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猫。陆焚没有看自己身后的徒弟,而是在看了楚伶几秒后, 淡淡的吐出两字。
这此间,能逃过他的感官的, 除了比他更加强大的对手,那便只剩下拥有绝对隐匿的影猫了。
一下被拆穿的楚伶很淡定的笑了一下。
哪怕身着不合身的脏破麻衣, 猫儿也很魅人, 柔软的白色发丝轻轻的勾在耳边,温红的唇色带着令人松懈的柔软。
不错, 我徒有错在先。陆焚很干脆的应了一句,如此也不是他杀我徒的理由。
尊者说的是, 不过小辈之间嘛,尊者也不必下这样重的手。楚伶扫了眼对方身后的白衣男子, 对方看起来依然有些惊魂未定。
不过或许是碍于自己师父,不好表露失态或者让对方丢了脸,也故作镇定了下来。
楚伶虚了虚眼。
这陆焚的眼光还真够差的,想他九段灵气的最强灵者什么徒弟找不到, 结果找了这么个货色。
陆焚沉静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一会儿后他抛出一个光球浮到了楚伶面前, 好似被迷雾遮盖的看不清的面容下,只听他缓缓道:拿去医治。
光球凑到身前,楚伶试探的伸出手后,一个白玉罐子落到了他的手心。
而只见刚才还一口一个我徒的陆焚转过身, 在对方肩头点了两下,也不知做了什么,一颗绿色的小珠子被抽了出来。
晶莹的绿珠在空中散发着点点荧光!
师父!然而白衣男子却是惊骇的大吼一声,恐惧的神情竟然比刚才直面死亡还要扭曲,他砰的一声,猛地跪到了地上。
师父!请再给徒儿一次机会!说着,他又砰砰两声磕了好几个响头,头皮被磕破,在地上留了血印。
陆焚轻声道:抬头。
接着在白衣男子的目光下,只见陆焚手轻往一个角落处一指,在那个位置是一个女孩。
正是起初喊着要猫的女孩,她缩在角落,害怕的四处乱看,要是平时见到这一幕定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在陆焚指出后,就显得很诡异了。
正常人都该是缩起来一动不动,那个女孩却是带着害怕的神情环顾四周,看到陆焚楚伶等人表情也没什么波动。
这样一来,似乎只是个顺应环境变换而做出反应的假人。
白衣男子似乎猜到了什么,面色一下变得惨白。
只见他的师尊轻轻一挥手,刚才还有神态有动作的女孩一下瘫软在地,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转瞬化为了一个稻草人。
面对情劫,予取予求,伤及他人。陆焚指尖轻轻托着绿珠子,你我的师徒关系便就此断了吧。
别说白衣男子,就是后面的楚伶也呆了呆。
他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懂对方的脑回路了。
说自己徒弟伤别人,他自己不也浇了把油,而且刚为了徒弟要伤人,现在又因为一个情劫要断掉师徒关系,甚至看样子,那个所谓的情劫还是为他自己所控。
师父!是徒儿的错!徒儿认了!只求师父不要赶徒儿走!
陆焚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执起楚伶的手,将一颗泛着红光的宝石戒指套进了他的中指。
这.......尊者?楚伶吓了一跳,拘束的想要把手抽回来。
里面的东西归你所有。
楚伶:嗯?
在戒指扣紧中指的刹那,只觉得脑中多了一道链接,一触动这条链接就会感应到大量的修炼资源。
有丹药有灵石有草药以及各种精炼的武器。您这是......
赔礼。陆焚言简意赅的道了两字。
赔礼这么丰厚?
楚伶眼睛亮了亮,他突然觉得东闵泽还可以再挨几次揍。
话落,陆焚转身便要离开,他所谓的徒弟还在苦苦哀求,地上都快被磕出血河了。
傅佑瑾,你对世经验不足,心不静亦不善不狠,早该历练一番,若是有所成就,或许有机会再回山门。
师父,徒儿全听你的!傅佑瑾连忙道。
楚伶正摸着小戒指呢,在听到这段对话时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不嫌,你便跟随他们罢。
楚伶呆滞,果然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是!师父!傅佑瑾应的声如洪钟。
天朦朦亮了,这一晚上用疲惫来解释都远远不够。
楚伶本想抓上两个昏过去的大男人赶紧跑,奈何这傅佑瑾一改之前鼻孔朝天的态度,低头谦逊的帮他一起搬了个人,跟前头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是师父给我们的考核。
把人搬出废墟的空隙,面对楚伶的提问,傅佑瑾解释道,师父一共只有三个徒弟,我上面还有一个师哥和师姐,但我们都只是记名的,若要真正得到师父的教导传承,那必须要通过师父的历练。
三点,一个是纯粹的天赋,我今年十八已是四段上等,自然天赋还算不错。说到这的时候他忍不住露出了骄傲的神情,后又轻咳一声继续道,再有就是面对危险和情/动的反应,情动便是情劫了。
傅佑瑾忍不住苦笑的叹了口气,我不曾想,情劫竟然是师父亲手所为,可就算如此,我还对落妹念念不忘,这般的心智也难怪师父不要我,与你们的这一战,无论是为了落妹做出的强夺或是战败都怕是让师父失望透顶。
那绿珠子是什么。
师父给予我们的弟子名牌,可以用来寻位。
一人一猫把两个血淋淋的人背到了树后,楚伶本想在空间戒指里找找有没有被褥什么的,放眼一圈还没看到后,旁边的傅佑瑾已经在旁边铺好了垫子,然后把两人搬了上去。
后又拿出了药品帮着一起处理他们的伤。
两人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天亮,才把两个血淋淋的人搞得干干净净。
没想到陆焚尊者的脾气这样奇怪。楚伶气喘吁吁的靠在树干上,余光瞥到了手上的戒指,忍不住道了一句。
不能这般说。傅佑瑾皱了皱眉,面对楚伶看过来的目光,缓下神情道:师父只是什么都喜欢分的清罢了,他伤了你的主人,是因为你的主人伤了作为他徒弟的我,他是想为自己的徒弟出头,而剥夺我徒弟的身份,也是因为我完成不了他的考核。
至于给你们补偿,自然也是因为我的过错。
看着傅佑瑾刚才还焉了吧唧的跟他一样摊在树干上,现在一下精神起来滔滔不绝的解释,楚伶忍不住抽了抽额角。
这是个师父控。
不过确实说的通又怎样,还是很奇怪。
何况......
楚伶又摸了一下戒指,这里面丰厚的补偿可不仅仅包括打伤了人,还包括,要带一个跟屁虫。
楚伶觉得自己很想直接晕过去,早知道就该自己上去打一架,打晕了趴在地上。
他冲着旁边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行,我清楚了,你不要再说了。
你相信我,师父真的是个好人,他绝对没想杀死你主人,师父一直很有分寸的。傅佑瑾还想说。
楚伶给他吵的烦,忍不住刺了一句,他已经不是你师父了,你这样一口一个师父,要是给别人知道尊者有这样一个徒弟,不是败坏他名声吗?
哪想傅佑瑾也不生气,而是自卑的缩成了一团,你说的对。
楚伶:喂,这副被伤透心的样子是要闹哪样啊。
到底打了一架又帮着楚伶搬人处理伤口有些累了,傅佑瑾靠着靠着就睡着了,留下还清醒着得楚伶。
身上是破烂且满是灰土的麻布衣,因为搬人得缘故还黏满了血迹和汗液,这样又黏糊又臭的衣服以及周围的环境,楚伶确实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