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停车场?”孟南眉头打结,“不能直接喊物业封死出口抓人么?”
“四层地库安保都迅速排查过了,没有拉着多名未成年人的车。估计孩子们都在外面。”王娜重新理了理头发,“而且他们很可能是分散的,李端行警惕性高得要命。”
几人窝在灯光昏暗的化妆间里,焦头烂额。
陈藩深吸了一口气,把团在地上的西装扒拉回来,披上,呼啦站起来:“我下去。”
王娜蹿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干什么?”陈藩甩了一下,没甩掉。
王娜右眼皮直跳。
“不安全,或许还有别的方案。”她盯盯看着陈藩,“出了问题,我没法跟鲜儿交代。”
陈藩咬咬牙,只甩下一句话。
“没时间了。”
他重新戴好耳麦,心跳愈发沉重,脑子里却在想,原来贺春景长久以来,就一直活在这种临界状态里。
面对随时会改变的局势、暴露身份的无数种可能、自身安全的风险,几十上百人的希望沉甸甸压在身上,逼着他迈出下一步。
陈藩鼻子发酸,眼圈涨红着,他有一屋子的演员可以操纵摆布,迷惑对方。
可他们家贺老师有什么呢?
怪不得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夹麦的卡扣不知道跟陈藩较什么劲,固定的时候把陈藩手指戳出个小小的血口子。孟南眼尖,瞧见了,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个创可贴来。
“当心点,这都还没安排打戏,你倒负伤了。”她故作轻松地帮陈藩贴好伤口,拍了拍他的背,“老板,全公司靠你指引方向呢,保护好自己啊。”
陈藩点了点头,朝她递了个放心的眼色,开了麦。
“……陈藩离开m层,一切正常。”
“你那边耳麦有声音吗?”贺春景皱着眉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我耳麦好像有问题。”
钱益多在旁边捏着一杯香槟,小啜了一口:“没问题,频道空着,没人出入。”
眼前一片少儿不宜,事先排好的演员们正在各自站位上大显身手地调情,唐铭一伙人几次三番想要加入,都被不着痕迹地挤出来。
每次看到对方有人要发火了,几个戏好的老演员就会上去安抚,给点甜头,然后在最紧要的关头被“大佬”带走。
“陈藩出去有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贺春景在大床上有点坐不住了,揪着钱益多要下地,“你跟我去看看。”
哪知道钱益多回手咔嚓给他拷床上了。
“胖哥?!”贺春景不敢置信地瞪他。
钱益多憨厚老实地露出个笑:“陈藩怕你乱跑,提前让我准备的,要骂骂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