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这是对方丧心病狂导致的后果,不要归咎于你自己。以及我们也会进行内部追责,对受害人及家属进行赔偿。”王娜话锋一转,声音沉下来,“这也是我坚持要你脱身的原因,办案过程中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我不希望你也成为其中的牺牲之一。”
贺春景搓了搓脸,喃喃道:“那现在……怎么办?”
其实他想问的不止是圣慈学校的事,一夜之间他的全部生活都被翻了个底儿掉,他真正想问的是现在这个僵局要怎么办,他一点儿没有头绪。
“我建议你离开松津,带着小孩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如果没有合适的亲友,我这边也可以为你提供一间安全屋。”
“不行,且不说吴宛那边,”贺春景昂着脑袋看她,尽力把思绪拢回来,“赵博涛这次把我们两个踢出去,以后圣慈对外部的防备只会变得更严,你们再想重新布线进去,也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他的目光茫茫然转到天花板上,从前总以为有朝一日这些秘密全部破开,会让他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现在他没感到半点轻松,只觉得自己像个倒空了的破塑料袋,随便来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得满世界飘。
“行了。”
陈藩突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这些事该谁想谁想去,”他走到贺春景跟前,一手掐住他的肩膀,俯身叫他看自己,“你不能再掺和这些破事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贺春景一巴掌打开他的手。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晚差点死了!现在人也快疯了!”陈藩低吼,“别在这装得像个好人似的,知道自己有急性焦虑吗,知道自己有应激障碍吗,知道自己随时随地就能犯病抽过去变成个傻子吗?!”
“还有你!”他回身指向王娜,“他什么状况你不清楚?不清楚就敢使唤?你现在最该干的事就是出门右转,然后在赵博涛那一伙狗逼落网之前再也别出现,明白吗!”
“陈藩!”贺春景听不下去他跟王娜说混账话,急得伸手推他。
“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管。”陈藩迅速将他的手往后一拧,一拉,把他重新按回到沙发上。
事已至此,王娜知道自己不论再说些什么,都只会激化几人之间的矛盾。
她迅速做了最优的判断,拎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朝门口走去。
“他说的对,”王娜对想要追上来拦着他的贺春景比了个停的手势,“你现在只需要确保自己的安全,等案件有了进展,我会同步给你的。”
“娜娜!”贺春景还想努力做一番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