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微宇一开始以为是男女调情，后来听到女孩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发出求助信号，他才察觉异样。
借着昏暗的路灯，他看清眼前的场景。
男人穿着一身西装，此时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女孩穿着侍应的衣服，一脸泪痕，头发凌乱，正使劲揪着自己的裙子，明显刚刚是不情不愿的。
两人应该是隔壁西餐厅的员工。
“你神经病啊！”地上的西装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怒瞪着顾微宇。
顾微宇微眯了下眼，撸起袖子上前一步，揪起他的衣领朝他抡起拳头。
“操你大爷！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吗？”
西装男人见顾微宇身型高大，眼神阴狠，吓得缩了下脖子，抬手挡脸，双腿微颤。
顾微宇松手，男人再次如烂泥般跌坐在地上。
“这色狼刚刚是不是非礼你？要不要帮你报警？”顾微宇转头看向女孩。
女孩始终低垂着头，抬手抹了抹眼泪。
片刻，微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西装男人，接触到男人的警告式眼神后，咬着唇，摇头结结巴巴道：“没……没有！”
西装男人听到女孩这么说顿时拽了起来，整了整衣襟顶了句：“听到没有，人家都说没有。臭小子，你真他妈多管闲事！”
临走前他瞥了女孩一眼，凶狠地扬了扬下巴，警示道：“敢乱说就给我滚蛋！”
顾微宇作势要揍他，女孩奔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西装男松了口气，逃的如同丧家之犬。
“你若是自愿的刚刚哭什么劲？这种人渣你要是放过他，他下次还会对你乱来。”顾微宇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看向女孩。
“算……算了，我……我需要这份工作。”女孩低垂着头匆匆从他身边跑开。
崔少棠伸着懒腰从后门出来，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发生什么事了？”
顾微宇余怒未消，仍绷着脸：“刚那女的，明明被非礼了，却不敢指认那男的。”
“唉，这种事多的是，你管的着吗？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崔少棠不以为意。
“靠，都什么人啊？”顾微宇目光投向女孩逃跑的方向，嗤了一声。
崔少棠看向他：“像你这种天生少爷命的，自然不能理解他们。可这世上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就是每天为生计奔波，工作没了便要喝西北风。”
顾微宇愣了下，手指勾勾额头道：“打份工而已，用不用这么卑躬屈膝啊？”
崔少棠反问：“骨气能当饭吃吗？”
顾微宇无语了，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这件事让他蓦地有种意识，如果一份工作只是为了生存，那无论做什么，性质都是一样的，都只是为了钱。
他希望自己以后干的事情，至少可以令这个恃强凌弱的世界，能够有一些改变。
寒夜是阴暗冰凉的，但少年的内心是火热的。
***
新学期开始了，班级里进行了一次座位调整。
顾微宇死皮赖脸要跟宋兮坐，宋兮却一个劲地想办法要将他撵走。
“微宇哥哥，你知道什么叫‘距离产生美’吗？”她撒娇的时候，依旧喜欢四个字的称呼他。
顾微宇支着脑袋，勾着嘴角看她，懒懒道：“距离会产生美么？我只知道距离会产生鬼，还会产生许多路费。”
宋兮：“……”
后来，宋兮干脆搬到了教室最靠近讲台的位置，老师的眼皮底下。
顾微宇见她意志如此坚定，也不再强求。
宋兮的新同桌是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片的女孩子，名字叫做易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