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这场病是病得恰好还是有意为之,就像偏远西南的那场车祸,让人觉察不出贺山亭的心思,他毕竟只是帮着处理明面上的事务。
如果说陈明当初是贺山亭的磨刀石,那么现在全然被视为棋子了,只是可惜了tc的郑总。
他好奇陈明是怎么把tc忽悠下水的,说起来tc和贺氏的矛盾只有当初的泰国开发案,主要原因也不在贺氏,只是没告诉对方白家破产的消息。
方助理搞不懂白手起家的郑总为什么会这么小气,把贺氏视为了眼中钉,做生意最忌讳感情用事,这下好了整个集团说不准都会进入破产清算。
至于bnk倒没什么损失,但本次断绝了同贺氏的关系是相当不明智的,不止国内整个欧洲市场都会举步维艰,贺氏正好吞下bnk空出的蛋糕。
当然代价最惨痛的便是陈明了,因为资产抵押直接破产。
方助理突然悟了。
无怪贺山亭说自己破产少年没好脸色,他老板不声不响把别人搞破产了还有脸问自己破产了怎么办?只能说句服气吧。
不过好消息是他不用离职了。
*
下午宋醉坐在教室上马克思原理,准确来说是戴着耳塞心无旁骛看物理,不然他怕认真听课会睡着。
因为上的是大课,座位上不止有物院的还有经院的,坐在他前面的经院学生忽然激动不已踢桌子:大新闻!贺氏宣布私有化。
宋醉眼皮也没抬。
就还挺正常。
他没担心过贺山亭吃亏,这只千年老狐狸什么时候吃过亏,放了学贺山亭在学校门口等他,他打定主意要敲狗大户一把。
贺山亭拎过宋醉的书包。
宋醉走到奶茶店挑选奶茶,他平时不常喝奶茶,即使喝他也嫌贵很少加小料,但今天不一样了。
少年站在奶茶店门口理直气壮。
奶冻。
青稞。
算了给我全加。
贺山亭笑了下付了款,两人喝着满满当当的奶茶走回房子,宋天天在沙发极其幽怨喵了一下。
宋醉没办法只能给猫咪也倒了杯舒化奶,这下宋天天在沙发边吨吨吨喝起了舒化奶,竖起的尾巴摇得比小狗还欢快。
宋醉边喝奶茶边开始学习,杨老先生对他最近的学习情况不是特别满意,他还有厚厚的书单要看。
然而身后的人吻上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泛凉的肌肤由于触碰敏锐颤栗了下,沾染上微不可察的绯红。
他开始还能忍忍,但对方愈发大胆探进了他的领口,尤不满足似的把他抱在怀里亲吻,他浑身上下沾满了若有若无的奶茶味儿。
同时还有对方的步步逼入。
因为完全被抱在腿上根本看不进去书,宋醉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气,被迫坐起来让自己好受些,但在重力作用下又重重跌下去,强烈的刺激下他差点两眼一黑。
贺山亭抱着他往房间走去,上楼的剧烈颠簸令他无所适从,对方亲他时还不要脸晃了晃,他咬在贺山亭肩膀上,脸红得几乎不能看。
关上门响起的是鞭笞下的水声,脖子上的玉坠不停摇晃,似乎纯洁无暇的玻璃种也沾染上不透明的液体。
*
宋醉醒来时身上全是按压的印子,他骂了句老畜牲,扭过头不想理会端着粥过来的贺山亭。
贺山亭坐下问:要不要我揉揉?
宋醉还记得昨天对方是怎么掐住他臀肉往身体按的,他面无表情推开那只放在他腰上的手。
好再让你上一次?
贺山亭挑起形状英挺的眉,嗓音泛着满足后的慵懒,有股懒洋洋的意味。
你上我也不是不可以。
说实话宋醉望着那张惑人的脸不是没有心动,但他还记得两人之所以会和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没忍住和贺山亭上了床。
明明被上的是他对方义正言辞要他负责,如果他上了贺山亭不知道这人会作成什么样子,想了想他压下念头。
偏偏这人还一副任你采撷的模样,他再次骂了句老畜牲忍着疼去上学,动作都有些一瘸一拐。
他低头看着在衣服外摇晃的玉坠有些心虚,他居然会以为贺山亭是救他的人,如果是他的话他名字倒过来写。
他把玉坠放进了衣底,走到校门口碰上了身着便服的吴警官,吴警官对他挤出一个和蔼的笑:我这个月退休了,想来看看你。
宋醉只是礼貌点了点头。
他这人随性惯了,对于性格严肃的吴警官生不出亲近的想法,吴警官却努力问他在学校的生活:学习上怎么样?
这令他想起了老邓,父子俩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问他问得最多的便是学习如何了,他蓦地停下脚步。
挺好的。
那就好。吴警官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掏出个皱巴巴的红包,你在沪市生活不容易。
红包里是厚厚的一沓钱。
宋醉不可能收吴警官的东西,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走,然而吴警官追了上来。
你不想收那我不逼你,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他本来想说没有但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不知道是遗憾还是什么的情绪令他开口:能帮我找一个人吗?
找谁?
在西南救过我的人。
他没办法找出那个人是谁,能抹去所有痕迹想来是地位不低的人,不知道吴警官有没有这个能力,如果能找到的话他想认真说句对不起。
他告诉了吴警官那栋隐在山林尽头的别墅,偌大的建筑如同废弃般再没有人,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宋醉清楚吴警官不是以权谋私的人,这个请求也只是心血来潮而已,正当他想说算了的时候吴警官回忆案件细节开口:这座房子是贺家的隐秘住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
救你的人是贺山亭。
这个答案来得太过错愕,以至于宋醉久久立在原地,他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怎么说呢?就好像神仙一样的人原来是个东欧野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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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在医院苏醒后咽不下心里的气,他拉着郑总的手说:我们不能就这么认命。
郑总对陈明无语,他就不该信这个从贺氏被赶出来的败家之犬,他根本升不起别的念头,只想尽力挽救公司。
陈明不甘心坐上出医院的车,这时他望见一个人从学校大门走出的宋醉。
少年的皮肤生得瓷白,纤瘦得像风一吹就倒了,如同漂亮易碎的瓷器,似乎在想什么皱着眉心神不宁。
这么娇娇弱弱的人身边也没个保镖,不知道该说贺山亭心大还是太放心了。
他没办法对付贺山亭,但对付贺山亭的小男友还是有办法的,他吩咐手下去带走宋醉。
而宋醉想回去问个清楚,他走在路上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他,他顿了顿熟练拐进学校周围的小巷子里。
陈明坐车回到自己的屋子,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端着酒杯等待着结果。
反正他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如铤而走险用宋醉威胁贺山亭,拿到钱便远走海外,照样可以在国外舒舒服服过完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