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侯也还是回了人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又垂眼去看自己手下那只乖巧的猫咪。他回去把大衣脱掉了,现在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袖口解开松松挽在小臂上,露出线条流畅的腕骨。橘喵被他挠得舒服了,微微眯起眼睛,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夜里风带着凉意,这一角的温度却格外舒服。
肖柏图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时间过得非常非常快,一眨眼就到了电梯的运营时间结束的时候。不远处的电梯发出长长的低鸣提醒。这里再没有旁人经过,吃饱被揉好的橘喵也钻回了自己常去的楼梯间休息。他也终于低声地问出一句:“我可以吻你吗?”
这句话有点太……幼稚,像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在操场里堵住了自己喜欢的人,摆出很酷很酷的姿势,声音却紧绷绷的,说出来的效果一点也不潇洒。
因为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多年以来的精英教育学习积累在这个时候都毫无裨益,能想起来的只有这干巴巴的一句最直接的话。
罗侯挑眉看着人又烧起来的脸,最后却又轻轻地笑了一下。
“不行。”
炽热的,火烫的砰砰直跳的吻在相贴的唇瓣间燃尽最后一抹稀薄的空气,他们在灰白的夜灯下交换了彼此的气息,强势侵略,极尽缠绵。
——因为我要来吻你。
9.0
长途归来,罗侯身上还带着远路未褪的风尘。他回宿舍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刚从单间配套的浴室出来,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门外站着满载而来的肖柏图,左肩背着相机包,右手拎着从负一层食堂买来的夜宵。台北的睡觉时间晚,到了这个点,楼下还是满满当当的人,卖吃食的小铺门惯例开到一点。
罗侯侧身给人让出了进门的空间。他穿着洗完澡后换上的睡衣,身上水汽很重,润润的,带着沐浴露的清淡味道。肖柏图从他身边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好,回身就不错眼地看着他。
罗侯走过去把自己的相机搁在一边,不用看也知道用不着费心充电了,倒是里面的照片和视频需要找时间整理出来。他又去翻了翻旁边那袋夜宵,这个点山上的便利店已经关了,开着的都是现做现卖的小铺。肖柏图带回来了一份蛋饼和红茶,食物冒出的热气粘在装盛的塑料袋口,凝成细细的水滴。
罗侯伸手把蛋饼从袋子里拿出来,靠在桌旁用长签戳着吃。他吃完两块才抬起头,肖柏图还在看他,也不哪来那么多值得看的。
“吃不吃?”罗侯挑眉。
被询问的人犹豫了一会,走了过来。
理所应当的是,肖柏图想吃的并不是那些实质的食物。不过在接吻的时候尝到残留的番茄酱味道,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