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不清陈藩又搞的哪一出,说不定这些都被做在戏里,过后要拿去给赵博涛那伙人施障眼法,需要他心领神会地配合。
“行,我去看看。”贺春景扶着床沿站起身,被王朝搀下楼去。
到了大厅他才发现自己纯属多想,这跟做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且王朝说得可真是太客气了,什么“应该是喝了酒”,什么“吵着要人下去”,一个烂醉如泥撅着屁股挂在沙发靠背上四处乱哭的人,哪能用这些词来形容!
“贺春景!”陈藩挂在沙发靠背上扯着脖子大喊,“贺春景跑到哪去了!给他……抓回来!用链子,链子拴上!”
把金主从车上扛下来,伺候着吐了两回,好不容易把人安顿在这的另一个保镖,咳了一声,瘪嘴站在沙发两侧,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陈藩还嫌不够,伸手啪啪狂抡沙发皮面,巨大地哽咽了一声,发号施令:“拴一辈子!”
贺春景眼前一黑,知道自己又要丢人了。
“陈先生醉得厉害,贺老师,你快去看看吧。”王朝连忙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倒把陈藩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只见这人迷迷瞪瞪抬起脑袋,从沙发靠背上滑落躺倒,西装垫肩都窝到耳朵边了,强撑着一双红眼睛朝身后望:“人呢?贺春景来了?”
贺春景硬着头皮往前挪了两步,对两位保镖招呼道:“辛苦了,你们先去忙吧,我照看他。”
“我留下吧,您的腿脚是不是不方便?”王朝迟疑着说。
“不用,我有什么事再喊你们。”贺春景哪敢让他留下,甚至恨不得把外头一院子的人都赶快打发走,不然还不知道要被看多少笑话。
果然,陈藩倒在沙发上又嚷嚷开了:“抓住了是吧?!”
还没等别人回话,他又大手一挥:“扒光了关起来!”
贺春景头皮都炸了,火急火燎单腿蹦了两步,飞身扑到沙发上,一拳捣住陈藩的嘴:“够了!”
两个保镖见他确实活蹦乱跳,立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退出门外,把空间留给他们。
贺春景这才松了口气。
陈藩的脸被按在他巴掌底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这会儿趁他不备,竟猛地起身,反客为主将他掀翻,牢牢压在身下。
“唔!”
贺春景后脑磕在沙发扶手上,虽然有厚实海绵和柔软皮面包裹着,他还是懵了一下,回过神来就看见有双血红的眼睛居高临下盯着自己。
他打了个哆嗦。
陈藩的眼神疯极了,像下一秒就要把人撕开,吞骨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