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烟烟甩去那些不干净的思想,祭出银月仙楼:“我要去楼里修炼,你要和我一起吗?”
陆雨歇支吾着还没回答,唐烟烟突然想到什么,红着脸暴怒道:“我一个人修炼,你老实待在这里。”
陆雨歇:……
陆雨歇:“哦!”
望着满眼无辜的陆大宝,唐烟烟挠了挠脖颈,塞给他两块桃花糕当补偿:“那啥,我不是凶你,我凶的是……”
陆雨歇乖巧接话:“烟烟我懂,你凶的是八十八种姿势。”
唐烟烟默了默,直接用糕堵住陆雨歇的嘴:“吃你的糕吧!”
目送唐烟烟步入银月仙楼,陆雨歇把嘴里的糕放回盘中,面色倏地凛冽。
关上门窗,陆雨歇盘坐在榻,调息内力,以阻拦抵挡内府那股不断苏醒的神识。
连续多日,陆雨歇这套动作已做得十分熟练。
但那些神识还是细微地渗入他身体、他血液、他思想。
陆雨歇偶尔能感受到一些陌生的想法,但他现在还能控制它、无视它,他是它的主宰,可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长时间?
他想久一点,久一点,再久一点……
嘴角渗出血渍,陆雨歇用指腹抹去,起身来到窗下,他伸手打开两扇雕花窗棂。
银月仙楼就在眼前。
倚在窗侧,陆雨歇凝望着月光下的仙楼,眼底慢慢浮出笑意。
*
仙域试剑大会举行得如火如荼,筑基境的决赛上,陆雨歇带着唐烟烟落座高位,做冠军诞生的见证者。
许是曾经的仙尊大大从不屑于出现在这种场合,席上席下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切磋的修者眸露红光,斗法斗得愈加难舍难分,底下喝彩声亦是不断高涨。
唐烟烟捧着瓜看得聚精会神,偶尔激烈时,还会跳起来大喊“加油”。
陆雨歇纵容地望着唐烟烟,可视线触及台上修士的伤势时,他又忍不住担忧。
烟烟不肯服输,不打到精疲力竭绝不罢休,可她初入结丹境,怎能同其它结丹中高境的修者抗衡?
早知如此,晚些让烟烟步入结丹境就好了。
台上两位修士足足斗法半个多时辰,比试终于结束。
玄英宗燕回峰男弟子温胜月取得筑基境冠军,唐烟烟听着玄英宗弟子们的欢呼声,与有荣焉,嗯哼,我们玄英宗就是这么的棒棒哒!
“我们赢了诶,你怎么都不笑?”唐烟烟百忙之中抽空瞅了眼陆雨歇。
“烟烟,你别上场了好不好?”陆雨歇忍不住小声劝她。
“那怎么行?名都报了,还交了两块灵石。”
“我给你两千块灵石,你别去了。”
“我是那种被金钱迷眼的人吗?陆大宝你竟敢瞧不起我。”
“烟烟我怕你受伤。”
“哎呀我得上去练练手嘛,你放心,打不过我就认输投降。”
“可你……”
眼见陆雨歇还要叨叨,唐烟烟飞快拾起桌上灵果,塞进陆雨歇嘴巴里:“甜吗?”
陆雨歇鼓着腮帮子说不出话。
唐烟烟自己尝了颗,灵魂都要发出土拨鼠的尖叫声:“太好吃了吧!这是什么果子,大宝,你再来几颗。”
陆雨歇:……
唐烟烟倒不是故意同陆雨歇亲密,这就是她和陆大宝的日常啊!
在理国时,两人在街上同吃一碗粉都没人理会,然而现在——
是的,他们在仙域。
陆大宝不是空有颜值的陆大宝了,他是万众瞩目的superstar,一举一动皆有粉丝关注。
八卦群体的眼睛瞬间亮了。
仙尊果然好生娇宠唐姓女子,比试全程他目光大都停留在她身上,而且还吃了她亲自喂的灵果。
舔到手了有没有?绝对舔到手了!好欲哦!
更有两位女修偷偷咬耳朵。
a女修:“你觉得八十八种姿势写的是真的吗?”
b女修:“可能真假参半吧!”
a女修:“我本是不信的,那书简直字字荒谬,可今日我却有些动摇。”
b女修:“怎么讲?”
a女修:“若唐烟烟不具备某些秘法,仙尊他怎能沦陷得这般彻底?我原以为是大家把他们的关系传得过于夸张,然而是我彻彻底底的想错了!”
b女修:“唔,你不是爱慕古柏仙君已久吗?要不要研磨八十八种姿势一二?”
a女修:“咳咳,我正是这般打算的。”
b女修:“嘻嘻,你先试试,若是好用,记得偷偷告诉我哦!”
……
与仙尊同台一次后,唐烟烟压力山大。
就算打死她,唐烟烟也不要和陆雨歇出门了。
结丹境比试抽签后,唐烟烟专心躲在银月仙楼修炼,到比试那日,唐烟烟结束闭关。
特地穿上陆雨歇近日为她谋来的新裙子,唐烟烟漂漂亮亮地出现在擂台上,撸起袖子准备干架。
唐烟烟的对手是神灸谷男修曲承望,乃结丹三重境。
相比于筑基十二重境的提升,结丹境的每个小境界都艰巨百倍。
所以结丹小境界的含金量很高。
唐烟烟祭出剑,望向对面的曲承望,他的武器是折扇。
以扇遮面,曲承望笑眯眯地作揖,对唐烟烟说:“道友当心,刀剑无眼,我曲某绝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又或者因为你是仙尊最爱的女人,便对你手下留情。”
唐烟烟挑眉:“再好不过。”
锣鼓声响,两人距离蓦地拉近,唐烟烟使出浑身解数,与曲承望缠斗。
剑刃与折扇交接,发出坚硬摩擦声。
唐烟烟瞄准机会,倏地朝曲承望胸口击出一掌,此掌软绵,并无多少武力值。
曲承望却突然娇哼一声,他踉跄着步步后退,最后倒下比试擂台,还利索地爬起来,故作愤恨冲众人道:“你们别骂了,都散开,是曲某一时粗心,若再给曲某一次机会,曲某必定不会输,哼!”
第四十章
望着曲承望离去的背影,唐烟烟似乎明白了什么。
说好的绝不因她是女子,或因她与陆雨歇的关系,便手下留情呢?
这人说话怎么就跟放p似的。
攥紧手中长剑,唐烟烟将目光投向高台上的陆雨歇,她温柔地伸出食指,朝陆雨歇勾了勾手,旋即跳下擂台,扬长而去。
陆雨歇:……
被烟烟目光击中的刹那,陆雨歇就挺紧张的。
搓着手,陆雨歇心虚地抹掉额头不存在的汗渍,乖巧起身,越过人群,来到唐烟烟所在的地方。
此时众修者围堵在论剑台,周边人烟稀少。
池塘旁,唐烟烟折了枝荷花,漫不经心地捏在手里把玩,她葱尖般的手指“啪”一下,摘掉了片荷花花瓣,然后若无其事地丢到水里。
陆雨歇看了眼“花瓣”的下场,摸了摸脖子,蜗牛般慢慢挪过去。
唐烟烟笑盈盈面向他:“来啦?”
陆雨歇傻笑着抬头望天:“烟烟,你看,今日的云好白哦。”
唐烟烟随他看了眼:“是吧?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陆雨歇觉得烟烟意有所指,但他没有证据。
“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坦白的吗?”
“坦白什么呀?”陆雨歇决定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
唐烟烟上前两步,她用荷花轻轻点了下陆雨歇鼻尖,笑得妩媚:“小笨蛋,这才过去几天呀?你记性这么差的吗?”
一股幽香氤氲在鼻尖,伴随着轻浅痒意,陆雨歇眼睛都直了,他一动不敢动,僵定在原地。
唐烟烟握着荷花,加重两分力道,花瓣尖儿拂过陆雨歇眉眼,最后落定在他菱角分明的唇:“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陆雨歇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喉结倏地上下滚动,他薄唇微张,似要说什么。
唐烟烟道了声“且慢”,笑靥如花地补充:“不急,想好了再说哦。”
陆雨歇:……
呜呜呜他错了。
烟烟能别折磨他了吗?
陆雨歇好痛苦,除了痛苦,仿佛还夹杂着一股即将破土而出的难耐与渴望。
可怜地瞅着唐烟烟,陆雨歇再扛不住了,他要认输他要举白旗:“呜呜烟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我没有让曲修士故意输给你呀,我只是稍微说了两句,希望他不要伤了你,绝对绝对不要伤到你,我怕你受伤嘛!”
唐烟烟眼睛几欲喷火,偏偏陆雨歇还好无辜的样子:“曲修士太不敬业了,他居然只同你过了两三招,他好可恶!根本就没有用心打架!”
唐烟烟咬牙切齿:“这是比试,刀剑无眼!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结束战斗?你让人家别伤到我,这也太难了吧?人家曲修士吓得都不敢动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