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们师门群里一传,都瞧瞧什么是真本事。
有人问:[这小姑娘专攻什么?]
渔萤回:[外头瞧了一圈,什么都会。]
又问:[大点儿的物件有吗?]
渔萤想了想,问谢瓷:“你做过屏风吗?”
谢瓷蒙着眼,陷在黑沉沉的世界里,乍一闻言,没过脑,下意识应:“我做过床,石榴床。”
渔萤点头,又啪嗒啪嗒回信息。
她没看见谢瓷忽然停住了动作,愣在那儿。
谢瓷茫然地想,她做过床吗?
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或许那时候她和俞蜃是还不认识,她该是和哥哥在一起吧,书店的爷爷说,哥哥不会丢下她的。
那他哪儿去了呢。
渔萤在群里和他们交流完,生出个胆大包天的念头来,喊她:“小仙女,我瞧你这生意萧索的模样,你又困于眼睛好了做不了,跟我回师门玩几天怎么样,你就当和同行交流交流感情,指不定真能把你这毛病治好。”
谢瓷抿着唇,安静地想。
她所知的一切都是从俞蜃口中得知的,她所认识的人都是通过俞蜃认识的,她的过往似乎被埋藏了。
遇见俞蜃之前,她是什么样子?
哥哥是什么样子?
于是,谢瓷应:“你师门在哪里?”
渔萤一听,这就是有戏的样子,连忙把她们师门在哪儿,有多少人,现在都干点什么,一股脑都跟人说了,生怕她后悔。
谢瓷想了想,说:“晚上答复你。”
渔萤忙应好,也不在人这儿瞎溜达了,出去联系这儿联系那儿,预备打道回府,顺道骗了个小仙女。
下午五点半,俞蜃来酸枝记接谢瓷。
小店员自觉地准备关门下班,他径直走向工作台。
谢瓷站在台前,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机器,边上放着几块打磨完大致形状的木头,她选的多是软木,他没出声,在边上安静看着。
以前谢瓷看不见,这些需要使用机器的工作多是由他来进行,或是赵姨来,现在她能上手做以前没做过的事,认真又细致。
她该是比以前快乐。
俞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