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立风下意识看向宋槐。
她盯着俞蜃漆黑的眼睛,慢慢地说了句:“晚安。”
俞蜃轻点了点头,随即把谢瓷往怀里一带,关上了门,脚步声走远,他们听到谢瓷古怪地问:“哥哥,你的衣服怎么是湿的?”
谢瓷看不见,谭立风和宋槐都看见了。
俞蜃套了件短袖和裤子就出来了,头发和身上都是湿的,模样不太好看,明显是洗澡洗到一半出来的,而谢瓷,穿着睡裙,颈间雪白一片。
谭立风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怎么解释都古怪,只好提起别的:“去我们屋里吃龙虾吧,向今他们在打牌。”
宋槐掐着指尖,“嗯”了声。
走出去一段路,她又回头看了眼明亮的树屋。
总感觉,哪里很奇怪。
谢瓷凑上去摸了摸俞蜃的胳膊,踮脚一摸他脑袋,撵他去浴室:“快进去擦干,感冒茉莉要骂人啦!还要喝苦药。”
俞蜃:“想吃龙虾吗?”
“嗯,等你一起吃。”
谢瓷推他。
俞蜃动作很快,吹干头发,换了身衣服,出来陪谢瓷吃小龙虾,说是陪,不如说是伺候——她十根葱似的指头干干净净的,嘴巴一张,舌头一卷,就将龙虾叼了进去。
“好吃吗?”
“嗯嗯嗯。”
谢瓷侧身对着幕布,面对着俞蜃,耳朵用来听,嘴巴用来吃,眼睛休息不干活,她美滋滋的,哪里还记得刚刚难过伤心的事。
“我好开心呀,哥哥。”
谢瓷捧着脸,弯着眼睛对俞蜃笑。
俞蜃垂下眼,心里像是有只怪兽,左冲右撞,想把她拎回家里去,再也不放出来,又想答应她,以后再出来玩。
他说不出口。
“王姨说,你最近不开心。”俞蜃提起这趟出来的缘由,“她说是从体育馆之后开始的。釉宝,你有什么心事?”
谢瓷摇头:“我没有心事。”
俞蜃淡声喊:“釉宝。”
谢瓷别过脸,小声说:“睡觉再和你说。”
俞蜃没再问,又喂了几口,将剩下的龙虾丢进了垃圾桶。釉宝今天没吃除他以外任何人烤的串,他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