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轻轻淡淡的,熟稔而又自然。
仿佛他问了无数次。
谢瓷怔愣片刻,忽而躺下闭上眼,问:“你能再问一次吗?刚才的话。”
俞蜃垂下眼睫,抽出本故事书,问:“今天想听什么?”
清冽、干净的嗓音绕着谢瓷的耳朵,绕了一圈又一圈,陌生又熟悉,以前的更模糊、更年少,记忆中有谁会这样问她?
是她的哥哥吗。
为什么俞蜃从来没提过她有个哥哥。
谢瓷抿了抿唇,睁开眼,看向俞蜃,问:“地下室最里面的房间,放着什么东西,我可以进去吗?”
水一样清澈的眼眸盯着俞蜃。
像水屋边垂落的芭蕉,翠绿色,沾着露滴。
俞蜃温声应:“可以,这是你的家,想去哪里都可以。”
谢瓷没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俞蜃。
床上的俞蜃和床下不太一样,他多数时间不是穿着白大褂就是西服,只有回了家才换上他喜欢的衣服,浅淡的颜色,松松垮垮的款式。
而作为俞医生和俞氏掌权人,他们也是不同的。仿佛换上了不同的衣服,他就成了不同的人。
在家的俞蜃又是谁呢?
是她的未婚夫吗,那他自己呢,去哪儿了。
谢瓷想不明白。
“为什么想修眼科,是因为我吗?”
谢瓷问。
俞蜃俯身,安静地注视着谢瓷,她这双眼,总是看着他,看不见时看他,看见了还是看他,一样透彻,如琉璃般清亮。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平和、安静的俞蜃。
是他,又不是他。
俞蜃低低地应了一声,说:“想治好你的眼睛。你觉得看不见也没关系,但我希望你看见。”
看见世界,也看见我。
谢瓷微仰起头,说:“我们接吻吧。”
俞蜃低头,去咬她的唇。
等把谢瓷亲得满意了,她推推他,示意可以松开了,俞蜃依言放开她,顺了顺她的黑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