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殷建铭叹气说:“殷氏现在大不比从前了,有时候我想想,出来也好,免得殷氏倒了,其中败家子,也有我一份!”
程一笙想到殷权那些个叔伯,觉得这群人管公司,殷氏要是不倒才奇怪。她叹气说:“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他早应该看出殷氏的情况了!”
殷建铭苦笑,“老爷子有什么办法?他那么大岁数,想管也是力不从心了。你说现在要是找个管理团队去专门管,也不现实,那些人能干吗?各拿各的,毫无顾忌,到时候不闹翻天才怪。”
“难道爷爷是想舍了殷氏?败完了,也就消停了?”程一笙问。
“怎么可能消停?那些人是不会满足的,他们还会盯着老爷子手里的东西,上回他一出手,给你就是一条街的地皮,你想想那些人能甘心?他们肯定想着老爷子手里还有别的好东西,不弄过来是不肯罢休的。”说到这里,他不由感慨地说:“不过要是换个角度去想,如果我还在殷氏,也许我也是他们其中之一。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情,我把钱财反而倒是看淡了,再回去的话,我也不会再做出那些事情!”
程一笙说道:“要是这么来看,爷爷其实也挺可怜!”
“豪门,不就是这点儿事?”殷建铭嗤道。
说了这些事情,殷建铭觉得程一笙年龄虽不大,却能和他聊到一起。他平时也没人聊天,所以觉得很寂寞,现在难得有个能聊天的人,便放开了各种事情都聊了起来。
程一笙觉得,其实公公这人能力谈吐都不错,就是以前犯点子女人上的错误,抛开这些,还是一表人才的,怪不得那些女人们都盯着。
快要回去的时候,殷建铭随意说道:“对了,还真有个你认识的,你们薛台长父亲的公司!”
程一笙听到薛登昆的事,来了兴趣,便问道:“薛台家里的公司怎么了?”
“前阵子说碰上一个官司,比较棘手,薛总找到我,还问我能不能找殷权的公司说说,让尊晟的何总监帮个忙。我心想这事儿我也做不了,比较为难,所以当时就没答应,不过也没有拒绝,没想到这阵子又没信儿了,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解决了!”殷建铭其实有心想让程一笙说服殷权的,但是也怕她为难,所以没直说,只是探探她的态度。
程一笙听了这事儿,脑子已经快速反应了,并且萌生出一个计划,她立刻笑了,要是殷权看到,一定可以发现她是在憋着坏笑呢,这女人又在算计人。
程一笙忍忍笑说:“爸!何总监出差去了,不在国内,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哦!这样啊!”殷建铭有点失望,还以为这回能帮上别人的忙呢。
程一笙接着来了个转折,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哦?谁?”殷建铭眼前一亮,赶紧问道。
“就是刚刚离开尊晟不久的花月晰!”程一笙本来后面想解释的,但是她差点笑出来,所以只能停住,先缓缓劲儿再说。
“她?”殷建铭的语气很迟疑,且不说那个姑娘太年轻,就说刚刚发生的事,他要是帮了,岂不是打殷权的脸?
程一笙严肃下来,一本正经地说:“爸,我这个人对事儿不对人。客观上来讲,花月晰能力是不错,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名气。我也了解过,她的能力,不在何光南之下。并且在尊晟,她也是何光南最器重的人。不过可惜出了那样的事,让殷权给赶走了。但是这对薛氏可有利啊!现在花月晰正在难处,没有公司肯要她,所以她的条件必然不会高。不仅肯定会接手薛氏的官司,重整她在律师界名气,而且要价还不会高,多合适的事啊!”
殷建铭听了,频频点头。
程一笙接着说:“不过这件事,您还是别跟他说,是我提的。万一殷权知道了也不好!”
她才不担心殷权知道,她是担心对方要是知道是自己提的这件事,肯定不敢用花月晰了,以为她有什么阴谋。她是有阴谋啊!花月晰在薛登昆的身边,汪欣有功夫找她的事儿才怪。她是看汪欣天天没事儿光想对付自己,太闲了,所以给她找点事情做。
殷建铭中肯地说:“没错,你想的很周全!”他感慨道:“一笙啊,真是没有想到,你是个大气的孩子!嗯!殷权娶了你,真是再正确不对的了!”
他又一次为以前听信莫水云的挑拨,对一笙不满的事而内疚。多好的孩子,都怪自己当初太相信莫水云了。否则也不会有那些不快!
程一笙汗颜,干笑两声,“爸,您过奖了!”
殷建铭以为她不好意思,所以并未多想!
殷建铭走后,程一笙心情高兴,又是哼着小曲儿回到殷权的办公室,一进门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殷权抬头看自己,就高兴地说:“老公,回来吃加餐了!”
殷权看她高兴,自己也高兴,可是一想到她是跟那男人回来后那么高兴的,自己这高兴就又打了折扣,他放下笔问她:“什么事儿美成这样?”
“我的珠宝店要开业了,当然高兴。还有啊,爸出主意,开业仪式让方凝跟徐涵来捧场,这样明星都省得请了,省钱!”程一笙笑呵呵地说。
殷权不屑地挑眉,“请明星能花几个钱?这都舍不得?”
“哎呀老公,可不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我是在开店,又不是开着玩玩的,我得考虑盈亏问题啊!到时候开亏了,白瞎我这聪明的脑袋,太丢人了!”程一笙晃晃头说道。
其实殷权想说,他就是开给她玩玩的,没指着她赚钱,可是看她这志气满满的样子,他就没好意思开口打击。
晚上要出去吃,所以加餐没让她多吃。吃过饭后,殷权继续工作,她也开始工作,忙活公公留给她的任务,需要她去想的。还有中秋晚会的节目,也要她完善。她还是挺忙的嘛!
手机呢?还在包里,没想起来。
殷建铭回去后就给薛登昆打电话。现在谁用的着他,那是看得起他,所以他很上心。
薛登昆其实本来是想求殷权的,可是一出程一笙这事儿,他也没法子求殷权了。殷权那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他也不好意思。一方面对人家老婆不敬,另一方面又求人帮忙,他这老脸可豁不出来。不过这次官司的事儿,还真是让他为难死了。
见殷建铭来电话,薛登昆心里纠结了,难道这事儿殷权帮了?他还真要想想让不让人帮,殷权的的人情可不是好欠的,关键现在程一笙这事儿挡着呢。如果程一笙跟小安不是敌人就好了,唉!
愁归愁,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听不出来烦恼,很是热情,“建铭啊!”
“呵呵,薛总,上次你托我的事儿,我问了!”殷建铭上来便直奔主题。
“哦?”薛登昆拉出长长的一个尾音才问:“怎么样?”
“尊晟的何总监出差了,不在国内!”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薛登昆的心,反而倒踏实下来。但是随之而来的烦闷,又起来了,官司啊!
“不过……”殷建铭来了个转折。
“不过什么?”薛登昆侧耳倾听。
“现在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没等对方说完,薛登昆就心急地打断对方,问道:“谁啊?”
“就是刚刚离开尊晟的花月晰律师。我还帮你打听了,那个律师在尊晟工作能力非常不错,是何光南器重的人选。就是犯了作风上的错误。现在没有公司敢要她,所以她肯定不会跟你开高价,也多半会接你的官司。”殷建铭把程一笙美言的话,全都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补充一句,“不过你可别对外说是我跟你说的啊,要是殷权知道了到底不好!”
薛登昆哪里知道殷建铭跟殷权现在的情况如何,就算以前的事略知一二,但后来殷权结婚殷建铭不是也出席了?所以薛登昆以为对花月晰的评价,是出自殷权之嘴,如果那样的话,这个花月晰还真是有本事。尊晟用人,肯定是高精尖的,没点本事,也进不了尊晟!
薛登昆想啊,真是天助我也。花月晰是程一笙的敌人,这样自己用了肯定不会担心有什么问题,更加不用承殷权的情了!太好了太好了!于是他高兴地说:“哎呀真是谢谢你,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说的。等事情完了,我请你吃饭啊!”
“好说好说,都是朋友么!”殷建铭笑得很满足,现在他终于不是一个闲人了,有了社会能力。
薛登昆对殷建铭和殷权没有敌意,仅限于程一笙。这种心理很奇怪,大抵也是看程一笙以前没背景吧!这是强者定律,他对殷权,还真是敬畏的,没有一点敌视的意思。
殷权下午心情很好,怎么说呢,一来是程一笙心情好,二来就是老婆想在外面吃,那是好事儿,这证明老婆食欲好啊!他最喜欢的就是老婆想吃且能吃,这样他好似看到宝宝在她肚子里茁壮成长。
当然,出去吃,卫生状况一定要保证,所以殷权交待下去,安排好一切。
于是Lee一脸青黑带着人出现在饭店门口。他一个专门做大事的人,居然要来监视吃食卫生不卫生?简直就是大材小用。真是气死他了,还不能拒绝!
饭店规模不算太大,老板一看,一伙人,领头的那个板着个脸,很可怕的样子,好像是来砸场子。老板赶紧过去弯腰说:“这位大哥,不知道小店哪点得罪了您?”
Lee脸色更黑,面前的男人,大概都有四十岁了吧,居然管自己叫大哥,他还不到三十好不好?面相有那么老?
“谁是大哥?”Lee没好气地说。
老板赶紧改口说道:“少爷、少爷,您看小本经营不易,要是我哪儿不长眼,得罪了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跟您道歉!道歉!”
“少瞎说,我是来包场子的,我家少爷跟太太要来吃饭!”Lee指了指桌子跟地板说:“这、这、这,都给我弄干净了!”
这是来包场子的吗?吃饭吃的跟砸场子。不过有人包场,那肯定钱不会少给,老板心里还是很高兴,脸上的惶恐立刻变成笑脸,说道:“好、好,马上就收拾、马上就收拾!”
“我们太太怀着孕,所以得看你的人怎么做饭!”说完,他身子向前探去,胳膊搭在桌子上,盯着对方问:“这个没有问题吧!”
明显的就是威胁,人家敢说有意见?说了恐怕不是赚钱就是赔钱了。本来他这饭店配方可是保密的,哪能让外人进厨房啊!不过人家那么有钱,估计也不会黑他的配方,老板赶紧答应道:“好、好!行、行!”
于是饭店厨房经历了一次最森严的做饭程序,厨师们大气不敢出,只听到工作的声音。每个厨师身边都站了两名黑衣人盯着手下操作,能不紧张吗?这到底是要来什么大人物啊!
需要什么菜,都是Lee让人现去买的,他不敢马虎,别说太太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就是拉个肚子,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殷少非得杀了他不可。这活儿真是费力不讨好。啥事儿没有那是应该的,出点事儿就是罪过,哪有砍人来得爽快?
没有等到下班时间,殷权就带着她出门了。程一笙只是为了安抚殷权,结果殷权可拿这事儿当真。程一笙心想,还好她的确也想吃了,否则真有一种愧疚感。
进了饭店,程一笙进门一看,屋里坐了不少的人,有一个还是认识的。
Lee站起身说:“太太,您好!”
程一笙点头,笑着说:“你也来这儿吃饭啊!”她以为这是偶遇。毕竟到了别处也没有什么兴师动众的,所以没想到殷权为她吃饭下多大功夫。
Lee笑得有点勉强,可又不能说别的,只好说:“是啊!”可是一会儿他能不能坐下吃还不一定呢!
殷权怕程一笙知道这一切,有心理负担,下回想吃什么也不出来吃了。看这屋子还是挺空当,一回儿没人进来,她肯定要怀疑的,所以说道:“今天我请客,都坐下一起吃!”他的目的是把桌子占满。
钟石会意,自己把着门口吃,安排别人坐的时候,不要个个桌子都坐满人,反正到底把位置都坐满了。
程一笙对此很高兴,她最不舒服的就是她吃,钟石等人在身边站着,那样吃都吃不好。无形中,对殷权又温柔了一些。
殷权心里这叫一个舒坦啊!看样子以后还是多带她出来吃饭,瞧瞧她多高兴?以前还是憋着她了。
电视台也下班了,方凝这叫一个累啊!程一笙,你丫的怎么就不知道接电话呢?眼看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她看向仍旧盯着手机的薛岐渊问:“薛台,我能下班了么?”
“不能!”薛岐渊想都没想,淡淡地说。
方凝要哭了!
“薛台,要是程一笙没来电话,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啊?”方凝眼含热泪。
“十二点吧!”薛岐渊说完,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回去!”
方凝想挠桌子,你怎么能说得这么理所应当,这么淡定?你是男的啊!就算你真不把我当女人,还是要顾虑一下的吧!她暗骂,程一笙,你害死我了,你丫现在干什么呢?
程一笙正在嚼羊肉,香的她双眼都眯了起来,真是享受啊!哪里知道她姐妹儿正水深火热呢!
阮无城在电视台门口接方凝,等了会儿也没见人出来。他想这方凝一向也不喜欢加班,下了班总是在前面冲出来,这回怎么就不出来了呢?难道今天公布了中秋晚会主持人名单后,要忙了?
他不耐烦,干脆停了车,打算进去找她。结果下了车他就看到电视台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莫名其妙啊,这么看着他干什么?怎么那目光里,还有……怜悯?
怎么回事?他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又拿出手机照了一下,甩甩头,依旧很帅啊!脸上没有东西,有什么可看的?他一边不解一边往里走,不详的预感随着人们的目光,越来越重,笼罩着他!
刚出门的两个人女人正在说话,并没有看到走进来的阮无城。
同事甲开口,“没想到薛台要潜方主播啊!”
“不是说方主播有男友吗?”同事乙问。
“说是那么说,可是方主播在薛台办公室里都呆一天了,中午午休都没下来,不是有问题是什么?”同事甲说。
同事乙感慨,“也有可能,据说薛台跟那个什么阮少不是朋友嘛,我估计薛台也不怕阮少,想抢就抢呗!”
“现在方凝还在他办公室呢,也不知道呆到几点!”
“唉,要么多年没状况,要么上来就轰轰烈烈,难舍难分,工作也要在一起,不知道薛台突然发现方主播什么好了!”
阮无城这才明白,为什么别人看他的目光那么怪,还有可怜,原来自己脑袋上都绿去罩顶了,他还傻乎乎地在外面等呢!朋友妻不可欺,这薛岐渊怎么净干这种不地道的事?
阮无城怒火狂生,冲了进去,丫的他非得拾掇薛岐渊一顿不可!
有的同事见到阮无城冲进来,满脸的煞气,心想有戏看了有戏看了,不少人都在电视台门外不肯走,看看一会儿有没有110、120、119出现?
电视台啊,最不少八卦的地方。
阮无城一路冲到薛岐渊办公室,进门果真看到方凝在里面,还一脸悲催倒霉委屈样,这表情就好像给他点了炮,他提着拳头就向薛岐渊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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