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间冷暖,旧去新来,话要说给对的人听,事要做给值得的人看,至于什么算对,什么算值得……随心而定,不后悔,就是值得,你说呢?”危朝安心神微动,暗嘲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还要司砚南开解。“你说得对,不后悔,那就值得。” 出事了“司砚南,能帮我个忙吗?”危朝安欲言又止。“什么事,你说。”司砚南见危朝安这般难以启齿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神情都严肃了不少。“帮我弄点吃的,要饿死了。”危朝安拍了拍肚子,然后就听咕的一声。“……”司砚南嘴角抽了抽,整个人都泄了一口气,无奈道:“等着。”说完就转身出了庙门。危朝安目送人走远,关了庙门席地而坐,尝试运转体内灵力游走经脉,再汇聚于心。可没过多久,他的灵力就被一股磅礴的力量尽数隔绝,甚至明显有压制之意。危朝安蹙眉睁眼,有些六神无主地揪住了胸前的衣襟。他方才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体内……真的有一件强过任何仙界法器的东西。“圣物……吗?”危朝安也不敢确定,毕竟三界之中没人见过圣物,也没人知道圣物到底是什么,他也不例外。短暂的茫然过后,危朝安眼底闪过一抹决然,揪着衣襟的手缓缓松开,掌心灵力汇聚,竟是打算将那东西从身体里取出来。若这东西当真是圣物,凭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护不住这东西,迟早会被暗中觊觎的家伙抢了去,不如取出来让司砚南带回仙界,彻底封存起来,严加看护。然而这过程并不顺利,随着危朝安手中力量愈发强盛,体内的东西给出的反应也愈发剧烈,所带来的疼痛也在成倍增长。危朝安眉宇间满是痛色,却短促地笑了一声,骨子里桀骜的劲儿不知怎的就冒出来了,硬是和这东西交上了劲,那东西越是抗拒,他越是发狠。但这种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危朝安渐渐觉得,他现在就好像要生生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一样,疼到快要窒息。“呃——”危朝安实在是受不了了,被迫中断了取物,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滑落,脸色白的吓人,就连身体也因为超负荷的疼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他丝毫不怀疑,方才如果他继续下去,他可能会死。为什么?为什么取不出来?危朝安失焦的眼中满是疑惑,这东西在他体内扎根如此之深,这么多年来,他却全然不知,若非此次幽篁全力一击激发了圣物的威力,他恐怕还蒙在鼓里。如果他体内的东西当真如幽篁所说那般,就是圣物,那……
当初闭关给他下毒的人,战场上故意将他孤立于列阵之外的人,还有那些得知他未死后暗地里泄露消息,引来魔族对付他的人……都是为了圣物?可仔细想来,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如果说仙魔大战之后他所经历的一切恶意都是来自于旁人对圣物的觊觎,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圣物在自己身上,这些人是如何得知的?是谁散布了圣物在他身上的消息?堆积起来的线索杂乱无章,无论危朝安再怎么捋顺也是无济于事,根本找不到催生一切混乱的源头。对了,仙帝,仙帝或许知道些什么。思虑至此,危朝安立马释放神识,耐心感知着仙帝当初留在他神魂上的那一抹残存的神识。时间一点点流逝,危朝安的额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水,从前一念之间就能办成的事,如今却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行。“呃——!”脑海中尖锐的刺痛迫使感知中断,危朝安脊背瞬间弯了下去,撑着地面的双手微微发颤,骨节用力到泛白。危朝安以为这次也同以往一样,忍一忍就过去了,可那疼痛愈演愈烈,疯狂叫嚣着不肯停歇。“今天的运气……有点差啊……”危朝安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可笑意很快就被难捱的痛苦压平。许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危朝安干脆放任自己倒在了地上。冰冷的地面并没有让危朝安清醒多少,铺天盖地的疼痛几乎要将他吞没。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危朝安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神魂中的那种撕裂感才渐渐褪去。“呼……”危朝安极慢地翻了个身,长舒了一口气,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感。不过还好,罪没白遭,起码知道了仙帝还活着,那抹残存的神识还在,只不过比起从前似乎更加微弱了。恐怕仙帝的处境,也算不上乐观。先前司砚南见到的为仙帝护法的明德仙君,当真是真正的明德仙君吗?忽地,一阵冷风吹开了庙门,清冽的土腥气吹在危朝安的脸上,让他找回了几分真实感。“司砚南?”危朝安下意识以为是司砚南回来了,慢悠悠地把手抬了起来:“劳驾,拉我一把。”然而,回应危朝安的是一片沉寂。“?”危朝安疑惑回头,这才看到门口空空荡荡,外面一片漆黑,哪里有司砚南的影子。已经是晚上了吗?危朝安缓了一会儿站起身,环视一圈发现庙内还是原来的模样,司砚南根本就没回来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