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爪子猛地几脚蹬下来,东闵泽给踹得差点头着地翻跟头。
他手啪的一下压在了地上,止住了自己摔倒的可能,顶着一脑袋的小猫,故作镇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抚过自己的领口,东闵泽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眸睨了晋一眼,一言不发的带着小猫上了楼,准备带对方去休息。
然而脚刚踏上二层的地板,转过一个弯,东闵泽就迫不及待的把猫从脑袋上抓了下来,两只手握着白团子,恨很道:对我下手这么狠!
楚伶轻叫一声,懒懒的摊着小爪子,正眼都不瞧他。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东闵泽卸力的叹了口气,把小猫放到了衣领里,摸了摸自己的毛躁的头发,就刚才那么短的时间,已经被这小家伙挠成鸡窝了。
看着指缝间被抓下来的飘零的头发,东闵泽都忍不住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年纪轻轻的就秃头了。
随便找了个合眼缘的房间,东闵泽穿着一身破烂把小猫带了进去。
楚伶刚被丢到床上,就扯过被子化为了人形。
他一把抱住坐在床沿的东闵泽的腰,脸软软的靠在对方的脊背上,淡粉色毛茸茸的耳朵轻轻的扫过对方的后脖。
主人生我的气了吗?
自从两人关系逐渐升温,楚伶就很少这么称呼东闵泽了,虽然原来也不多就是了。
偶尔那么叫两次,也让东闵泽的心酥软的一批。
就像现在,本来还闷着气,一下就散了不少,不过他脸上依然的神色依然不好看。
主人不要生气啦。楚伶凑过去,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吸吮了一下,这一下犹如电击,激的东闵泽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他一个翻身,就抓着小猫的肩膀,用力压进了被褥里。
身、下的小猫,被水雾笼罩的暗红色瞳孔滴溜溜的看着他,粉色的小耳朵时不时的抖一下,柔软的像是在弹动一样,再向下看......
楚伶一手掐住他的下颚,强行止住了对方逐渐往下看的目光,另一只手的指尖抚过对方脸上的伤,声音轻柔,我帮你上药,好吗?
宝石般诱人的眼睛带着无与伦比的蛊惑。
东闵泽被迷得不行,楚伶说什么都点头应了下来。
陆焚给的戒指里疗伤圣品是真不缺,楚伶随手拿了瓶药膏出来给对方擦上,他下手确实中了,那个爪在脸上的几道血痕,深得都呈现了黑色。
楚伶有一丝丝心虚,上药也上的静心。
可哪想到。
我怎么觉得,这个药越上越疼。一阵火辣辣的疼在东闵泽脸上蔓延开,他感到了点不对劲。
怎么会,这可是上好的膏药。楚伶浑不在意道,继续给对方涂抹,可涂着涂着,他也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肉眼可见东闵泽脸上的伤越来越红,甚至出现了小疙瘩。
楚伶一愣,连忙把药瓶翻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只见本该是贴着灯雪膏的瓶身上贴着灼莲草。
嘶!
这是炼丹的燃火膏!
楚伶心头一紧,一转头见东闵泽已经难耐的额头冒汗,手蠢蠢欲动的要去抓时,连忙扑了上去,闵泽!毛巾和水给我!
东闵泽虽然不解,但还是从空间里拿了出来,东西刚一出现,就被楚伶躲了过去,然后把打湿的毛巾一把糊在了他的脸上!
噗的一声,东闵泽被拍了一脸的水,他脸上本就有伤,又被灼莲草烫了,现下这么一拍一沾水,疼的他差点要挠脸。
小家伙怎么回事!东闵泽不明所以,茫然极了。
我,我上错药了。楚伶结结巴巴的承认了,手上快速的把对方脸上的药擦了下来,但是灼莲草的燃火膏哪里是那么好擦的。
几乎折腾了小十分钟,才弄的差不多,而东闵泽的半边脸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本来蜜色的健康皮肤,现在红的像是被火烫过似的。
我的脸......东闵泽迟疑的拿指头搓了一下,仅是这样碰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楚伶难得有了愧疚之心,他纠结的搓了好一会儿手 ,然后抱着对方亲了一口,软软道:还是很帅气。
东闵泽见小猫垂下平时恨不得翘到天上的小脑袋,就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惨状了。
他的小猫,他能怎么办。
再上一层药吧。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和放纵。
对不起。楚伶是真的不好意思,也是真的尴尬,刚才人家都发现不对劲了,他还强调没问题,结果,他还真拿错了!
犯了这样的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楚伶恨不得以头抢地。
东闵泽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白绒绒的脑袋,我这张脸就是给你看的,随你折腾,但是你弄坏了,不准嫌弃不准有意见,听到没有。
楚伶撇了对方好几眼,确定对方说的是真的,确定对方是真的不怪他后,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是我失误,我再找找,陆焚的给的东西肯定有能效果更好的疗伤品。
东闵泽点了点头,随他去了,自己先去给身上擦了个干净,然后换身干净的衣裤准备睡觉,睡觉前,小猫趴在他的肩膀边,给他的脸上身上细心的,一点点的擦药。
这次是真的没有问题了,药一擦下去,那种冰凉感便缓解了炙热的疼痛,他微微闭上眼睛,待感觉差不多了,就抬手揽住了小猫的腰,将对方拽到了怀里躺下。
就擦那么多吧,坐了那么多天马车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探探这村子的情况。
身上还有一点......楚伶欲言又止。
没事。东闵泽将对方的白毛柔得稀乱,然后整个塞进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对方的背,柔声道:睡吧。
看得出来东闵泽是很困了,楚伶见状也顺着对方的意,窝在了那颈窝里,他本以为自己这样清醒,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但或许是身边的气味太温暖太安心了,很快整只猫就陷入了沉睡。
透过窗户,是外面黑沉的天空,村子里寂静的可怕,除了风吹树叶声,便是连蝉鸣鸟叫都没有。
家养的畜生们好像被封了口,安安静静。
枝头上几只乌鸦停落,他们啄了啄身上的乌黑的羽毛,黑色玻璃球大的眼睛,牢牢的盯住了这栋装修极好的房子。
第二日,楚伶醒来时,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随手抓过一件袍子披上,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推门而出。
开门的刹那,他隐约听到了些许谈话声,便往楼梯口走去。
大人们,那邪灵者就在我们村后山的半山腰,那里有个山洞,他平日里早出晚归,也不知去做什么害人的勾当,我们派出过最健壮的青年人去探过,邪灵者在午时过后黄昏之前定然不在洞内,到时大人们可以伏击他。
你们村里没有灵力者,如何探到对方的踪迹。晋坐的笔直,眸子的凌厉被潜藏在修长的睫毛之下,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说出质问的话也不会令人不适。
大人,我们村里没有灵力者不错,但是,有不要命的啊。老头苦笑后,沉沉的叹息道:那邪灵者毒害的不是一人两人,而是整个村子!为了家里的老母亲、媳妇孩子,总有不要命的,那么多年了,我们这些无能的平民也只能得到这么点消息,我们也是怕大人们嫌。前面那些灵者如何失败的。
老头顿了半天,后支支吾吾道:这个我们也不知,寻常我们跟灵者大人说了踪迹,带着大人前去探过后,后面就交给大人们了,若是大人们有要用到我们的地方,那自是在所不辞,不过或许是大人们也觉得我们这般平民无用,都是自行前往。
说到这他垂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有的死里逃生有的便再也没回来了。
三段实力的邪灵者有这般强大?傅佑瑾怀疑道。
老头连忙说,大人们若是自觉无法抗衡,我们也能谅解,若是大人们愿意一试那我们对大人们感激不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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