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终于从侧面看到车老板子地脸。只见他闭着眼睛,两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搭在鱼线上,就像要弹琴一样。
“这练得是啥功夫?”胖子彻底迷糊了。
说话间,只见车老板子左手一抖,一根黑鱼就这样被他从水里拎出来。
简直是神乎其技,胖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全凭鱼线上细微的感觉,就能洞察鱼儿是否咬钩,没几年功夫估计练不来。
“这家伙最愿意玩漂,你还没见过他地飞天神叉呢,更神。”王三炮一边给鱼开膛,一边搭话道。
“真的啊。哪天一定要开开眼。”胖子心里又多了点期待。用鱼叉捕鱼,基本已经属于失传的手艺,难得一见。
车老板子睁开眼:“现在大鱼也少了,我这手艺估计也要失传——那啥,胖子,承包荒山是不是也包括南洼子?”
胖子知道他说得南洼子就是年前捕鱼的那个地方,于是点点头:“要包就都包。有山有水才养人。”
“先别说那些不着边的事,能不能包下来还两说着,赶紧过来一个干活,帮我把这鱼冲冲。”王三炮自己有点忙活不过来了。
胖子一想。还是自己上去吧,车老板这个老渔翁还是钓鱼比较合适。于是拿着水壶灌满水。把小鲇鱼冲洗干净。
锅里地水已经要开了,王三炮把鱼放进去。然后洒了点盐面进去,就盖上锅盖。小火慢慢熬。
胖子坐在那往锅底添柴火,这时候车老板子也转悠过来,扒拉出一堆烧过的灰炭,然后从兜子里取出一粒粒鹌鹑蛋,上面布满了褐色斑点,小巧玲珑。
“老板叔,别吃出来小鹌鹑。”胖子以前也吃过鹌鹑蛋,觉得味道也一般般,所以兴趣并不是很大。
“没这个眼神还敢在山里混,我敢保证,这些基本上都是没超过三天。”车老板子手里拿个马蹄针,用针鼻那头在鹌鹑蛋壳比较大的那一边捅上两个窟窿,然后立着把鹌鹑蛋放到灰堆上。
“这又是干啥?”胖子又不懂了。
“里面一热就该成炸蛋了,所以要有个跑气的地方。”车老板子把鹌鹑蛋都码放好,然后上面又盖上一层灰炭。
胖子**一下鼻子,锅里已经散发出阵阵鱼香,丝毫没有腥气,是最原始的清香,能激发起人最原始的食欲。
“我也得弄点啥啊。”胖子吸溜着鼻子,然后奔向自己地大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大卷干豆腐,还有小葱,大酱,甚至连香菜都有。
“正好把香菜给我点,给鱼汤再提提鲜。”王三炮接过一小把香菜,用手撕巴两下,然后扔到锅里。
车老板子用两个长棍子挑着小锅的俩耳朵,把它从火上撤下来。胖子凑上前一看,只见乳白色的鱼汤上面飘着翠绿的菜叶,极富食欲。
“原来鱼汤还能和牛奶差不多,还真没喝过。”胖子感叹一句,他那个时代,吃的鱼都是塘里人工喂养的,不论是啥名贵品种,总是难以摆脱土腥味。
车老板子拿出三个大勺子,仨人就守着锅边喝汤。胖子嘴急,先舀起一勺奶白色的鱼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
一股香气立刻钻进鼻子,喝了几小口,只觉得香味醇正淡雅,但是却又余味无穷。
鲜就是一个字,用鸡精味素人工调制出来地汤和这个一比,黯然失色。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子,和一个经过美容院加工的女子相比一样。
胖子有个好习惯,好吃就不撒口,一勺接一勺,要不是锅里的鱼汤太热,估计就端锅灌了。
王三炮和车老板相视而笑:“胖子,先别光顾喝汤,是不是也得喝点酒啊。”
“你们自己没带吗?”胖子现在很忙,喝上鱼汤之后,叫他有点不想喝酒。
王三炮站起身,直奔胖子地大背包,很快就一手拎着一瓶老白干回来:“哪次上山都是你带酒,我们还带啥。”
说完咬开一瓶,也不用杯,就对着瓶口吹,跟喝啤酒似的。喝完之后,咬了一口卷好地干豆腐:“要说在老林子里生活也不错。”
胖子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哪一次上山,确实都是一次美好的回忆,当然,前提是要有王三炮或者车老板这样地人跟着,否则就只能是遭罪。
“尝尝我这鹌鹑蛋。”车老板的鹌鹑蛋也新鲜出炉,拿在手上热乎乎,掂量几下之后,连皮也不扒,直接扔到嘴里。
“我也来一个。”胖子也捡了一个,还想把上面地皮扒掉,却发现已经和里面粘在一起,只好连皮咬了一口。
嗯,不错,外皮酥脆,里面的蛋清柔软而有弹性,蛋黄还十分完整,颜色黄的十分艳胖子心里赞了一句,以前吃过的鹌鹑蛋绝对没有这个味。
三个人坐在草地上,前面是潺潺山溪,后面是苍翠的密林,抬头蓝天幽幽,低头碧草萋萋,不用喝酒,心里就先醉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