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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就在这里!好(高h 结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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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斯贝觉得他幼稚,但又好像哪里透着些不知名的可爱。

她被肏的上气不接下气,舒服到骨子里的时候,也愿意张嘴哄哄他——小孩子嘛,怎么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床上的话不能当真这个说法?

魏子清其实特别好哄,她软着嗓子叫他的名字,再施恩一般在他濒临高潮前给他一个吻,他立刻就浑身哆嗦着猛冲十几下,射满一整个套子。

他太相信她说的所有话。

以至于忘了他曾经也看清过她的本质,忘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忘了她从未真正把他放在心上。

魏子清第一次知道秦司这个人,是在高叁上半学期的中考结束以后。

他去办公室拿自己的成绩单,顺便见一见刘斯贝。进去以后才知道她今天没来上课,请假一天——他本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急得火烧火燎地多嘴问了一句。

他就不该多那一句嘴的。

“刘老师不是不舒服,今天是她中学老师的忌日。”

“那位老师听说是为了挽救跳楼的学生,失足摔死的。”

“叫秦司。”

后面两句,是办公室里那些老师们的议论,他转身没走两步,听了个一清二楚。

名字和事情似乎和他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他就是觉得耳熟。

这一瞬电光石火,魏子清想起许久以前的一个夜晚。

刘斯贝睡熟了,做梦都在叫一个名字,当时听不清——现在想来,可不就是“秦司”。

魏子清实在无法形容这一瞬间他心里的五味杂陈。

这满屋子的老师莫不以为刘斯贝是去吊唁曾经的恩师,只有魏子清知道,刘斯贝曾经把他错认成别人,口口声声说“我好想你”。

那种本能依赖和亲昵怀念的眼神,绝对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学生对老师的感情。

因为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真正只把对方当老师的话,根本不是那种态度。

有种难言的酸涩从心底升起来,一开始只是一点。

魏子清站在办公室里,脚像生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动——身后的老师们还在窃窃私语,说起以前听来的秘闻,又说起对刘斯贝的看法。

魏子清听不太清了,他满脑子只有那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名字。

秦司。

那些酸涩衍生出苦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快要把他整个人侵吞——也是这时候,他终于知道手脚冰凉的无措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人的直觉有时候总是准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有老师注意到魏子清,看他表情难看脸色灰败,随即走过去关心:“魏子清,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魏子清只是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表情慢慢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脚灌了铅一样略有些沉重地走了。

那些老师还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怎么在意。

这天晚上魏子清破天荒地又逃了晚自习——晚上第二节是英语,自从刘斯贝来了以后从来不逃英语课的魏子清第一次逃了。魏子清以前也喝酒,但不像现在这样,不要命似的喝。

身边人都劝不住——好长时间没见他出来聚了,一出来就闷着嗓子喝酒,谁问都不说。

魏子清喝了两瓶,周围人约摸品出来了,问他是不是在学校受了委屈。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低着头鼻子一酸,眼眶子里就包上一泡眼泪。

他活十八年了,没受过这委屈——他是喜欢刘斯贝吗?他自己也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谁说得清,他依恋她的怀抱,痴迷她的身体和情态,她端着架子斥骂他,他都觉得是好听的。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魏子清想到这儿,忽然又哭又笑起来:包间的灯光昏暗,他这么一副表情衬着他那张冷硬的脸,多少有些瘆人。

他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卑微又无助的。一个大男人,满心满眼都是妒忌,高低让人觉得不齿。

魏子清喝红了脸,昏昏沉沉地回想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应该很洒脱,也不拘泥于什么成绩。那时候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老师吃的死死的,但是谁知道呢,他傻了吧唧的把自己交出去了,回头人家只是把他当消遣。

他面色一下子冷下来,带着古怪的那种冷。

——他不知道吗?

他知道的,他知道刘斯贝不怎么在乎他。不然不会总以玩弄的姿态对他,不会噩梦惊醒的时候把他认错成别人,不会搪塞他叁番五次的试探——他只是不知道,她心里住的有人而已。

“你说,你要是喜欢上一个姑娘,但是她不喜欢你怎么办?”魏子清揪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男生,很突兀地问。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这个小团体一向众星捧月般围着魏子清转,听他说这话,颇有些面面相觑。

情伤?

那男生愣一下,下一秒回过神来,笑得不太正经:“抢啊。魏哥,说句不太中听的话,狗都知道抢食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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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条件这么好,我是想不到,那女的眼睛长到天上了吗,竟然连你都看不上?”

魏子清猛地松开那人的衣领,往后仰躺靠在沙发上,像是很疲惫了:

“你以为呢?人家就是看不上我。我不要脸,活该被人糟践。”

刚才因为那个男生的话才响起满屋的调侃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魏子清闭着眼,轻轻冷笑一声:“还抢?怎么抢?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死人。”

没人接话了,屋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片刻,魏子清面无表情地自顾自站起来,拎着校服外套走了。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手机上有些未接来电和消息,大部分来自于他爸妈,还有班主任什么的——翻到底都没有看见刘斯贝的,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除了学业上的事情会主动叮嘱他一两句,就连做爱都要他求着来。

刘斯贝说,床上是炮友,床下是老师,没有谈情说爱的身份,所以什么情话都不要当真,这样谁都体面。

她说这话来回答他的试探的时候,眼神里微微流露出一点可恨的,对他真心的信手拈来和些许嘲弄。

——不喜欢我的话,那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

魏子清太想这么质问她了。

他的脑子整个糊成一团,心肺仿佛被放在油锅上煎熬,每次滋滋作响的瞬间,都是难以忍受的抽痛。

他倒是想求一个解脱,不想再这样心如刀绞地痛苦下去了。

他想说你继续念着你的秦司吧,我们分开吧,反正你对我也没有感情。

魏子清想了一路,他甚至痛定思痛,痛下决心,要跟刘斯贝断绝这段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

再陷下去迟早命都要搭给她刘斯贝。他不想啊,他才十八。

他还有的是以后,好好儿一个人不能让那点儿虚无缥缈的感情给毁了。

魏子清浑浑噩噩,僵着眼神打开了门——

玄关放了一双女人的低跟鞋。

远远地,客厅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听刘老师说,你今晚逃课了”

“咣——”的一声,门在他身后关上。魏子清好像听见他心里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人这一辈子,总能遇到跟自己讨债的——挖心挖肺都还不清。

他眼睁睁地看着刘斯贝站起来转身看他,还是和以前相差无几的表情。

魏子清的灵魂大抵已经剥离了他的身体——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波涛汹涌。

回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想了一路了。要彻底放弃,要做这么一个体面的抉择。推开门以前,他恍惚着觉得他的心够冷够硬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

他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在不自觉地流泪。

魏子清一直不说话,刘斯贝心下就有些疑惑——只是疑惑,敏锐的直觉不会让她对他的异常产生任何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怎么了?”刘斯贝往前走了几步,看魏子清定定地站在玄关,灯没开,他整个笼罩在阴影里。

近了,听见轻轻地一声“嗯”,带着哭腔。

刘斯贝摸到了玄关灯,“啪”的一声摁开,看见泪流满面的魏子清。

这个十八岁的、感情除刘斯贝外一片空白的小孩儿,像是要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干了似的狼狈——刘斯贝心里“咯噔”一下,一丝异样的揪心感极快地掠过去。

语气不自觉放柔了些:“怎么哭了?我今天有点事请假,晚课也没去学校,一到家就接到刘老师的电话,我就过来了。你”

她这话戛然而止,猝不及防地,猛地被魏子清伸着胳膊抱到怀里。

刘斯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捧着脸叼住了嘴——魏子清吻的很沉重,像是要吸走刘斯贝的灵魂的那样用力,也或者是想把自己的灵魂喂给刘斯贝。

他不想就此罢休。

她去祭拜了秦司就来找他了,她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魏子清慌乱地安慰自己,像寻求温巢的流浪雏鸟儿。

“我想做”换气的间隙,魏子清非常下流地伸着舌头舔吻刘斯贝,眼泪沾到她的脸上,凉凉的。

他急切地需要抚慰,给他大起大落的那颗心最后一剂镇定——如果他注定离不开她,那就一起堕落好了。

性欲来的突兀又理所当然。

刘斯贝初初觉得荒唐,尔后闻到魏子清身上的酒味儿,忽然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魏子清难过了,因为她的事情。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跟大人过招,几乎没有赢的机会,刘斯贝总能一眼看透他。

但也是这具年轻有力、青涩硬朗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这个内心垂垂老矣的人。

刘斯贝似有若无地回应了魏子清的热情,唇舌交缠以后,魏子清身体轻轻颤抖着,按捺不住地拉开裤子拉链,内裤顺着边缘下拉,肿胀硬挺的性器立刻弹跳出来,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抵在刘斯贝腿心。

“在这儿做吗?”刘斯贝气息不稳,呼吸有种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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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媚,勾得魏子清更使劲儿地嘬弄她的脖子和脸颊:“可以吗?我就想在这儿做”

他需要安全感,需要感受到她对他的感情。

“可以。”她语气微微变了,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几乎是刘斯贝话音落下的瞬间,魏子清就抱着她顶在墙上,一手顺着裙底伸进去,须臾就摸进内裤里,揉捏起女人脆弱敏感的小阴蒂。

好热。

明明不是夏天了,魏子清却总觉得热——他胯下鼓起那一大包,浑身又痒又刺的性欲,都让他忍得难受。

玄关不是做爱的好地方,一则过淫,二则不方便。要是搁平日里,刘斯贝不会答应。

这也就使得魏子清更加意动,他且当她那颗冰封一样的心被他撬开了一条缝儿。

刘斯贝轻微地喘了两声,被压在墙上,不太能动弹,少之又少地处于“被支配”的地位,她只觉得新鲜。

周围光线昏暗,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有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配上断断续续、时轻时重的呼吸,气氛忽的暧昧迷离起来。

往常,这种感觉只有做到兴头儿了,身体的愉悦快感杂糅着,才会有那么点儿的。

“老师,我好喜欢你”魏子清的左手已经伸进刘斯贝胸罩里,轻轻揉着乳头,却又低头去吻她,换气的间隙,气息不稳地说。

刘斯贝基本上不会把他的情话当真,似乎在她的认知里,男人动了性欲的时候,说的话都不能往心里去。

但或许是今晚的魏子清太漂亮了——挂着泪痕的、脆弱易碎感,违和地出现在这样一个硬朗高大的男孩儿的脸上,使得她异常兴奋起来。

她破天荒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魏子清凸起的喉结:“老师也喜欢你。”

老师也喜欢你的身体,这么迷人,可爱。

魏子清的呼吸陡地更加粗重起来,在刘斯贝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埋进她脖颈间,像饿了几百年终于见到肉的狗,猛吸几口:“老师,我想舔你下面。”

刘斯贝勾勾嘴角,那笑还是温软,细看却有种说不出的媚:“那你跪下去啊。”

魏子清只觉身体瞬间绷的死紧——他受不了她说这样的话,他这副贱骨头,一听就硬的滴水儿。

他往后退一步,真就屈膝半跪下去——这个角度,正好能抱着她的腰给她口。刘斯贝就那么低头睥睨着她这位听话的好学生,恩赐一样提起了她的裙摆。

隔着一层薄薄的安全裤和内裤,女人下体微妙的微微凹陷处已经能看出湿痕,魏子清眼睛都直了,不自觉就凑过去——

女人独有的软玉温香,湿热的,似乎还隐隐氤氲着潮气。

魏子清整个贴上去,脸极下流地埋在刘斯贝阴部。刘斯贝脸色微微不自然了一瞬,被男人唇舌触碰的酥麻立刻传到了头顶。

隔着聊胜于无的布料,魏子清张嘴含住吮吸片刻,底裤就被他的唾液打湿了。刘斯贝的呻吟慢慢开始破碎,双手也抓住了魏子清短硬的头发,用力的扯。直刺激的魏子清更加动情,脑子都混沌成了一团。

他舔的越发卖力,刘斯贝忍不住闭着眼轻咬下唇——这场景实在太淫靡。

“再,再重点儿”刘斯贝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不正常的起伏,因为魏子清索性把她的底裤都褪到腿间,没有丝毫阻隔地咬了上去。

刘斯贝喉咙里一下子逸出一丝尖细的吟哦,很轻。

她流了太多的水儿,魏子清舌头模仿性交的动作插进她穴里抽动着,能隐约听见类似交媾的水声。

刘斯贝是爽到了,甚至这时候已经有些意识飘散,魏子清双手用力地在她腰侧掐握,于她来说也只是极致快感中掺杂的刺激。

她眼皮抖了两下,眼睛已经没有焦距,无意识地“啊”了两声,也不说想干什么——果不然,没几秒,人就哆嗦着把穴口使劲儿往魏子清嘴里塞,已经高潮了。

魏子清的嘴离开老师的阴穴的时候,唇上泛着色情的水光,还能拉出黏腻的透明丝液。

刘斯贝无力地靠着墙,像是要滑下去,被魏子清捞起来,趁她还没缓过高潮那股酥麻的劲儿,已经大刀阔斧地挺着鸡巴插了进去。

“啊——”刘斯贝受不住的叫,她才刚去过一次,魏子清这时候插进来,还就着她流出的水儿一下子插到最深处,简直是要她的命。

自从两个人发生关系开始,就没做过这么不体面的性爱:在玄关大门口儿,套也不戴,身上衣服脱得乱七八糟,淫液前精水儿流的到处都是。

刘斯贝却感到一种灵魂脱离束缚的爽快——她刚从秦司的墓地回来,叁魂七魄都颓着,急需要这样激烈又脏乱的性交,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魏子清闷声不吭,只挺着腰一下又一下,打桩一样,快速又精准地把阴茎插进心上人的穴里再抽出来——两个人相交的部位湿淋淋的,半透明的淫水儿糊了一片,被带进翻红的阴道再被带出来,藕断丝连似的挂在交合的地方。

“老师老师”魏子清声音有些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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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地叫,低声的叫,意味不明,又像无助,又像动情到极致无法疏解。

刘斯贝的身体从来不会让他失望,穴肉层层迭迭地吸裹力比他用手爽无数倍,湿热紧致。每捣一下,就是灭顶的酥麻自尾椎骨传向全身。

是他爱的,是他喜欢的女人的身体啊,是他做梦都想、看见了就会硬的爱人。

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要更多。

刘斯贝不知道魏子清忽然是受了什么刺激,肏弄抽插的速度突地加快很多,有力的腰腹不要命似的冲撞,噗呲噗呲的交媾声剧烈起来,她被撞得耻骨都泛疼。

“啊!魏子清,慢点儿”

换来的是魏子清依恋痴迷的舔吻和揉弄胸乳。

刘斯贝觉得自己快死了,快要被魏子清这条饥渴的狗肏死在这儿了。

魏子清真的恨不得把她捅穿了才好。他从来没有这么恨、也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刘斯贝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拿她没有一点儿办法。

快感越强烈,爱意就越沉重。

魏子清被铺天盖地的舒爽和情爱冲昏了头脑,他真想肏死她,肏死她,问她喜不喜欢他,如果她点头,那就放过她。

相爱要是像做爱这么简单就好了。

做到后面,刘斯贝穴里又酸又涨,阴唇肿麻,已经濒临极点。

魏子清没打算内射,但他那副架势却像极了要射满刘斯贝的子宫似的,狂风骤雨一样的冲刺耸动着,阴囊摇晃,阴茎进出,直插的刘斯贝连呻吟都有些无力了。

“啊!”高潮骤然席卷全身的瞬间,刘斯贝浑身有如触电一般的轻微痉挛,绞得魏子清也快要崩溃,猛插两下,紧随其后,在激射的前一秒,抽出了阴茎。

破空一道浊白精液被射出来,轻轻打在两人的身上,有几滴落在地上。

刘斯贝的穴口被撑的大开,现在阴茎抽出来了,那儿还是合不住似的微微翕动着,分出一个口来。

伴随着两个人粗重的喘息,从刘斯贝下体传来轻微的“咕叽”一声,有比刚才性交时还要多的水液流了出来。

魏子清眼睛发红,看着怀里衣衫不整、一身淫靡的刘斯贝,半软的性器又硬起来。刘斯贝没想到她和魏子清的关系能维持那么久。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度过数不清的夜晚,做过无数次爱,他们是身体相性最合拍的床伴,是最了解对方的畸形师生。

魏子清经常搂着刘斯贝说:“老师,我喜欢你。”

无论真假吧,总之他就是喜欢说,反倒是刘斯贝,作为男女关系中感性的一方,很少说什么情啊爱的。

她喜欢魏子清吗?不知道。

时间实在太长了,爱还是欲,早就难算。

只不过,魏子清十八岁,刘斯贝二十八。

这个年纪的女人倒是不算老,甚至称得上风华正茂,只不过肯定不比十八岁的小姑娘嫩的能掐出水儿来——刘斯贝心里合算着魏子清厌倦的时间,预备赶在他开口之前踹掉他。

她冷静地在心里计划好两个人的未来,不知道魏子清偷偷想着考上大学后和她确定情侣关系,再过几年,他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还可以跟她求婚——他怎么敢想呢?怎么敢这么白日做梦?

可能是太年轻了。

还剩两百天高考那天,叁中的一模成绩公布了。

魏子清已经爬到班里中上游,他本来就很聪明,基础也好,家里大把大把砸钱给他请的家教不是白请的。高中落下的,都让刘斯贝用那些特殊的法子逼他学会了。

刘斯贝是打造这匹黑马的功臣,哪个老师不知道,魏子清很听这个英语老师的话,也是自她来了以后,他开始正经学习了。

办公室的老师们叁叁两两凑到刘斯贝身边请教的时候,外头嘈嘈杂杂地出了事儿。

学校最显眼的宣传栏,被贴了张尺寸不小的照片,足足占了玻璃板五分之二的版面。背景大概是某个商场货架的角落,照片上的刘斯贝低着头,身后的魏子清抱着她,双臂很暧昧地搁在她胸前。

如果这尚且可以解释为师生感情较好交往过密,那么第二张魏子清抱着刘斯贝,眼神痴迷地低头亲她脖子的照片,就实在说不清了。

短短一个大课间,叁中就因为这两张照片炸了锅——或许很多人并不认识刘斯贝这个老师,但这个年纪的孩子,风风火火又喜欢以讹传讹,大部分都认识魏子清这个“风云人物”。

更别说,这是高中啊——周一升国旗例会每次都讲禁止早恋,教导主任的眼睛比红外线扫描仪都厉害地盯着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老师和学生公然在一起了!

这个学生还刚刚成年,和老师年龄相差整整十岁——这在建校以来校风一向端正的叁中,简直是莫大的丑闻。

一时之间,所有认识这两个当事人的师生,都面面相觑,表情颇微妙起来。

魏子清最开始听到班里的人窃窃私语,并不知道在讨论他,等他反应过来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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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冲下楼,宣传栏里的照片已经被清理了。但照片还是被有心人拍下来,在叁中的各个论坛贴吧里疯传。

第叁节英语课,刘斯贝没进班,课代表照例布置了练习册作业——板书还没写完,魏子清已经跑了出去。

他以前打架被人折了半条腿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

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魏子清跑了好几个办公室,终于在年级主任办公室的窗外找到刘斯贝的时候,里面正在激烈地争吵斥责着刘斯贝的人,其中也有他的父母。

他霎时手脚冰凉,忽然在这一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屋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没人再记得刘斯贝上任以后的成绩和贡献,他们破口大骂着:

“你还配做一个老师吗?啊?!你还有没有廉耻,你比我儿子大那么多你怎么有脸去勾引他?他才十八岁!”

“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你一个老师也不懂事”

魏子清再也听不下去,那每一个羞辱刘斯贝的字都好像利剑狠狠地插进他心口,疼的他快要窒息。他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转过头来,他已然成了众矢之的。

“你们别为难刘老师,跟她无关,是我一直缠着她的。”魏子清语气冷的像冰,他不敢看刘斯贝。

魏子清浑身无力,铺天盖地的惶然瞬间席卷向全身,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他要把责任都揽下来,他不能害了刘斯贝,他不能失去刘斯贝。

“胡闹!”魏子清父母的脸色早就难看到极点,他父亲怒斥儿子一声,眼神阴沉无比地走过来,抬手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

大人气急了,这一巴掌下了狠手,魏子清被打的脸歪到一边,脸上肉眼可见地浮起红肿的指印——从一开始就一直垂着眉眼、看不出表情的刘斯贝抬了抬眼,看向这一屋子闹剧。

她平静的有些诡异。

她和魏子清是你情我愿,撇开道德伦理,没有谁勾引谁、谁毁了谁的说法,但事情总要解决,要有一个人承担责任——就算全部推给魏子清,她也摘不清的。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清楚,所以魏子清父母才敢不分青红皂白、有恃无恐地这样指责刘斯贝。

刘斯贝想起为了救学生在失火事故中丧命的秦司,她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秦司没有明智地选择逃生——很多事情没办法说对还是错,她只是觉得说:我刘斯贝就是做了这些事,我坦坦荡荡地承认,我也问心无愧。

——反正我这一身泥是擦不掉了,不过你还年轻,你是我的学生,你就别脏了吧。

仅此而已。

“魏先生,是我失职,对不起。”

“我愿意接受校方任何处分。”

————————————————————————————————————————

魏子清后来时常做梦,噩梦。

刘斯贝被学校以个人作风问题做开除处理,为了两个人和学校最后的名誉,没有闹大没有留档,悄无声息地压下了一切消息。

魏子清永远记得那天,他跑到刘斯贝的住处,求她不要走的那一幕。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给她跪下。他十八岁的短暂人生中,对爱情这东西尚未到达拿的起放的下的地步,刘斯贝要走,会带走他半条命。

魏子清知道自己当时一定很狼狈,很丑,哭的涕泗横流,跟刘斯贝认错,说他马上毕业,马上就可以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

“我喜欢你,老师我喜欢你”他这样喋喋不休又无助地重复着。

可刘斯贝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

她好像在这个时候忽然明白了他沉重的感情,明白了他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她这才有了罪恶感:她只是闲着无聊而已,哪里知道对方当真了。

刘斯贝无法从容应对,她还没学会爱人,而且他们之间变数太多,距离又大——上床和恋爱不一样,相爱没有做爱那么简单。

少年人的感情炙热浓烈地一如他让人窒息的拥抱。

她只能摸摸对方粗硬的头发,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一样哄他:“等你长大了再来找我,找到我,我们就在一起。”

搪塞完,她就跑了。

魏子清是在临近高考前,发现自己和刘斯贝失联了,才恍然惊觉自己被抛弃了的。

以前两个人上床那会儿,刘斯贝时常喜欢戏称他像个吃不饱的狗一样,没想到她真的把他当狗,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阵子魏子清时常半死不活的,好像失去了什么生活目标似的——他爸妈自刘斯贝那件事以后就一直在家谨小慎微地照顾着他,顾及他马上高考没有转校,学校也早就没什么闲言碎语了,没想到好好儿的,忽然又废了。

他那阵儿时常做噩梦,梦见他到死也没能再见到他的刘老师,醒了一脸泪,想刘斯贝想的浑身疼。

那种锥心蚀骨的思念把他的身体和灵魂都锤成渣滓,对刘斯贝的爱恨都算不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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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考只剩下半个月。

他无法放过自己,也无法放过刘斯贝,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自我愈合了,还是想去找刘斯贝。

他的感情没有多惊天动地,回魂过后,考试,上大学,如刘斯贝所愿的那样,从小混混回归正途。

他给那个空号打了个电话,在一声声机械提示音中,久违地叫了一声“老师”。

“我等着你,多久我都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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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叁下学期,开学一周,魏子清自己在校外租房里度过了二十二岁的生日。

他长高了,肩更宽了,还是爱打篮球,经常有小姑娘过来要联系方式,他一概礼貌拒绝。

高中那会儿满身的戾气痞劲儿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人际关系圈越缩越小,整天看自己手机屏保上那张像素不高的女人照片。

没朋友,因为那些男生都觉得他脑子有病,放着水灵灵的年轻小姑娘不谈恋爱,盯着手机上那个看起来没多漂亮、但一看就不年轻的女人看——出于嫉妒或其他原因,说他有不为人知的瘾癖,魏子清懒得搭理懒得解释,直接搬出学校在外面住。

他有在好好生活,脱离父母的管制,长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他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刘斯贝在一起了。

一个男孩儿,从十八岁那年情窦初开,爱情和性这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启蒙对象都是同一个女人,他怎么可能忘得了——除非剥皮抽骨。

国庆节假他没有回家,买了南方一个小城的车票,千里迢迢跑过去散心。

在一家清吧里蹲点九个多小时,逮到了下班以后去喝酒解乏的刘斯贝。

魏子清考学都没这么执着努力,抠着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蛛丝马迹,硬是从刘斯贝现在的社交圈里扒出了她的地址和生活轨迹。

这女人看着还是和以前一样,穿修女一样的温雅长裙,一个人喝酒,装的岁月静好的样子,其实虚伪又冷漠。

魏子清就站在她身后,他脚步放的很轻,一步一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吓跑什么贵重的东西。

他以为他会委屈,会歇斯底里地质问她当初为什么要撒谎——但是这一刻他眼圈又酸又烫,除了抱住她以外没有别的欲望。

魏子清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刘斯贝似有所觉,慢慢转过头来——

“老师。”

“好久不见。”

让我继续做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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