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俞蜃告诉她:“我给它装了肩带,这台相机送给釉宝,我不在,它能替你看见、记得。”
谢瓷静立在昏暗的室内,握着相机,问:“都是我的照片吗?”
俞蜃“嗯”了声:“这些不能给你,木盒也不能给你,要打开吗?”
谢瓷想了想,摇头:“以后再打开。”
谢瓷在里面站了一会儿,只拿着相机出来,问:“你把它藏在哪儿了?我怎么找都没找到。”
俞蜃:“在船上,船上有暗格。”
谢瓷呆住,俞蜃每天划船出行,白日里,小船就停泊在岸边,她摸不着也看不着,等他回了家,她没有心思再找,哪会注意到上面有暗格。
“我好笨。”
谢瓷闷闷地低下头。
俞蜃摸摸她的头,牵她下楼,轻声应:“釉宝不笨,等眼睛好了,还能读大学,将来挣钱养哥哥。”
谢瓷重重地点头:“我会挣好多钱,给哥哥买大院子。”
年夜饭如往年一般,热热闹闹的,什么都有。
谢瓷和俞蜃坐在客厅里,听电视上放的春节联欢晚会,谢瓷能认出他们的声音来,挨个叫名字,偶尔一张嘴,吃俞蜃喂过来的海鲜。
等磨磨蹭蹭地吃完饭,已是九点。
谢瓷不肯上楼洗澡,缠着俞蜃贴对联,家门口贴了还不够,要给门廊下也贴上,还要自己来。
俞蜃搬过椅子,扶着她站稳,仰头看她,说:“一直举到头顶,好了,往左边一点,再往上一点。”
“上不去啦!手就这么长,还踮脚了呢。”
“那就贴在这儿。”
“我贴正了吗?”
“嗯。”
谢瓷贴完,兴奋地想贴另一边,不等站上椅子,夜空中忽然一阵巨响,而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展开,像细碎的小纸片哗啦啦往下掉似的。
谢瓷侧头,下意识往声音处看去。
俞蜃抬手捂住她的耳朵,安静地看着她,看绚烂的烟花在她眼里绽放,看璀璨的光芒映亮她的双眸,倏地,她看过来,像是能看见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