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实在太暗。除了一片漆黑。胖子啥也感觉不到。于是只好继续凝神细听。现在只有耳朵。还能够和外界沟通。
终于。一阵轻微的声响传进胖子耳际。应该是地上的松针落叶被踩动发出的声音。虽然很细微。但是在寂静的夜晚。却格外清晰。
胖子身子一颤。红枪紧握手中。蓄势待发。此他地全副心神都凝聚在枪尖。
忽然。他感觉王三炮拉拉他的胳膊。显然是在示意他不要动手。胖子只好又郁闷地打了几个呼噜。表示抗议。
咯吱咯吱。外面又传来轻响。
听声音好像是在啃食什么东西。胖子心中一动:晚上好像还剩了半只山鸡。倒是便宜外边的那个畜生了。
咀嚼声才消失。然后。胖子就听到外面那东西开始边靠近。立刻又绷紧双臂。如果那个野牲不知好歹。胖子就决定给它点厉害尝尝。
帐篷帘慢慢露出一条缝。外面朦胧的光线毕竟比帐篷里面要亮。所以胖子能察觉到这种变化。
就在这时。只听身传来轻轻的咔吧声。随后。一白光直射出去。是王三炮突然开启了手电筒。
无比惊骇的一幕展在胖子面前。雪亮地手电筒照射下。一张人形地面孔猛然一晃。然后。帐篷帘落下。外面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那是怎样地一张面孔啊长长地头发披散下来。本看不清面目只能凭直觉确定对方是一个人。
胖子愣在那里。竟然忘了追出去直到王三炮冲出帐篷他这才清醒过来。也跟着跑出去。
手电筒光束的照射下。一个直立的人形消失在灌木丛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腰上好围着一圈东西但是上身和腿。绝对是啥也没穿。
“野人!”胖子呆立原地。嘴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他只听说过有野人地传说但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有朝一日。会有野人他面对面。只有一米之隔。
“难道真有野人?”叶海波也从帐篷里钻出来。然他也早被王三炮叫醒。所以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最后。两个人的目光一齐射向王三炮。胖子不由追问:“三叔。到底是咋回事啊。以前听过林子里有野人吗?
王三炮点着一锅烟坐在草地上吧嗒起来。胖子和叶海波也都叼起烟卷。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刚才我在外面守夜。就听到有动静。根据我的判断。确定不是夜间行动的野牲口。”王三炮又吧-一口红闪闪的烟袋锅在夜晚十分惹眼。
“你咋知道不是野口?”胖子问道但是很快又埋怨自己多嘴。王三炮打了一辈子猎难道连两条腿地和四条腿的还听不出来才怪呢。再说。一般夜里游的野牲口。一双眼睛都会暴露它们地踪迹。
王三炮果然没有回答胖子这个稍显幼地问题。续说道:“我以为也是在林子里采药打猎的朋友。就吆喝了一声“山里朋友面对面”。”
这个胖子倒是知道。点像暗号。曾经听王三炮和老药子对过。记当时老药子好像说的是“放下刀枪好相见”。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我一出声。他就跑了。我估摸着八成要回来。所以就叫醒你们。一起守着。”王三炮一袋烟抽完。在鞋底上打几下。然后用脚把地上的火星踩灭。
还是不明白那个人到底不是野人。如果要真是野人。那么大青山可就出名了。肯定要超过神农架。
“胖子。你看过白毛女那戏没有?”王三炮反问道。
“你是说那人是遭到迫害。然后钻进山沟里的?”胖子大吃一惊。要是那样。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一人生活在大青山这样的原始森林那需要怎样顽|的毅力才能生存下去啊!
“很有可能。”王三炮的语气十分肯定:“因为十多年之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大山上有野人啥地。可是最近五六年。就开始有人说这事。在山上看到光着子的野人啥的。越传越神。开始我也信了。可是有一回在公社看白毛女那个电影。我心里就一忽闪。冷不丁地就想到这件事上。以后上山。我也就开始留意。不过一直没发现。今个这也是头一回。”
听了他的分析。胖和叶海波也都跟着点头。确实这种可能性最大。
前几年那时候。人妖不分。黑白颠倒。有可能是遭到迫害。逃进大山。再也不敢出来。望着四周黑黝黝的林子。叶海波忽然幽幽地说道:“看来不是野人。是一个苦人啊。”
老林子里面时常有猛兽出没。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而且冬天严寒。缺吃少穿。见人还要躲躲藏藏。如果那人不是野人。还真就是一个苦人。
三个人同时叹息一声。心头都冒出一个想法:以后如果再能相遇。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抓住。好好询问一下。如果不是野人。那么就可以带他重见天日。
被这事一闹。一向心没肺的胖感觉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睡意全无。结果就一直站岗到天明。
王三炮查看了一下。剩下地那半只山鸡果然被啃的干干净净。而且。胖子铺在地上当餐桌地那条毯子也消失不见。
“看来。肯定不会是野人啦。”子现在已经确信王三炮的说法。昨晚遇见地。就是又一个被逼进山林的“白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