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陈玉辉了然笑笑,“回见。”
从学校到出租屋,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陈玉辉站在防盗门口细细听了一阵,屋里半天没有什么响动,而后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屋里和他中午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桌椅都好端端摆在原有的地方,窗户紧闭,卧室床上鼓起一个棉被堆。
掀开被子,一只橘黄色身影“咪”得蹿出老远,像是吓得不轻。
那是只三四个月大的猫。
陈玉辉皱了皱眉头,脸上的划伤忽然抽痛了一下。
他对人说这伤口是被野猫挠的。
那天他把贺春景送走之后,顺路到南郊的早市买了只猫,连着笼子一并丢进了出租屋,拍了照片给丁芳传过去。
回家时他脸上的血道子果然把丁芳吓得够呛,于是顺理成章推说晚上听见院子里有猫叫,下楼去看,便捡到了一只小猫。
猫受了伤,且性情凶悍,在救助的过程中自己不慎被它划破了脸,只好连夜去急诊注射狂犬疫苗。又把猫带去了出租屋,这才一夜没有回家。
他说这猫野性难驯,要待到伤好一好,对人不那么防备了,再考虑找领养的事情。
陈定出生后,丁芳大把的心血都耗费在孩子身上,她怕丈夫把猫身上的什么细菌病毒带回家,感染了孩子,便也不催他回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小猫十分讨厌陈玉辉,半月来从不与他亲近。这两天更甚,简直到了见不得他的地步。
有时候陈玉辉甚至怀疑贺春景回来后,对猫说了他的坏话。
目光转向昏睡在床上的贺春景,陈玉辉又觉得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十分好笑。
被子里的人侧面睡着,双眼紧闭,面色潮红,浑身上下热气腾腾,不用接触皮肤就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正被高温肆虐。
额角伤口缝合的线早就拆了,年轻的肉体愈合力十分蓬勃,粉生生的新肉盖住了旧疤,血痂已经翘起了大半,瞧着倒是比陈玉辉脸上这道更先长好。
再往下看,陈玉辉方才舒展开的眉毛便又拧了起来。
那天晚上他实在怒火攻心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来,不该直接把人交给李端行。
那人不知道都使了什么法子,前面多是些暗红青紫的寻常暧昧痕迹,唯有后背肩胛骨那一块的皮肉被弄得烂红。
像是划伤,但又太过细小,陈玉辉仔细看了又看,感觉像是针孔,却不知什么针能打到后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