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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明,飘摇的柳枝将怡人的晨风送入屋内,令人好梦正眠。
文非命掩好帐子,出屋碰到正打水的艾香,交代她晚些进去伺候。
这个时辰尚书府的动静也不多,文非命知晓自己在众人眼中的脾性,这个时辰走正门进去必要被问东问西,轻车熟路来到后院的墙根底下,待要翻身上去听到一阵轻笑:“二哥这是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文非命听到熟悉的声音,并无紧张之色,反身落地,走向对面出声的伶俐少女,毫不客气便是一个脑瓜崩,“何时回来的?”
说话间他目光四望,对小妹独身一人感到新奇。
毕竟小妹跟他那个妹夫可是形影不离的,自打成亲去了锦阳,没有一刻不是腻在一处。
“今早方到,他跟侯爷进宫去了。”印歌知道他想什么,及时解惑。
“这么早进宫?有大事?”
“没什么,一桩旧案。”印歌在天雷处知道事情因果,便没有多解释,只是笑嘻嘻又看向文非命,“二哥居然也学会夜不归宿了,该是在哪个温柔乡里?这大清早翻墙入院,小心被父亲知道又要说你。”
文非命混不在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走了信儿就唯你是问。”
印歌皱皱鼻子,任他接过自己的包袱,想起父亲在信中的念叨,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二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该收收心,别让大哥和爹成天念叨你。”
“小丫头片子,一回来就说教起我来了,怎么着嫁了人也学会教条章法了?”
“我说正经的,你可别等得人老珠黄,那些对你趋之若鹜的小姐闺秀都不待见你了才知道后悔。”
文非命听她这些话只是一个劲儿笑,被她急了掐了一把吊儿郎当问:“就这么着急让我给你找个嫂嫂?”
“当然了,我也想早点有个二嫂么。”
“都有大嫂了还不知足?”
“那怎么能一样!”
“行了,马上给你找个。”
文非命说得干脆利索,在印歌听来不过玩笑而已,知道他是个不由人的性子,遂无奈摇头。
倒是文尚书隐约感觉到文非命近来有所变化,以往从不屑于参与的活动也会参与一二,他叮嘱必须应付的应酬也不再有不耐烦之感,总算有一种这小子终于开始长大懂事的欣慰感。
文非命的才情本就不错,加之文家二公子的身份背景,在京中也是炙手可热,他这么稍稍一露面,声望立马就水涨船高了。
文尚书不少同僚都私下说这文家二公子改了纨绔,知道上进求学了,愈发督促家中的孩子勉励竞争,京中的学习氛围倒是难得有一段时间的欣荣。
印歌自从回来后,也甚少见到这个二哥,以往他总会带着自己买东买西,哪里有热闹便往哪里钻。眼下这白日见不着,晚上就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印歌觉得极有猫腻,悄悄与天雷道:“二哥该不会真的有心上人了吧,我都看见他好几次清早翻墙回来了,这段时日又跟着父亲各处应酬,实在不像他的脾性能做的事。”
天雷觉得文非命的稳重跟他有心上人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但见印歌抓着这事翻来覆去夜不能寝,便道:“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印歌两眼发亮,“正合我意!”
天雷从师万象森罗,又跟尚翊久经江湖,跟踪打探这种事情只是小意思。印歌虽说学武不精,也比文非命这种全无根基的好些,是以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文非命大半条街,眼看着他骑马直奔城外。
印歌没料到文非命会跑那么远,没有提前准备,着急跺脚。
天雷劝道:“不着急,他明日还会出来,我们再做准备不迟。”
印歌望着前方已经杳无踪影的大路,只得暂且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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