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盼打完,就要转身离开。冯子衡这次自然不能让她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腕捉紧,着急地对她说:“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
汪盼的泪顿时就喷了出来,“你有什么可解释的?你还解释什么?你们都这样了!”
花月晰得意地坐在冯子衡的椅子上,没有站起来,如果不知道的,只为她才是正牌。她真是高兴这种感觉,很有优越感啊!
“不,我没有主动!”冯子衡故意没把话解释完,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此时参加晚宴的人们已经开始入场了,殷权也到了宴会大厅,冯子衡的耳机中,得到了这个消息。看来再坚持一会儿就行了。
“你被动了,你动心了是吗?”汪盼看着这个男人,她是真爱他啊,有时候她想自欺人一下都不行,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一幕活生生地在她眼前上演,她连骗自己都做不到。
“不是,我没有!”冯子衡看起来很慌乱,神色紧张,摇着头。
“没有?那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汪盼另一只手指着他的嘴说:“这上面还有那红色的证据,你想抵赖不成?”
“哎呀不是,我不是主动的,我是被迫的,我没想到她会吻我,我推都推不开!”冯子衡这才把所谓的真话说了出来。
汪盼能信吗?是女人估计都会不信。更何况花月晰还煽风点火,她妖冶异常地笑,将领口拉得更低了,“冯总,偷了香,还想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是男人么?”
汪盼气得甩手,一字一句地说:“冯子衡,我恨你!”
“汪盼,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故意的,你要是信她,就中计了!”冯子衡说道。
就算事情真是这样,恐怕此时任何一个女人也会生气的,你明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女人,为什么还要用她,把她留在身边呢?这会让人觉得,你在期待着什么。
汪盼没能甩开他,冯子衡注定了不让她走。
“你放开我!”汪盼受不了地叫:“我不想再看见你!”
就算是爱他如她,也不可能容忍这种事的存在。汪盼自嘲地想,她算是感受到了程一笙当初的心情了,她以为冯子衡变好了,可是没想到,内里还是那样,本性难移。
“汪盼,别这样,你冷静些!”冯子衡这是在继续激怒她。
果真,汪盼听了这句话,几近崩溃地叫:“我冷静?我没办法冷静,没办法!”她就像是个发了疯的女人,精心画的妆早已经花了,漂亮的礼服,也褶皱了。这种情况下,肯定不可能出席宴会。
冯子衡一脸没办法,他一手捉着她,另一只手赶紧拿手机给程一笙打电话。
他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洗脱自己的嫌疑。他知道殷权心思的缜密,所以他要做到万无一失。
而殷权那边也在让人监视着冯子衡,刘志川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殷权抬腕看表,这个时候冯子衡还没来,难道是不打算来了?他沉吟了一下,然后对刘志川吩咐道:“去查一下,他人从公司出来没有?”
真是奇怪,这样好的场合,刘志川真不打算做什么?还是他误会刘志川了?
程一笙在家,正担心殷权呢,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响的,是她平时用的手机,而她与殷权之间通话的专用手机,摆在桌上,此时是免提的状态。她先拿起通话中的手机对殷权说:“老公,冯子衡给我打电话了!”
殷权心里一突,难道冯子衡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程一笙?他立刻说道:“电话不要挂,记住了,不管他怎么说,天塌下来,也不要出门,知道吗?”
“嗯,我知道,我先接了!”她把免提关掉,然后将手机拿着,举起另一只手机,接通了,“喂?”
她听到电话里有哭声,女人的哭声。
冯子衡的声音十分焦急,有点语无伦次,慌乱地说:“一笙啊,我遇到麻烦了,花月晰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扑上来亲我,结果被汪盼看到了,现在汪盼要闹分手,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你帮我劝劝她吧,行吗?”
程一笙首先想到的是,冯子衡没去宴会吗?于是她问他:“你在哪儿被她碰到的?”
“在办公室里,本来我跟花月晰在说公司的事儿,花月晰突然说觉得我不错,然后……然后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汪盼会这时候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想推也推不开,她抱的太紧了,我……唉!你帮我这个忙吧!”
程一笙也一头雾水了,她本以为冯子衡今晚会对殷权出手,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花月晰想跟冯子衡有什么,然后又被汪盼发现了,好一个乱字了得。真让她头都大了,她听到汪盼在那边哭得很伤心,心有不忍。
她说道:“冯子衡,你先让汪盼接个电话!”
冯子衡赶紧说:“好、好!”
然后程一笙听到手机里传出冯子衡温柔中带着内疚的声音,“汪盼,别哭了,程一笙的电话,你接一个!”
汪盼此时就算不接别人的电话,也会接程一笙的,她还想让程一笙帮她分析分析这次的事呢。她拿过手机哽咽地叫:“程主播!”
不接还好,一接,哭声变得更大了,这是委屈的。
程一笙觉得这哭得真惨,她都有点心疼了,她可以想象,一个热恋中的女人,看到这一幕,该是何等的痛苦。哪怕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此刻她的心都难过起来。她心里叹气,嘴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她说道:“汪盼,先别哭了,把事情弄清楚好吗?”
“还不清楚吗?我都看到了,我一进门,花月晰坐在冯子衡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吻他,难舍难分的,还有什么可说的?”汪盼说着,泪眼婆娑地看了一下花月晰的位置,对程一笙说:“现在花月晰都没走,坐在冯子衡的椅子上,看戏!”
最后两个字,真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这就让程一笙觉得冯子衡有问题了,出了这样的事,冯子衡竟然都不赶花月晰走。她刚这样想,就听到冯子衡的声音,很不客气,“花月晰,你安的什么心?我不计较你的过去让你来冯氏工作,你就是这样的报答我的?让我的女朋友误会我?你赶紧给我滚!”
花月晰呵呵地笑着,人也没有站起来,说道:“冯总,别说得您那么伟大,我问您,官司您没嬴吗?钱没省吗?还有这段时间,我的工作不够努力吗?冯氏没得到实惠?比起我给我做出的奉献,您那点钱,真是太少了。就说刚才……那个火热的吻,您是不是也不想结束,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嘴脸呢?”
跟花月晰动嘴皮子,简直是自找死路。
汪盼气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冯子衡让你滚你没听到?”
花月晰笑,她靠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乱颤,“让我滚?他下得了那个决心吗?别怪我提醒你,给你扫一下盲。他想解雇我,可是要支付很大一笔赔偿金的。还有,冯氏法务内部混乱,没有我,他的好几笔官司都得输,这又是多少钱?前期做得不专业,后面不少风险都没办法规避,我前脚出了冯氏,若是把这些东西卖给他的敌人,恐怕冯氏立刻就能倒闭,你还有底气让我走吗?小姑娘,别太天真了!”
这个时候,刘志川走到殷权身边,还没说话,殷权已经抬起手,制止他讲话。
程一笙已经把跟殷权通话的手机话筒,放到了跟冯子衡通话的听筒上。殷权心里想着,难道冯子衡真的不是那个人?
汪盼没有说话,程一笙在电话里“喂”了一声。冯子衡听到了,拿过汪盼手里的手机,然后说道:“一笙?”
程一笙沉声说:“冯子衡,你要是个男人,就把花月晰解雇了!”
冯子衡苦笑,低声说:“你刚才听到的,都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麻烦,可是冯氏外表看着光鲜,内部问题不少,这些以前遗留下的问题,都是要还的。”
程一笙能够听出他声音中的无奈,她没说话。冯子衡继续说:“我不可能为了逞一时之快,把后路堵死。那样不说我养不起自己的女人,我的父母怎么办?一笙,我要考虑得很多。但是我真的对花月晰没有意思,我对她,仅限是工作上的关系。我真没想到她……”说到这里,他长长地叹气,“我该怎么办啊?”
这一刻,汪盼突然觉得,他问出这句话。她连帮他都帮不了,这种时候,冯子衡在问前女友该怎么办?难道她真的错了吗?可就算她是错了,就算一切事情如花月晰所说的这样,花月晰不离开冯氏,她就不能安心。
刘志川那边看殷总老是不让他说话,他急啊,没办法只好找张纸写道:“殷总,宾客都到齐了!”
殷权看了,只好把自己的话筒关掉,然后站起身说:“走吧!”
再不出去,好像怠慢人似的。
殷权走进大厅,一眼看到薛岐渊的母亲在角落里目光四处扫动,鬼鬼祟祟的样子。他不由觉得有些奇怪,这是干什么呢?
汪欣在找花月晰,不但花月晰没在,就连上午还出现的冯子衡跟他女朋友也没有在。
殷权一边听着那边的动静,一边招呼着宾客,每个人他都不多说,客气几句就走到另一个人面前,免得影响他听电话里的情况。
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薛岐渊,突然走了过来,讥诮地说:“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宾客?毫无诚意!”
殷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打算。
薛岐渊却不肯罢休,又跟上他一步说:“一笙的事业,你要重视!”
怎么?这是在教训他?殷权回过头,淡淡地从上至下打量薛岐渊,片刻后说道:“反正一笙也不在这里,你没必要假惺惺的,她听不到!”
薛岐渊嗤笑道:“你以为我是说给她听的?我是说给你听的!”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殷权又多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薛母,对薛岐渊说:“还有你那个妈,看起来今天不大正常!”
薛岐渊转过头,顺着殷权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的母亲在角落里,不知道找什么。他微微皱眉,大步走了过去。
汪欣光注意大厅里有没有花月晰了。没看到儿子走来。突然的一声“妈”让她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里紧拽着的包扔到地上。她回过头,没好气地说:“叫的这么突然,吓我一跳!”
薛岐渊问道:“妈,您在干什么?在这儿呆着干什么?”
“我……”汪欣卡了下壳,然后说:“我嫌大厅人太多,空气太闷不行啊!我在这儿凉快凉快,要么心烦!”
“那您就回去吧!反正您也不需要应酬!”薛岐渊说道。
“谁说的?我也要应酬,你看好多太太都来了,一会儿我还得去找马兰说说话呢,瞧瞧他儿子又跟那主持人在一起了,就不嫌丢人啊!”她怎么能走?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她要是走了,花月晰来了,岂不是白白错过好时机?
“妈,您别管人家的闲事儿!”薛岐渊心想方凝感情稳定一些,工作也稳定,要是感情不稳定,他也要头疼了。
“切,你别管,马兰是我姐妹,我能不管?我告诉你吧,阮无城要是找了那女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在这个圈子里马兰都抬不起头来了!”汪欣一脸为了别人好的模样。
阮无城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只好转过头跟别人走过去聊天,暂时顾不上母亲。
汪欣继续找花月晰。
殷权听着耳机那边,冯子衡跟汪盼还没完事儿,花月晰还时不时的捣乱。
显然,今晚这三个人不可能有一个人到场了。殷权觉得,难道今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简政翰走了过来,举着杯对殷权说:“殷总,恭喜恭喜啊,这可是做大善事!”
殷权手里并无酒杯,一名服务生适时地端过盘子走来,里面放着几杯酒。
殷权随手拿过一杯,刚要准备喝,他才想到刘志川呢?为了避免今天会在酒水上出问题,所以他喝的东西都是刘志川随身携带的。瓶子要求不离手,确保不会被人做手脚。
要说他已经确定冯子衡那边不可能有什么事,大可以放心地喝这酒了吧!可是殷权在有关他老婆方面异常的谨慎,所以他宁可小心一万次也不能大意一次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所以他移到嘴边的杯,又拿开,放到了身边的桌上。
“殷总,您这是……”简政翰以为殷权看不起自己,不想跟自己喝。
的确,这样是不礼貌的。
还好此时刘志川走过来了,倒一杯酒递给殷权,然后对简政翰说:“简总,最近我们殷总对部分红酒过敏,只能喝这一种牌子的,我刚才给殷总找酒去了!”
这解释,真够奇葩的!
果真,简政翰说:“哦?还有这种情况?”
殷权瞥了刘志川一眼,心想会解释吗?难道不能说点别的?他听着自己都跟有病似的。头一次听说对部分红酒过敏的。但是没办法,只能承认。
所幸刘志川已经涎着脸说:“是啊是啊,自从殷总戒完酒后就这样了!”
简政翰没有过多去想殷权的事,他找殷权也是有别的事。所以立刻就转言道:“殷总啊,求你个事儿!”
刘志川本着多做比少做强的原则,多事地拿过了刚才殷总放下的红酒,佯装是要自己喝,其实是拿开取样了。万一能发现什么呢?
殷权没管刘志川,对简政翰说:“简总别那么客气,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呵呵,其实是件小事儿,就是徐涵,哎呀,折磨得我心痒痒啊,要是殷总能有办法,不说别的,简氏旗下的艺人,一年内任你使唤,搞活动可以参加,弄个饭局去陪坐也没问题,还有朋友结婚捧个场自然也可,怎么样?够意思吧!”
这倒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商人嘛,当然考虑的是怎样省更多的钱加怎样赚更多的钱了。这可是又省钱又赚钱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