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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开头难,然后难上加难。
这是慈殊的人生见解,或者人生简介。
“师尊!!!”一声饱含愤恨的狂吼振聋发聩,死人都能被喊得心惊胆战不得不回魂。
双目一痛,慈殊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他轻轻倒抽一口凉气,一时睁不开眼。一双手先于他一步,温柔地盖上了他的眼睛,暖和的掌心很快熨平了针扎似的刺痛,余下丝丝麻痒。
“还痛吗?”方恩居一只手支着身体,关切地问。身下的人立刻摇头,方恩居不是很放心,下床拧了厚帕子,炼丹术的驱动下,脸盆里的水一直保持着热度。他见慈殊起身捂脸,尝试睁眼,双眼飞快地眨动,似乎干涩难忍,纤长的睫毛在指缝间仿佛笼中挣扎的蝴蝶。他上前按下慈殊,把帕子盖到慈殊眼上,给他热敷。
温度适宜的水汽让慈殊的神经放松下来,双眼的干涩也渐渐得到缓解,他低声说:“多谢宗主。宗主八卦占卜之术又精进了。”
“你我本是道侣,理当互帮互助。”方恩居在慈殊脸上的热帕子冷掉前又拧了一块,及时给他换上,颇具耐心的再次提议。“你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
慈殊来不及像以往那样及时开溜,顿时有些窘迫。他平静地说:“那……师兄。”
方恩居把手放在他眼睛上,隔着热帕子按压眼周的穴位,他轻声说:“我们可以更亲密的……”
慈殊抓住方恩居的手腕,柔声打断了他的话,“师兄,我‘看见’了很多。”
不同于普通人睁眼看见世界,慈殊的‘看见’类似于门派秘法中的“通识眼”,能看遍古今未来。之所以说是“类似于”,是因为慈恩的真气造化本不足以支持他做到这一步,也因此,不仅效果大打折扣,内容随机,每次“看见”都令他格外疲惫。慈殊曾半开玩笑的对前任宗主说如果把眼睛换给宗主,定能普渡天下苍生,换给小师兄就只能普渡一半。老宗主没来得及讲解慈殊能如此特别“看到”的原理,旁边的小师兄就已经慌慌张张把小师弟训斥一顿,叫他不要拿身体开玩笑。
“这次的恶缘在哪?”方恩居说,他二指捏了个术式,随时准备传下消息。
“赤萍镇,一个月后将有邪物出没。”
方恩居放下手,有点惊讶,“你每次看到的都是近日来将会发生的事情,这次看得颇远。”
“今日赤萍镇所在的区域将连日降下暴雨,百年一遇。”慈殊没有说下去,相信方恩居会明白。不谈伴随着天灾出现的邪物,赤萍镇是关内小镇,居民大多不识水性,房屋也是土墙。百年一遇的暴雨会形成水灾,不仅会危害百姓的安全,庄稼地一旦被淹,来年居民的生计也会成大问题。
方恩居挪开帕子,认真商量道:“派仙水门下的钱金金去如何?她出身江南,熟识水性。”
慈殊有点犹豫,“钱无用又该说你派他宝贝妹妹去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始闹我了。”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此次前期准备仅仅是救灾,可以让她出门历练历练。你教导她,保护她,也要学会放手,别过度保护。”
“我没有,本事都是仙水门教她的,水仙门又没有专修攻击类。”一想到钱无用会怎样大呼小叫,以及梦中见到的画面,慈殊忍不住补充,“邪物凶险,恳请宗主令丘戟待命赤萍镇。”
方恩居皱起眉,“这邪物竟然如此异常,需要丘戟出手?那我们可要从长计议。”
这从长计议的恐怕不是邪物凶猛,而是丘戟一场架打下来的损失赔偿吧。慈殊想起丘戟一兴奋就移山填海的战斗狂风格,还有他可爱讨喜的脸,顿时生出一阵恼火混合着好笑的心情。他脸上情不自禁带上一点笑意,语气也软了不少,说:“我正是看见丘戟在附近修炼,才有此提议。大猎物在前,丘戟的行为也会有所收敛。如果造成了什么损失,金金也会善后,金金善不了的后,钱无用会抢着善后。”
方恩居看着慈殊的脸被水汽蒸出一层粉色,眼睛比之前水润不少,带着一些笑意,忽然想暂且将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宗门琐事放到一边,就和慈殊一起,坐在床边聊天,聊一天他也不会厌。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说:“你想的倒是很周到,下次我闭关可要仰仗你为镇缘宗省下丘戟打掉的开销。”
慈殊不笑了,也不是他真的不笑了。慈殊经常笑,对朋友,对学生,对他爱的一切。在方恩居的身边,他也笑,笑得恭敬有礼,进退有度,只是刚刚那种想让方恩居跟他贴在一起聊闲话的微笑飞快藏起来,慈殊立刻起身拱手行礼道:“慈殊并无替宗主决断之意,方才……是慈殊逾矩了。”
方恩居刚准备说自己并无此意,慈殊的避嫌或许正确,但镇缘宗已经不在乎这些,慈殊不用再守着过去的那些……“你在流血。”他紧张地说,“我们去稚园找丰杏,或者快叫丰杏来。”
自己才从床上起来,哪有什么伤口可言,见方恩居已经捏好口诀,他连忙阻止,“我……”有血顺着流进嘴里,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鼻血流的欢腾,他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不是身体原因,恐怕是这次看的
', ' ')('比较远,阵法运转较多。”
方恩居立马将他扶回床上,将真气渡给他,体内干涸的经脉得到滋润,顺畅地运转起来,久违的舒适感让慈殊几乎呻吟出声,他咬唇忍耐,皮肤泛起一阵薄红。
鼻血很快止住了,看着胸口袖口红了一大片,颇为吓人。慈殊擦干净脸,将衣服丢进衣篮,正准备换衣,后颈的头发被撩开,一个吻轻轻落在上面,方恩居说:“刚刚的……不够吧。”
“再渡下去,给我的就不是真气,而是修为了。”慈殊往前躲了躲,却被揽住了腰身,他握住方恩居的手腕,语气近乎恳切,“我们可以不用做这种事的,关于我身上的阵法,我已有头绪。”
“在你拿出有效的解决方法之前,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这种事你找不得找别人,只有我才能满足......”方恩居把慈殊头上的系带扯下,白雪似的细软头发顿时铺满了整个后背。
慈殊说:“天下未平,我们久居桃源乡尚能安身,但师兄还有苍生要拯救,师弟不敢耽误师兄修炼。”
方恩居亲吻慈殊后背心脏的位置,这里藏着时间与生命的阵法,代表着当年慈殊为了镇缘宗......为了他做出的牺牲,方恩居低声说:“我已经很强了,当年的事你不必介怀。”
“我已经放下,是师兄太过介怀。”灼热的气息扑在后背,慈殊被亲得有些痒,忍不住挺胸躲避,“我当初是自愿的,哪怕不是,师兄偏爱我这么多年,也早已还清。”
“我现在也是自愿的。”方恩居立刻回答,继续落下一连串亲吻。
今天是说不通了。这么多年自愿来自愿去,欠来欠去,还来还去,哪还辨得清。只希望师兄早日……或迟些突破关卡,矛盾的心让慈殊责备自己。宗主最终会离开自己,开始那冷酷的平等,面对小师弟就像面对天下苍生。终究会失去的,而失去后所遇的才是正常的。慈殊叹息一声,认命地靠回自己道侣宽阔的肩膀,反手扯下师兄的发绳,转身捧着他的脸给予回应。
尽管会缠着他进行性事,方恩居的吻总是克制守礼的,这让慈殊迷惑,或许还有一点点伤心,但靠近生命本源的感觉非常好,就像长久跋涉于风雪中的旅人在庇护所内升起一堆篝火。慈殊的的吻从浅啄逐渐深入,心口处暖暖的,扩展到四肢,热度让他的脑子沸腾起来。原本是方恩居压着他不让他离开,不知何时却变为慈殊跨坐在方恩居身上,手指插进他乌木一样的黑发,在自家宗主身上难耐地扭动。方恩居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给一个着急喝奶的孩子拍奶嗝,哄着他慢点。别急,都是你的。他仿佛在这样说。
意识到这一点时,慈殊猛地断开了那个吻。一丝银线自两人唇间断开,慈殊立刻拿手去擦方恩居颜色变得鲜艳的嘴唇,好似那样就能抹消掉情欲的罪证一样。
方恩居捉住那只胡乱擦拭的手,吻在颤动的手指上,叮嘱道:“忧思伤神。”接着,他将慈殊的二指含吮进去,舌头灵活地卷住口中的手指,像吮吸性器那样吞吐。慈殊面红耳赤,条件反射地抽出手。方恩居在手指离开的一瞬间飞快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粉色的舌尖一闪而过,擦过指尖,像是道别,或一个足够下流的吻。
“可以自己准备吗?”方恩居问他。
慈殊默默点头,将湿润的双指按在后穴入口处,轻柔按压。那里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按了许久也没有松弛下来,慈殊干脆直接探入两个指尖,呈剪刀状开始拓展,仅靠口水润滑有些干涩,指腹摩擦在肠壁内,带来些微剐蹭后的痛痒感。
方恩居看着慈殊隐忍的神情,心中长叹,即便已成为道侣这么多年,当年携手战斗,如今共同繁荣壮大镇缘宗,慈殊在他面前仍然一副克己害羞的模样,这让他一点坏心思都不忍用在慈殊身上。他从床头摸出一枚贝壳制成的容器,打开后里面是一层淡粉色的脂膏,散发着清雅的花草香,显然是稚园送来的。
慈殊的脸腾的一下更红了,方恩居不禁想看看到底还能有多红,不过人逗急了就会逃去学堂住,想和道侣共赴鱼水之欢得恰当收敛。方恩居有点好笑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真的用于房事,丰杏会只送来这一小盒吗?之前说过他了就不会送了。”
“那……”慈殊仍有些迟疑,眼神乱瞟,就是不肯看方恩居和他手上的贝壳盒子。
慈殊身上的阵法初次刻下之时,也是桃源乡遭受三界动乱之际,当时民不聊生,镇缘宗恰逢大乱,内忧外患。慈殊曾多次尝试驱动身上的阵法,以期更好更清晰的看见,令宗门及时出手,帮助无辜的生灵免遭屠戮。彼时,方恩居还不是宗主,和慈殊是师兄弟关系,他们在把握机会创造一个更稳定的、还没来得及戳破的关系前就滚到了一起,闹得有些过头。丰杏看到了,以为他们是情到浓时难以忍耐,或者说生物在朝不保夕的时候激发的生殖本能。他亲自送来一盒白色的润滑脂膏,委婉地提示他们当心纵欲伤身。况且方恩居和慈殊修的并不是双修欢喜之道,过度沉迷恐怕会有损方恩居的修为。这让慈殊很是窘迫,甚至感到羞愧难当,从此与方恩居在外人前的相处愈发客气
', ' ')(',除了意外“看到”着实需要方恩居之外,根本不会与方恩居同房。
方恩居说:“近日天气干燥,这是丰杏送过来滋润嘴唇用的,仙水门想要带颜色的,他顺便用了新的配方,试做了一批。说我平日即使不想讲话也要主持宗门事物,你则课业繁重,嘴唇需要滋润,初始版送给我们先试用。”
他们的房事频率并不高,慈殊日常能维持真气运转,只会在“看到”后异常消耗,必需要方恩居的给予。平常他们所用润滑的都是混在杂货中一起置办,而现在旧的润滑已经用完,只能先拿丰杏送来的暂时代替一下。方恩居用指腹取了些许淡粉色的脂膏抹在了慈殊的嘴唇上,带着些许笑意说:“先试用一下,到时候记得告诉丰杏感想到底如何。”慈殊听话地抿了抿嘴唇,发现果真滋润有效,不像去年的那一批有些厚重油腻,感觉轻薄水润,非常自然。
嘴唇经过亲吻后有些红肿,方恩居看着那丰润的两瓣,情不自禁地吻上去,连自己的嘴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他又用手指蘸了些许伸到了慈殊的后面,帮助他扩张。才刚探入一根指尖,慈殊原本放在穴内的两根手指就急慌慌想要想要往外抽。
方恩居更深的捅进去,用掌根制住他的动作,说:“可以一起。”
慈殊抿住嘴唇,面上显出些许难堪的神色来。不过,他和方恩居做道侣已久,对此事也不至于陌生,他很快借着方恩居手指上浸润的油膏,将已被初步拓展肠道抽送得愈发湿滑。他将手指抽出来,拉住方恩居的手腕,说:“足够了。”
方恩居从他的嘴唇亲吻到脸颊,再轻轻吻住慈殊的眼睛,感受眼珠在眼皮下不安的转动,“还不够。”他说。慈殊还没来得及反应“还不够”是什么,便感觉到穴内的手指愈发深入,直接按住穴内敏感的一点。就好像什么开关似的,只不过这开关连在方恩居身上。在慈殊因为被戳弄敏感点呻吟出声出生的时候,方恩居下面的那物这才精神抖擞地竖立起来。
速战速决,慈殊想。干脆把手环在方恩居脖子上,形成一个热情的拥抱,作为对方恩居的回应。他附在方恩居耳边。几乎是羞怯地说:“师兄,真的可以了。”方恩居不放心,怕他勉强自己,他更相信慈殊身体本能的反应,也更擅长解读慈殊的身体语言。他的手指深入,在肠道内旋转着按压了一番。直到确认肠道足够松软,不至于在进入时伤到慈殊,他才放心地退出来。此慈殊被他撩拨得欲火难忍,方恩居在帮他,慈殊觉得自己被照顾,同时也被使用,令他生出更多羞耻的感觉。其实……慈殊摇摇头,没有什么,应当接纳,这对他的身体和修为有好处,他也从未被强迫。他这么想着,主动往略微抬起身,手扶着方恩居的阴茎对准后穴。
方恩居的确足够贴心,将慈殊粗糙的扩张做得很到位。慈殊在方恩居的龟头初始进入之时并没有感到胀痛,仅仅是被撑开的感觉。他闷哼一声,不禁生出出些许退怯之意。方恩居得一副冰雕雪刻似的脸,足够俊美,也足够冷酷。可他的胯下之物与他禁欲的气质相反,生得粗大硬直,与他的脸对比,几乎显得粗野起来。或许涉及到性,这是人类的本能,被刺激了就会勃起,慈殊乱七八糟地想,如果当时真的修了欢喜之道,像方恩居这样位高权重、仪表不凡、器大活好的掌门宗主,肯定非常受人青睐,可惜方恩居并不想做这种事情。
啊,被戳到了要命的地方,慈殊深吸一口气,不再想那些多余之事,现在只需尽力投入到与道侣的鱼水之欢中便可以了。他慢慢吐纳,缓缓往下坐。
虽然初步进去的时候不太吃力,但接下来却让慈殊有些吃不消,人的手指终究长度有限,方恩居再怎么贴心的扩张肠道,也仅仅是手指所能够达到的那一部分而已。等慈殊把柱身吞到没有扩张的位置时,方恩居还有很长一截露在外面。他不希望师兄在做这种事情时连舒适都不曾感受到,咬牙往下坐,感受到自己内部紧紧绞住方恩居更加勃发的茎身,似乎已经吞到了肠道的尽头,他觉得自己真的吃不下了。往常的经验告诉他,还不够,他可以完完整整的吃进去,被顶弄到最深处。慈殊慢慢摆起劲瘦的腰,前后磨蹭着,让方恩居的龟头在自己身体内摆动着前进拓展,往更深处钻去。
方恩居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的忍耐,肌肉早已暗自绷紧。他看着自己的道侣主动骑着他的阴茎,咬牙沉浸在欲望中又不住挣扎着清醒的样子,这让他平静如冰面的心中燃烧起欲火,情不自禁的想看看,如果更加深入,慈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终于,或许是很短的时间,方恩居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慈殊坐到了底部。他结结实实坐在方恩居的胯上,手无意地按在自己小腹处,似乎不知道到底该仰头还是弯腰,显出许手足无措的样子。
“坐稳了吗?”方恩居沉声问,他的声音绷紧,染上了欲望的色彩。慈殊似乎还在适应,他有些迷茫地看过来,似乎暂时没有理解方恩居说的到底是什么。方恩居伸手扶住慈殊的腰,往上轻轻颠了一下,好在他的先见之明,慈殊呻吟一声,顿时软下身,几乎要从方恩居身上翻下去。方恩居紧紧把他固定在自己的跨上,耐心地又问一
', ' ')('遍:“师弟,准备好了吗?”
慈殊这才明白过来,他垂下眼睛,捂住自己的嘴,默默点点头。方恩居从床上支起身,姿势的变化令他的阴茎在慈殊体内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模糊的呜呜声从慈殊的指缝间露出来。像是无法忍耐一般。方恩居依旧牢牢把着慈殊的腰部,不让他挣脱。他握住慈殊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来还在自己的脖子上,说:“不必忍耐。”说完轻轻吻了他一下。
慈殊已沉浸在令人不安的舒适当中,他们两人真气的循环已经达到了相当顺畅的程度,他体内感受到了生命的律动与欢喜,这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他紧紧抱住师兄,很孩子气的抱法,像八爪鱼一样扒着,就像小时候他们还在同一个老师那学习生活的时候一样。只是当时他们并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把下巴搁在方恩居的肩上,更深的叉开腿,让他们的下身更加的贴近。慈殊摆动起腰肢。让方恩居的整个茎身抽出,在龟头快离开穴口时候狠狠坐下,给予它整个柱身的爱抚与按摩。这种大开大合的动作,的确让方恩居非常的舒适,他仰起头,喉结上下滑动,调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急促的呼吸。
他想和慈殊更近、更近、更亲密一些,就像他们小时候无话不说的时候一样,那时虽没有肉体上的亲蜜无间,但是他们的心灵隔得非常的近,慈殊会对他笑,对他哭,对他发怒,像一个活生生的真正的人,而不是像现在,除了房事,任务和弟子教育问题,他们几乎无话可说。随着方恩居修炼得越发深入,慈殊的对房事也显而易见的抵触起来,经常连房事都是急匆匆的,浅尝辄止。不知何时,慈殊像一个借住在镇缘宗的门客一般客套与生疏。这该说是谁的错呢?方恩居想着。当年的事情只是没有选择下的权宜之计罢了,他们谁都没错。事情当时发展到那里,每个人都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最终他们都活了下来,至少他们都活了下来,成为了少数的幸运儿,获得以后的日子。足够了,慈殊的日子足够安稳富足,他也平步青云,凭借强悍的实力与资深的经验获取了宗主的地位。方恩居想着要满足,手却环抱着慈殊越收越紧,慈殊有些难受的说:“师兄,我动不了了。”
方恩居稍稍松下手臂的力度,让慈殊喘口气。他手向下移,越过慈殊纤细的腰肢,到达饱满的臀部,放在一个非常下流的位置。他说:“这样动。”
没等慈殊配合,他就捏着慈殊的屁股小幅度快速抽送。慈殊尽力想要方恩居满足,方恩居同样希望慈殊在他身边都是快乐享受的记忆。
哪怕是某种意义上慈殊馋方恩居的身子,方恩居早已了解此慈殊敏感点在哪。他抽出一截阴茎,龟头不断撞击慈殊体内的敏感点。就像敲敲膝盖上的某个穴位,小腿便会不自觉地蹬动。只要按准慈殊肠壁内的某一点,慈殊的全身便会像过电一般爽利得不断发抖。
方恩居更加小幅度、密集、深重的戳弄。慈殊受不了多重叠加的刺激,身体忍不住本能的挣扎着,想要逃避突然涌起的滔天快感,原本润如玉石一样的身体沁出了一层薄汗,泛出些许暖意。他小声呜呜着,似乎已经忘记了言语该如何表达。
方恩居拨开汗湿黏在慈殊脸上的乱发,怜爱地亲吻着他脸颊上不断滑落的泪水,安慰道:“你受得住的。”他拉住慈殊的头发让他仰起脸,露出颀长的脖颈,沿着慈殊的脉络亲吻,感受到双方的真气因身体上的交合形成镜像循环,如同在同一个人体内一般。
深度交合只能让慈殊更加绝望地感受到身体里的干涸永无止境。他一边觉得害怕,一边忍不住想要索求更多。他蛇一样缠在方恩居的身上,不用方恩居捏着他的屁股上下,他就能自觉地摆动,希望能榨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方恩居的手得以空闲,他一手扶着慈殊的腰免得他跌落,另一只手绕道前面扶住了慈殊早已勃发的阴茎。他的四指与手掌握住慈殊的茎身,大拇指摩擦过龟头。略微粗糙的指腹擦蹭过敏感的马眼时,慈殊终于忍不住彻底乱了节奏,他更深地吃进了方恩居的阴茎,每次摩擦的刺激都足以令他发出情难自禁的喘息。
慈殊的一只手无意识的在他后背抓挠,另一只手从后面绕过去,握住方恩居露出来的那一节阴茎撸动,小口喘着气说:“师兄,我也希望你舒服。”方恩居立刻就想不管不顾捅到慈殊最深处的结肠,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他说出来的话给方恩居带来多大的快感,但是他努力忍耐下来。方恩居知道慈殊快到了。而且慈殊今日还有课程,他不希望做得慈殊下不来床。慈殊面子薄,下次见了他又该逃走。于是他没有更加的深入,深入到他们都知道会让慈殊痉挛着尖叫的那个点。可以等休息日的时候再做,道侣就要有道侣的样子。方恩居想着。在慈殊挺腰低声叫着射精的时候,他也及时抽出,在慈殊的臀缝间射了出来。
方恩居软下后依旧很有分量的阴茎在慈殊的臀缝间滑动,他感觉到慈殊的穴口仍旧饥渴地收缩,身体的热度也没有下去,就像大火仍在他体内燃烧一般。他亲吻着慈殊的心口,说:“还有时间......”
慈殊从他怀里离开,留下的一点温度立刻消散了,他匆匆把衣衫披上
', ' ')(',说:“宗主事务繁忙,慈殊不敢耽误。”
“你的事情永远不算耽误。”方恩居拉住慈殊的手,不让他逃跑,“如果你还需要......”
道侣,或许人世间任何一对普通伴侣都不会把“做爱”这件事称作“你的事情”和“你的需要”,这件事应当是双方的,而方恩居永远观察着他的需要,配合着他。慈殊知道他和小师兄之间的鸿沟早已如同天谴,也做好准备接受他们之间日益生疏。他想过宗主有一天与他当众解除道侣之约,他想他会心平气和的答应,但他没想到日常的软刀子竟如此伤人,在他找出解决方法前就已经无法忍耐。
慈殊打断他的话,毫无起伏地说:“宗主,到此为止吧。我会加深封印,日后难以再‘看到’,而且我早已有思路,下次‘看到’来临之前定能找到解决之法。”
“不可!”方恩居永远平静如玉雕般的脸上罕见的显出些许忧虑,语气也有了起伏,“如果你这般作茧自缚,修为再也难以有长进。”
“我的修为在刻下阵法之初就已看到尽头,当初为了避免宗主愧疚,耽误修炼,才撒谎说尚有成长空间。”
“可师父说......”
慈殊再次打断方恩居的话,他声音比想象中冷静,“当年人才凋零,师父需要你尽快变强,所以愿意配合。其实他不应该在后来提议你我结合延长我的修道之路,反而耽误了宗主修炼。”
“如果当时你我不配合,阵法运转,你马上就会死!”方恩居站到慈殊面前握住他的肩头,慈殊垂着头不看他。
“可一条命本来就应当一个人用,现在我还活着才是奇迹。”慈殊避开方恩居的手,“宗主才不应当作茧自缚。宗主只差一步便可位居仙人之列,达成数百年来修仙界未有之成就。”
“镇缘宗尚未有人能接手宗主之位。”方恩居一时间无法反驳,找了个苍白无力的理由。
果然,慈殊立刻说:“待到宗主位居仙列,门派俗事早已无所谓。公平的拯救众生,这才是修道之人应做的。”
不等方恩居再说些什么,慈殊轻声补充:“更何况,宗主所修的,是‘无情道’。”
方恩居无言以对。他从小不哭不笑,被父母以为有不足之症寄养在镇缘宗,他天生观美人如观白骨,视金钱如视泥土,被告知是修仙界千年一遇的奇才后也并无狂喜之意,心如止水。师父特意为他选择了无情道,他不负厚望,进步神速,这么多年,终于到了最后关卡。对于大多数修仙之人,他的境界已是穷极一生都无法到达。方恩居自己却知晓,这些年来,他迟迟未定,修炼越来越慢,几乎停住。
现在,他知道原来慈殊也早已知晓,只是在这一刻下定了决断。
慈殊此刻回避的眼神在质问他:宗主,为何偏爱?
师兄,为何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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