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馅的白兔可能是真的,不过这糯米的品种应该是黑糯米才对。
罗侯轻轻地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哦,所以我该恭喜你十年圆梦,一雪前耻?”
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被当初那个小男孩压在身下。一想起这么长时间以来有人一直在算计着怎么上自己,罗侯心底就泛起了一阵阵的恶心。
“我没有想报复的心思。”肖柏图沉声道,“如果我真的想拦住你,你在德国的时候就跑不掉。”
罗侯怒极反笑:“合着我还该谢谢你?!”
对话却没有再剑拔弩张地继续下去。
肖柏图单方面和缓了自己的语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心劲渐颓,眼底泛酸。
“我只是……喜欢你,老师。”
肖柏图垂着眼睛,轻声念出了自己当初对罗侯的称呼:“哥哥,我喜欢你。”
罗侯的指尖微微一动。
他其实一直记着那个小男孩,内心也多次愧疚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异乡的雏鸟情绪让骁骁产生了错误的感情,可这么小的孩子不能毁在畸形的爱情上,罗侯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斩钉截铁地结束这段关系。
罗侯不是小孩子,不会被情绪遮蔽眼睛。感情一旦变质就不可能重回原点,所有的坦然相处谈笑自若背后都是血淋淋的伤痕和痛苦。歧路再走也不会拓成坦途,伤害最小的方法,就是在一开始就把土里的嫩芽连根刨出来,而不是软弱地妄想它能够长成另一片风景,在根深盘虬时再被迫伤筋动骨。
罗侯确实是这么做的。
可是道理谁都懂,人如果真的能够那么理性,这世间的各个角落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故事和叹息。
罗侯当时是真的把骁骁当弟弟疼的。他有个妹妹,从小也喜欢追在人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喊,不管是妹妹还是后来妹妹家的侄女,都特别喜欢黏他,因为被放在了心窝里宠。
罗侯看见骁骁在街头哭的时候就心软了,他不想自家妹妹以后出去没人照顾,推己及人给了骁骁很多关照。不过除了这些原因以外,两个人的相处也很舒服,所以才会在那半年里一直保持着亲密的来往。
事情变成那个结果,罗侯想起时也颇感消沉。他本来准备了一封长信,写了很多话叮嘱骁骁,告诉他去走他该走的路,长大后去喜欢可爱的人。但是花两天时间写完信之后,罗侯还是没有把他交给骁骁。他不想再让对方生出无谓的希望,所以最后,也只能多和保镖说两句,让他们看着小少爷别去不该去的场所。
现在,当年那个男孩长大成人站在自己面前,再一次用熟悉地称呼叫着自己时,罗侯才发觉,他以为已经掩埋了的情绪和旧事都纷纷洒洒地从老旧的尘土里翻飞出来。
他本不会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