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贺春景气急败坏,刚才那些旖旎情思被暴雨淋了个烟消云散。
他把纸条塞回陈藩怀里,抬手只想给这人脸上再狠狠来一下。
狗人一直憋笑等他上钩,眼下吭哧吭哧憋得快撅过去。见自己诡计得逞,陈藩反应十分迅速地抓住贺春景招呼过来的拳头,往墙上一按,整个人顺势压过去,借着衬衫袖子的遮掩,结结实实吻住了他。
门外的淋漓暴雨痛击地面,盖住乱到一塌糊涂的急促呼吸,喘息间不自觉地哼唧声把贺春景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骤然偏过头寻回理智,动作太急,侧脸上被蹭出一道暧昧湿润的痕迹。他红着脸,草草用手背把口水渍蹭了,目光无处安放,只得欲盖弥彰盯着外面操场上的万点水坑。
雨势渐弱,有人试探着朝食堂跑去,堵在教学楼门口的人群出现一丝松动。
“走吗?”陈藩哑着嗓子问。
“去哪?”贺春景把问题抛回给他。
“宿舍,你还想去哪。”
“不去。”贺春景仰起头往后靠,玻璃门板冰块似的贴在背后,帮他一点一点冷静下来。
陈藩吃吃笑了:“怎么,生气了?”
贺春景不说话,想起那只中性笔涂出来的大蟑螂,用眼神对陈藩发出严厉谴责。
不曾想这人还有后手,陈首长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我拿错了,刚才那个是给胖子的。”陈藩伸手在裤兜里捞了两把,又捞出个差不多大小的纸条,也是平行四边形缺了俩角,“这个才是给你的。”
贺春景再信他有鬼,伸手就要给他打飞,陈藩赶紧往回一收:“不是,这回真是情书了,你看看。”
“放狗屁。”贺春景推开他就要走,又被扯回来。
陈藩一面盯着他,一面三下两下打开了信纸,作势吸了一大口气就要朗读。
贺春景吓得劈手把情书夺下来:“看看看!我看!你闭嘴!”
陈藩笑得发抖。
打开之后并不是想象中的长篇大论倒牙酸话,说是情书,按内容含量划分还不如说是张小纸条。
定睛一看,好家伙,《牡丹亭》里两段山桃红叫他净捡着带颜色的写,纸面上短短几句话,够语文老师气死八回的。
“……你上晚课就干这个!”
贺春景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把纸条团进手里,欲盖弥彰错开眼睛骂他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