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佑儿三言两语就打发了那一群围着他的皮猴子,又去给刚才上场比赛的人训话,让刚才输掉比赛的一群少年又重新焕发出活力来,变得斗志满满。楚伯瑾觉得自己应当收回之前的想法。
这父子两个果然天生就适合运筹帷幄,指挥别人。且佑儿在司行简身边耳濡目染,哪里需要他担心佑儿接触政务太晚呢?他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家这两个傻小子吧。
那你是打算亲自教导佑儿吗?
蒲智不是马上回来了?让他教。司行简偶尔指点两句就还罢了,若是让他全权负责,他怕是会把崽崽带歪。
佑儿把表哥们压的钱按照赔率计算好,一一还回去,俗话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我们只是表兄弟?还有赌场无父子,咱们这虽然是自己玩闹,但也得尊重规则。只是我们一道出来玩儿,我怎么好意思赢你们的钱?不过你们投了那么多,却只有这一点是分到我手里的,其余的都被别人赢去了。因此我也只能还给你们这么些。
又把其余赢的钱分给今日参与比赛的人,把自己的本钱装回荷包里。
爹爹,我一个铜板都没有花!
司行简扶额:是不是已经有点歪了?或许应该再多给崽崽发些月钱?
佑儿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开心地和爹爹分享着自己的心情。佑儿现在对于自己下场打马球倒是没有那么强烈的期待了,反而更喜欢做一个旁观者,观察赛场上的瞬息万变,分析得失胜败。
这似乎比自己亲自参与其中更有意思呢。
随着佑儿越学越多,他更能发现其中的乐趣,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于用上位者的思维分析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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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给儿子挣个皇位(二十)
就在所有人以为司行简舍不得放权,所以才一直拖着不立太子时,司行简册封十五岁的佑儿为太子,让他参与朝政。
才刚束发的少年,一入朝堂就得到大臣们的一致赞赏。太子不仅能力出众,更是虚心纳谏、温和知礼,将来必然是一代明君。
众大臣小心翼翼地向太子示好,在司行简面前也不敢直白地夸赞太子。谁知道现在皇位上的那位是怎么想的,万一让他觉得太子威望更胜,打压太子怎么办?天家无父子,在位的这个又不走寻常路。
之前看司行简那么宠爱长公主,甚至还有人疑心他要立皇太女。这也不是不可能。哪有人像这位皇帝一样,推翻了前朝,结果还重用前朝的公主?
这位陛下还总有些异常之举,办了个女子学院,让长公主做院长,前朝长公主还在里面当夫子。那时候长公主的威望大盛,许多人担心或许哪一天皇上就下令让女子也入朝堂了。这些事放在当今陛下身上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反倒是一直未提出女子也能科举让人有些费解。
直到现在终于册封了太子,原来那般对待长公主,只是为了激励太子吗?
是了,陛下对长公主太好,险些忘了她并非皇帝亲女。皇帝念旧情,当年他在边关,是皇后一人操持侯府,因此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皇帝也就太子这一根独苗苗,他们更应该好好呵护,配合太子工作。不然那位吹毛求疵的陛下一怒废了太子,朝堂岂不是又要动荡一番?
更何况在太子手下做事更顺心。
因此佑儿一入朝堂就如鱼得水,在心底更加敬佩自家爹爹:父皇果然是御下有方,这些臣子这般尽职尽责。想必他们也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才会对他毕恭毕敬,无比配合的吧。
司行简见佑儿处理这些政务得心应手,就放了更多的权给他。一年后,敌国再犯边境,司行简命太子监国,他御驾亲征。
这时候,大臣们才相信陛下是真正看重信任太子的。
司行简对佑儿治国能力也十分放心,没有太多要叮嘱的。只嘱托楚伯瑾和蒲智好好辅导太子。
佑儿会成为比我更优秀的贤明君主的。
蒲智深深作揖,面色罕见地庄重,陛下的功绩无人能及。陛下身居高位,心怀的是天下,所布政令皆是高瞻远瞩,我等井中视星之徒,一时理解不了陛下用心之良苦。
虽知道他说话向来虚,但这样的好听话儿谁不爱呢?哪怕他是违心的,至少看起来还算真诚。
司行简哼笑,都言朕残暴不仁呢!
陛下站得高,您是大仁慈。
只是高高在上,却不容易看到芸芸众生之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是有意义的。他们或许平凡,是生是死,对大局没有丝毫影响,但对他的亲友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的。他或许也是为人父、为人子。
看着司行简骑马远去的身影,这话却也只能埋在心里。人与人之间境界不同,既然井蛙不可以语海,那他这只蛙,怎么能向在深海畅游的龙讲述他在井底看到的世界呢?
原先蒲智也只当那战神下凡的传说是当初陛下舆论造势,待他与司行简接触多了,倒真觉得这种说法有几分可信。他就像俯瞰众生的神,带着悲悯与同情,只度众生,不论个人。也不知什么人能拉他入凡了。
*
司行简这一去就是两年,到后来就只是遛着对方玩,就当是练兵。直到佑儿来信,问司行简对他婚事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