“好,我们穿一个花色一个款式的衣裳,走出去谁都知道咱们是一家人。诺儿,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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