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带着些微困顿的苏幼青顿时清醒。
她想起书里面的内容,容家的管家后来换成居心叵测的徐崇瑞,让容程腹背受敌,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次受伤?
因为容程不在家没什么事情可以做,苏幼青搬了把椅子出去晒太阳。
狗狗们成群结队的在草地上追逐嬉戏,时不时跑到脚边躺倒撒欢。
和煦的风吹得她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喇叭声,一辆标志性的加长轿车从拐弯处缓缓驶了过来。
是容程回来了!
苏幼青昏沉的意识顿时清醒,微阖的眼睁大,站起身走到了大门口去迎接。
容程正好从车上下来,看见苏幼青守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停下正往前驱动的轮椅,很自然的让苏幼青推着他往屋子里走。
苏幼青担心福伯的状况,一开口就是问病情。
“少爷,福伯情况怎么样?”
“比想象中的严重,骨折了两处,医生说他年纪大了,要评估过身体状况后,再决定是否动手术。”
苏幼青吃惊:“那得修养很久才好吧!”
容程沉默了两秒,缓慢道,“不太乐观,医生说即使好了,以后能下地走路就不错了。”
苏幼青倒抽一口凉气。
竟然摔得这么严重,难以想象一位昨天还精神矍铄,看上去身子骨挺硬朗的老人就这么倒下,以后生活自理都可能成问题。
她忧心忡忡地说:“但愿他老人家尽快康复。”
容宅所有人里,不算上和容程在梦里相处的时间,苏幼青和福伯交道打得最多。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在吃完早餐后,到福伯经常呆的房间坐下,和他不咸不淡的聊会天,喝一杯由他亲手斟的热茶。
不管是为了从他口中多了解一些容程的信息,还是为了排遣无所事事的时光,两个人日常相处下来,多少有了些感情。更何况一个人对自己好不好,长久相处下来是能感受到的,福伯对她关照有加她心里明白,虽然有她对容程病情有益的成分在里面,但也有两人性格投缘的原因。
将容程推到书房后,苏幼青提了要求。
“少爷还会下山去看福伯吗,如果去的话,我想跟着一起去,看望一下他。”
“你和福伯,倒挺合得来的,难怪他住院了还惦记着你。”
容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显然因为福伯受伤,他心情也不好,打开桌上的文件又迅速合上,对那厚厚一沓亟待解决的事情提不起半分兴趣。
电铃响了起来,佣人通报。
“少爷,徐崇瑞先生来了,是否让他过来见您?”
“让他进来吧!”容程微皱了眉。
这么快!
福伯才刚躺进医院里,这家伙就迫不及待的上位了?
听到“徐崇瑞”三个字,苏幼青头皮发紧,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家伙在书里面是个坑货,利欲熏心,利用职务的便利偷拍了投标书的内容,造成容氏集团在一次大标案中,输给了来海宁拓宽产业的外来竞争者。后来容程精神状况恶化,他将容程病情的证据泄露出去,并且作为证人在股东会上作证,使容程差点被撤换掉执行董事的位置。
不过这家伙,风光了一阵是真的,后来也没有落到好,事情落败后容程抓到了把柄投进了监狱,想来一直在里面被关着,最后也逃脱不了那场核灾。
徐崇瑞人一来,态度倒是毕恭毕敬的,腰弯得比福伯平日里还低。
“少爷,福伯说这边没人管,叫我尽早过来,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苏幼青将他仔细打量。
四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丝毫不乱,穿着考究整齐,眉眼里透着精明和机敏,光看外表的确像个能干的人。
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是个花架子。
容程对他的语气里没有多少热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想你也知道了,福伯受伤需要疗养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情需要人管,他没回来的这段时间,你先代管一下。”
“好的,小的一定尽力。”徐崇瑞赶忙应下。
容程挥了挥手,冷冷淡淡的,让他出去自己找事情做。
苏幼青看出来了,显然相比从小看护他长大的福伯,容程对这个徐崇瑞,一开始并不信任,不然不会明知福伯今后已经没有办法胜任,依然不松口,只允诺让他代管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否能做点什么,阻止这个心怀不轨的小人在容家成功上位。
“少爷……”
看着徐崇瑞离去时关上的门,苏幼青明知故问,“他是谁?”
容程靠在椅背上休息,微阖了眼,神情里透着疲累,听到苏幼青发问,眼皮子都没睁开,只轻声答了一句,“是福伯的一个子侄,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原来还是福伯介绍来的,不知道算不算引狼入室!
苏幼青忍不住提醒。
“他以前没有在这里呆过,不熟悉情况,直接上手管宅子里的事情,可以吗?”
诧异向来不聊人长短的苏幼青居然也会发出这种质疑,容程睁开眼,目光在她脸上掠过,没发觉什么异样,又重新闭上眼,颇有点认命的。
“行不行都是他了。”
苏幼青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让容程认命?难道里面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