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抿唇,抱住他的脑袋,小声应:“我在呢...我醒不来,你是不是很害怕?对不起啊,让你担心那么久。”
谢瓷忍不住想,原来她这么好,才让他这么害怕。于是,她得出一个结论,她以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瞎子。
许久,她颈间忽然凉凉的。
谢瓷呆住,他哭了?
俞蜃咬着牙,想告诉她,他想她想得几乎断了浑身筋骨,无数次被打烂了重塑,想把她抓回来绑在身边,想把她锁在房间里,最想,最想她再抱抱他,摸摸他,告诉他,哥哥只有我,我也只有哥哥。
俞蜃抬起眼,眼眶充血,盯着她,说:“别丢下我。”
谢瓷怔怔的,慢吞吞地摁住胸口,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变得又涨又难受,喉咙也通不了气,只知道跟着他掉眼泪。
半晌,她用力地点头。
对他说:“不丢下你。”
这些天,谢瓷多从俞蜃口中得知她的过往,当听到她的职业是木雕师时,她惊叹地发出声响:“我吗?我这么厉害?”
说着,谢瓷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果然在掌心和手指上看到了薄薄的茧子,摸起来软软的,并不是很硬,她的这双手保养地很好。
听俞蜃说,她的作品都放在木雕店里。
于是,她一直期待着去看。
这一日,医生总算确认她的状况稳定,能独自、平稳地走路,她终于能和俞蜃一块儿出门去了。
“俞蜃。”谢瓷牵着他的手晃来晃去,跟小鸟一样吵,“我有好朋友吗?这几天为什么没人来看我?”
俞蜃:“我不许他们来。”
谢瓷:“那以后能看见他们吗?”
俞蜃:“能的。”
谢瓷本以为她的木雕小店应该在一处静谧无人的冷清街道内,可却不想是在闹市的小巷中,隔壁就是俞氏的钢铁大厦,衬得她的小店像只小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