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衡敛起眸,神色晦暗不明!
殷权此时刚听阿努蓬问完有关一笙的事,他的心稍稍放下了,最起码她在这里没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当然她差点被掐死、差点让莫习凛给那个了,塞是不会主动说的。
殷权现在担心的是,一笙到底是谁掳走的!
他的手机,突兀地响了,众人的目光都向他看来,现在的气氛是有些沉闷了,大家都被这气氛憋得有些难受,所以殷权的手机一响,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过来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殷权看了一眼,以为是无关紧要的电话,于是漫不经心地接了。
“喂?”
程一笙听到殷权的声音,迅速哽咽了,她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喂?哪位?”殷权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他没时间接这种无聊的电话,如果对方再不直接进入主题,他就要挂电话了。
程一笙不断抽噎着,吸气又出气,喘得极快,以一副十足的哭腔叫道:“老公!”
殷权的眼睛蓦地睁大,似乎不敢相信电话那端的声音,他不敢说话,生怕这是一个幻觉!但是他的呼吸,却明显急促起来。
“老公,你听到了嘛!”程一笙抽噎之余,撒起娇来。
“一笙?”殷权的声音迫不及待起来,他已经确定,就是她的声音,就是!
“老公!”程一笙叫了第三声了。
“一笙你在哪儿?”殷权几乎要疯狂起来了,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敢让自己失控,可是此时,只听到她的声音,却没见到她的人,她又是哭的,他难免会往歪处想,他担心是不是她偷着别人的电话打的,万一被人发现,她一定没有好,要是别人抢走她的电话,他就不知道她在哪儿了。所以他才问的最关键的,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么多事,证明他能为她想到的都想到了,是真为她着急切还保持着冷静的男人。
“老公你别担心,我没事儿,我被冯子衡救走了,现在很安全!他说他现在把我送过去,然后跟你说下地点,要不你找熟悉地形的人接电话?”程一笙也迅速冷静下来,她刚才是一时激动,听到殷权的声音没有忍住,现在她还记得见面再说吧,还有,冯子衡还在身边呢!
“冯子衡?”殷权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出来了,难道他是跑到泰国了?
“对啊,是他,你赶紧找人说地址吧,我现在就过去!”程一笙说道。
“你把电话给他!”殷权沉声道。
程一笙转过身,见到冯子衡脸色没有异样地站在她身后,保持了一定距离,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她走了两步过去,将手机递了过去!
冯子衡接过手机,十分客气地说:“殷少,您好!”
这份谦卑的姿态,也是以前冯子衡所不具备的,他的这番表现,着实让程一笙另眼相看。
“你们在哪儿?”殷权虽然不高兴他老婆跟旧情人在一起,但是现在人在他手里,殷权自然也不会傻的激怒了冯子衡。先把人救出来要紧。
“对,您不用担心,她在这里很安全。您还是找一个熟悉地形的人,我把人给您送过去!”冯子衡客气地说。
殷权转过头,看向殷宗正说:“他说把人送过来,在哪里合适?”
阿努蓬也能听懂汉语,他直接伸出手说:“我来接!”
冯子衡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阿努蓬亲自接的电话,他以一种非常恭敬的语气和对方敲定了地点,然后等对方挂了电话,他才挂掉。
“怎么样?”殷宗正立刻看向阿努蓬问。
“呵!一个不知名的小子!”他说着,看向塞说:“看来你这鹰眼之称号,也快要让人给取代了。”
塞最有名的就是这双鹰眼了,谁说起他,有的时候都说“鹰眼”,便知是谁!
塞的表情有些羞愤,他立刻问道:“阿努蓬大人,他是谁?”
“你自己查去吧!”阿努蓬笑道。
阿努蓬吩咐人们开车,要去什么地方,然后他亲自与殷宗正坐一辆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去了。
这边冯子衡接完电话,看向程一笙说:“你看你刚才,好像我虐待你一样!”
程一笙不好意思地说:“我太激动了,失态了!”
冯子衡笑了,说道:“我能理解,跟你开个玩笑!”说罢,他的神情稍稍严肃下来说:“不过一笙,说实话,你跟殷权说说,让我回N市的事儿,这个是认真的!”
程一笙点头说:“这件事我记得,你放心吧,我一定说服他!”
她的态度也同样十分认真,给人一种可信的感觉!
冯子衡脸色一松,说道:“我们走吧,知道你等急了!”
程一笙转过身,跟着他一起向外走。
阿努蓬所约定的地点,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离冯子衡说的地方,处于居中的位置,这里算是离两边最近的,能让殷权尽快看到程一笙的地方。
谁都能看出来,殷权已经很心急了,殷权的这种心急,不是可以压制下去的那种,再说他此刻也顾不得压制。
塞与莫习凛也悄声无息地跟来了,他们自然是想看程一笙的。
阿努蓬的车比冯子衡的车要好,所以殷权等人是先到的,殷权下了车,看到前面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车的影子,他不由说道:“人呢!”
阿努蓬立刻劝慰道:“不用着急,他们应该到的稍晚一些,你放心吧,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我已经让那边的手下们盯着呢!”
这样殷权才稍稍放下心。
果真,也就五分钟的功夫,一辆越野车向这边驶来,殷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忍不住向前大步走着,仿佛这样能尽快见到她!
车子并没有开到他眼前,大概是怕碰到殷权吧,有那么一段距离停了下来,车子刚停,还没有停稳,车门就开了,殷权只见程一笙从车上跳下来,简直像飞一般地扑了过来,殷权脚下的步子就没有停,跑了过去。
她穿着肥大的灰色上衣,宽大的黑色裤子,还是从塞那里逃出的那一身,她的头发并没有梳着,因为没有梳头的东西,那根皮筋早就断掉了。她如海藻般的发随她的跑动飞散着,那细嫩的脸白得耀眼,与黑发映衬着,细致的五官,给人一种既仙又娇的感觉。
现在的她,像只翩跹蝴蝶,夺人眼球,美得那样天经地义!
似乎程一笙根本就不担心,她会扑到地上,会摔到,她就不管不顾地向前飞奔着,扑到殷权身上。
殷权是不会让她扑到地上的,他有力的臂膀,接住扑向自己怀中的娇躯,紧紧的,像要将她勒断一般。
不同于上次,程一笙的头埋在了殷权的颈间,殷权只觉得他的颈间热了,她在无声的哭泣,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处于激动之中,殷权用手拍着她的手背,轻轻地安抚着她。
殷权敛着眸,看不出是喜是忧,显然他一向习惯于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唯有那紧紧箍着她的手臂,表示他现在十分的激动。
冯子衡也下车了,他在一旁看着,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真心在祝福有情人终于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