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了车前一看,车厢里已经满满当当装满了树干,他人都傻了:“这什么时候装车的?”
“我们下山的时候呀,我请人帮忙搬的。”程星海笑了笑,他下山前把这事通知了林莉。法力在身,林莉分分钟就搞定了这些。
郭海看周围都没有搬运大型木块的痕迹,怀疑程星海是用了什么常人不知道的移山倒海之术,愈发信赖程星海。
两人上车,程星海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后视镜上的确有阴气残留,说明之前的确有鬼藏在里面。
不过现在空荡荡的,女鬼估计是被平安符震飞后,一直没能回到这里。
他和郭海商量下来,决定晚上再去他昨晚撞鬼的地方看一看。
夜幕下,郭海的大货车行驶在国道上。他最近不怎么敢走这条路,但一想到程星海就坐在自己身侧,他又安心许多,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将汽车行驶到撞鬼的附近。
这段路他常跑,路段很熟悉,但今晚却没有昨晚撞鬼时那股阴冷渗人的感觉。
路过一棵大槐树,程星海吩咐停下。
国道两侧有村庄,靠近国道的附近是两侧人家的农田与荒地。郭海靠边停下,程星海走到荒地上的一棵槐树前,敲了敲树干:“出来谈谈呗。”
跟在他身后的郭海脸色微变,有种不祥的预感。
周围泛起一股阴冷的气息,槐树粗糙的树皮下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吓得郭海连忙拉着程星海后退,哆哆嗦嗦道:“就就就是她!”
程星海示意他淡定,对槐树中那只透着诡异青白色的鬼手说:“姑娘,人我给你带来了,有话咱们放明面上来说。大晚上的别躲树里了,挤得慌。”
女鬼慢慢从树干中钻出来,她的脖子是歪着的,像是被撞断了脊椎,半张脸被毁了,另外半张脸也满是血,异常渗人。
郭海躲在程星海身后,两股战战,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大脑都空白了。
“为什么缠着他?”程星海问。
女鬼望向郭海的眼神怨毒无比,双手化出利爪立刻就朝郭海冲去。
她的速度在郭海看来迅捷无比,可在程星海眼中却像是在放慢动作,他伸手一握就抓住了女鬼的手腕,不让她再靠近郭海。
那双钳制她的手看起来纤长瘦弱,可女鬼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她甚至在这一刻感到一股莫名的敬畏。
女鬼愤愤瞪了眼郭海,对上程星海的眼神时又畏惧地往后退去。
程星海打量着这整个都歪在肩膀上的脑袋,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死的时候喉咙断了,说不出话?”
女鬼摇摇欲坠的脑袋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修为不高,只能维持着死前的状态。同样的,死亡之时的痛苦也一直折磨着她。
程星海看她怪可怜的,松开了女鬼的手:“我先帮你把脖子掰正吧。”
女鬼也试过,但没有用。她正打算想办法告诉程星海,程星海的手只是轻轻将她的脑袋一转,她便觉得脖子处的疼痛消失了。
脑袋和脊椎断掉的地方好似又恢复如初,就连脸上可怖的血痕也都消失不见,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女鬼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竟然和常人无异,感到不可置信:“我好了?”
发现自己能说出完整的话,她更是惊异,来回摸着自己的脑袋和头颅。
她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身上穿着连衣裙,若是没死,也该和普通姑娘一样享受生活。
程星海等她高兴完,开门见山地问:“姑娘,干嘛追着郭师傅?”
一提起这事,女鬼身上的怨气霎时浓郁起来,恶狠狠道:“是他撞死我,我要报仇!”
郭海本就怕得不行,一听这话,恐惧到尖声反驳:“我没有!我开车二十年连只兔子都没撞死过!绝对没有撞过人!”
女鬼听他反驳,更是恼怒,长出獠牙利爪就朝郭海攻去。
程星海只能再次将鬼拦下:“有话好好说,法治社会,别动不动就动手。一个一个来,原告先说。”
女鬼收到他的眼神示意才明白自己是原告,压着怒气恶狠狠道:“我家就住在那边的村子里,那天在这里穿马路回家的时候,他开着车突然出现,又是酒驾又是超速,把我给撞死了。他肇事逃逸,要不是我死得太冤,成了鬼浑浑噩噩附身在车上,就让他给跑了!”
郭海忙为自己辩解:“我要开车从不喝酒的,而且这车我也才开了两个月,之前是另外的司机在开。老板说他不干这行回老家去了,才把这车给我开。”
程星海上网查了下,两个月前这里的确发生过一起肇事逃逸,还是别的车子路过发现死人了,才报的警。
因为郊外没有足够的监控,至今没有查到肇事司机,没想到差点让郭海背锅。
“看来郭师傅是冤枉的,这样吧,郭师傅的公司应该有肇事司机的信息,一会儿我们就去警局报警,让警察去抓人。姑娘你呢,就别再追着郭师傅不放了,成吗?”程星海问。
女鬼有些迟疑:“真的不是他吗?”
“真不是,我发誓。”郭海苦着脸,心想他可比窦娥还冤。
“是他的话,报警后警察一样能查到他。你不如再等个两天,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程星海道。
女鬼下意识看向货车的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