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持续下雨又降温,后花园一直盛开的月季凋零了大半,仅剩四五朵以及角落原本用来陪衬的茶花还开着。陶管家叫人剪了月季的残枝,又买来好些叁色堇放在小径两边。
今天天气蛮好,蓝天白云艳阳高照。涂笙慢悠悠走到通往后花园的门廊下,就看到一名穿着棕色大衣的年轻女人在她家花园里转来转去。
远远的就听她在讲:“为什么留着残枝在这里,也不晓得换些别的花?”
陶管家候在花圃外头,答到:“我家小姐喜欢月季,说不忙换,好好养护的话过一个月它又能开。”
“可以移植些新的呀。”安汀乐停在一株还开着的花跟前,看了两眼伸手欲摘。
陶管家看得眼角一跳,忙前去阻止,“安小姐,您高抬贵手!”
本来就没几朵好的,要是还给别人摘了,家里的小恶魔不发火才怪。
他话音刚落,那朵最大的粉色月季就被女孩的尖指甲拦腰掐断了。
她回头看一眼慌张的陶管家,无所谓道:“不用着急,回头我叫人移植一批新的过来就是。”
这话说得轻巧,这个季节又是阴雨连绵又是降温的,移植过来的月季恐怕更活不下去。陶管家顿时脸色有些不好,尤其这时候涂笙还从屋里出来了。
他慌张的走过来,讲起话来有些心虚,“小姐,您起了?”
涂笙靠着台阶旁的罗马柱,懒洋洋嗯了一声,像是没看到别人摘了她的花。ΗǎīΤǎnɡSんuщu.(haitangshuwu.)
远处的年轻女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看。看到门廊处的少女时眼底难掩惊艳,她手上还拿着那朵月季,兴冲冲的走过来跟她打招呼,“你就是涂笙吧!?你好,我是安汀乐。”
涂笙也在打量她,只能称之为清丽的一张脸,笑起来挺有亲和力。一头披肩长发打理成微卷,大衣配长裙打扮得很精致,看得出来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女孩。
家教吧,到目前为止看起来也是一般般——有哪家礼貌姑娘,会随随便便就摘别人花圃里的花——当然也有可能她已经把自己当做这间宅子的半个主人也说不定。
倒是性格看起来还算是大方。
涂笙一只脚尖点地,右手握住对方伸出来的手,“你好,安小姐。”
她一脸没休息好的疲倦感,看上去有些慵懒。
安汀乐颇不见外的上下打量她几眼,开口时一副长辈语气,“我一直听说涂先生有个侄女儿,还以为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没想到这么大了呀。”
涂笙捂着嘴打个哈欠,“你没想错,我确实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也算不上多大。”
她讲这话不知是玩笑还是怼人,面上神情反正是看不出来,不仅看不出来,哈欠打完了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泪光。
安汀乐咽了一下,扯着面皮尴尬笑两声,“我的意思是,还以为你比较小嘛…”
“是吗。”
涂笙显然对她不大满意,搭腔不咸不淡,语气上甚至还有点给人难堪的意思。
主要是她以前心中的理想小婶婶,是陆韵那号人物,面前的小家碧玉不知比陆家掌权人差多少倍。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陆韵在前做对比,她安汀乐确实就差强人意些。
后头两个佣人端着重新热好的早餐出来,问她要在哪吃。
涂笙看一眼他们端的东西,一碗青菜瘦肉粥,还有蒸的烧卖虾饺叉烧包各一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