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把大辫子护到身后,然后攥起拳头,虽然手上还挺疼,不过他有信心把对面这俩家伙放倒,如果他们再敢耍流氓的话。
大辫子扯扯胖子的后衣襟:“黄大哥,别理他们,好像喝醉啦”
“呵呵,那我就叫他们清醒清醒。”胖子伸
,在那两个人的肩膀上啪啪拍了几下:“你们哥俩日潇洒啊,天天有酒喝。”现在,胖子已经认出对面的两个酒鬼。
那两个人看来是真喝多了,撸胳膊挽袖子,嘴里含含糊糊地嚷嚷:“小子,跑这装大瓣蒜,信不信我们哥俩削你”
“睁眼睛好好瞧瞧我是谁。”胖子又提高嗓门。
“爱谁谁哎,胖子,原来是你啊。”俩醉鬼终于认出胖子,立刻晃悠上来,一人攀住胖子地一个肩膀,看着十分热乎。
“拿我当拐棍了是吧。”胖子把他们的身体扶正,这俩人和胖子还算是旧识,一个是在看守所里面认识的刘兴亮,就是那个刘铁蛋子,另外一个是王二愣子。
“咋天天呢?”胖递过去两根烟,给他们点着。
大辫子在后面皱皱眉:还人家呢,你在家还天天喝呢不过,黄大哥好像还真没有喝多过的时候。
“闹心。”王二愣子咳嗽了几声:“啥烟啊,咋这么冲。”
胖挠挠脑袋:“你好像把烟叼反了。”
王二愣子连忙把香烟嘴上拿下来,放在眼前一晃,过滤嘴都烧没一半了。他忿忿地把过滤嘴掐掉:“别提了,从厂子偷偷拿俩轴承,有个朋友说要用,结果,被车间主任给抓住,然后厂工会一研究,就把俺开除了,你说我冤不冤?”
“就你这样地,估计在子里早就挂号了,肯定一点都不冤。”胖子心里叨咕了一句,然后才想起来,这位王二愣子,好像是在大修厂上班,还有刘铁蛋也是,不过早就被开除了,看来,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你们哥俩以咋办啊?”胖子心里忽然一动:好歹他们都有点手艺,野菜厂那么多机器呢,日常的维修保养,也需要人啊。
这年头,都认准国营单位,胖子想要招人,根本就没可能,说不得先划拉点破烂吧。
这哥俩品行虽然有点小毛病,不过要是到了靠山屯,估计也就消停了。一来民风淳朴,有个好环境,二来,他们就是想倒腾点东西出去,也没地方卖。
“还能咋办,混日子呗。”刘铁蛋情绪也有点低落,那俩轴承就是他王二愣子拿地,结果,害得好兄弟砸了饭碗子。
“要不,你们就跟我回去种地得了。”胖子笑呵呵地说。
俩醉鬼连连摆手:“拉倒吧,我们连锄头杆都没摸过,那还不连苗带草一堆铲下来啊。”
看到他们还有点自知之明,胖子也就开始说正经地:“我们靠山屯成立了一个野菜加工厂,里面也有不少机器设备,还没安装呢,你们要是没地方去,就跟我干吧。”
“胖子,你忽悠我们哥俩呢,你们那个小屯子还能有工厂?实话跟你说,我们哥俩摆弄机器还凑合,干农活是真不行啊。”刘铁蛋是认准了胖子要领他们种地。
“爱信不信。”胖子转身着大辫子就走。
醉鬼哥俩急了:“胖子,别走啊,好容易碰到一起,再整两盅去?”
“有正事呢,你们哥俩听着点,要是想去,后天中午就到砖厂去,我们有马车来拉砖。”胖子知道俩现在喝多了,夹缠不清,也就不再废话。
王二愣子刚才抽了两口烧焦的过滤嘴,呛得有点难受,弄得他还算清醒一点,于是在后面嚷嚷:“胖子媳妇,你跟我说说,这事是不是真地?”
大辫子被他这么一叫,脸上泛起红霞,越走越快。醉鬼哥俩腿脚不大利索,很快就看不见人影。俩人相扶着站在路灯下面,商量了半宿,酒也醒了,决定后天去砖厂瞧瞧,如果真有这事最好,要是没有,就当溜达一圈了,反正现在天天也闲着。
第二天,胖子起早买了客车票,领着丫丫直奔省城,然后再做火车进京。胖子回忆了一下,按照老爸的讲述:1982年,应该是在北京附近地一个县城居住,胖子就是在那里出生的,这样一来,也算是顺道。
到了省城,直接买好火车票,距离开车还有七八个小时,胖子也不愿意在火车站干等,于是就领着丫丫来到外面。
“胖叔叔,咱们去哪啊,别耽误坐车?”丫丫一副很有正事地样子,两只小眼睛紧盯着胖子的两只小眼睛。
“咱们去趟动物园。”胖子一琢磨,好歹还有几个月工资没领呢,还有园长答应的年终奖金,也不知道能不能兑现,怎么也得把这一趟地路费钱对付出来啊。
丫丫紧呼呼的小脸上立刻绽放笑容:“胖叔叔你真好,知道丫丫喜欢逛动物园。”
胖子点点头,顺杆往上爬:“那当然,而且,胖叔叔领你逛动物园,都不用买票。”
“胖叔叔真厉害!”丫丫抓着胖子的胳膊,感觉胖子就快赶上她那两位爸爸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