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都掉地上了,不要了!”曹茁茁长得壮实,用力一拉就把贺春景拽走了。
贺春景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眼看要摔倒,忽然背上一紧,朝下摔的趋势被陈藩截住,往后一拽,靠回到陈藩怀里。
曹茁茁手上一空,往后看过来。
“地太滑了,”陈藩做出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牢牢把贺春景箍在怀里,“你先进去,我扶着他。”
“酸菜二斤,芹菜二斤,纯肉二斤来了!一桌一碟小菜,你们在大厅自己盛啊!”
上菜的是个烫了满脑袋小卷的大娘,操着地道土话,身前围了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防水围裙,一走路哗哗往下掉白面粉。
曹茁茁一听上菜,端着个冒尖儿的咸菜碟子就回来了,啪嗒往玻璃桌板上一放,自己跟着坐下。
“醋给我。”曹茁茁朝贺春景抬了抬手。
贺春景正在搓方便筷子的毛刺,闻言伸手拿过桌边的醋瓶,递过去。
“酱油。”曹茁茁又说。
贺春景再把酱油递过去。
曹茁茁又要开口,却听得陈藩出言打断了。
“要辣椒油吗?”
这话却不是问曹茁茁的,陈藩用纸巾垫着手,捏起辣椒油罐子里黏糊糊的小料勺,看向贺春景。
贺春景摇摇头,陈藩便把那一勺辣椒油抖到了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
而后他将那柄小料勺放回罐子里去,用纸巾垫着罐子,朝曹茁茁推了一推。
意思是要吃自己拿。
而后陈藩自然而然的又抽了张纸,垫着手给自己倒了酱油醋,又给贺春景一一安排了。
曹茁茁悻悻挖了勺辣椒油拌进料碟里,夹起纯肉包子一口咬进去大半个,被包子馅儿烫得斯哈斯哈吸气,油肉汁顺着筷子淌进掌心,又蜿蜒从手腕流下来,被他噘着嘴窣窣吸溜回去。
贺春景搅了搅面前的小米粥,厚厚一层米油随着勺子柄的晃动挤出半透明皱褶,热气熏人眼睛。
刚才还饿极了,可他现在忽然没什么胃口。
“你们打算呆多长时间啊,今天回不回家?”
曹茁茁口中的家,是指他和父母现在正住着的那间房子。
“没想好呢,但年前就不回去了吧,不打扰你们过年。”贺春景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又放下,接着搅合。
忽然面前的粥碗被抽走,只见陈藩把滚烫的小米粥拽到自己面前,又把自己点的黑米粥挪给贺春景:“你尝尝这个,我刚才加了两勺糖,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