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冬荣没和严修诚一起回北京。他们先后分开了,严修诚比他晚一天。也多亏了晚这一天,不然他留在那再住一晚更尴尬。
刚到T大徐冬荣就接到了余念的电话。天星那边放出消息说他面试通过了。这周末要去公司进行直播。接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习惯性滑到了通讯录最顶端的常用联系人处。看到明晃晃的三个字,指尖一顿,没能按下去。
最后他还是选择给余念回了条短信:收到。
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决定让徐冬荣甚至是他身边的人都走上了一条错综复杂的人生轨迹。
周末那天下了场秋雨,不是很大,刚好是走在路上溅起的雨水会把裤腿打湿得地步,惹人心烦。他们学校距离天星很远,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地铁才来到位于朝阳区的天星公司门前。他咨询了下前台,前台拨打了余念的电话后他才得到允许去到了公司顶楼。
这场直播算是试直播。徐冬荣工作起来的时候很认真,他按照余念给的流程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游戏直播完成了。
“还不错。”余念拍了拍坐在电竞椅上的徐冬荣,看着电脑屏幕上最终停留的八千多人气,有些喜出望外。
“你第一次播,有这么多人气很棒了。”
徐冬荣也有些意外,点头道谢。
“走,下班了要不要陪我喝几杯?”
余念笑了下,眼角有了些皱纹。他记得余念说过自己今年二十七岁了。徐东荣看着余念那成熟老成的脸,忽然觉得岁月真的很奇妙。他分明在与他相处时能够感受到这个人偶尔也会散发出一种朝气,跟他类似。
可更多时候,徐冬荣又觉得他老成。
“好。”
两个人下了公司大楼,余念带着徐冬荣去地下车库取车。
“余哥,你这车....还真不赖。”徐冬荣看了眼那辆保时捷笑了笑,有些羡慕的双手插兜打量车身。男人嘛,对车总是有些兴趣的。
余念开车门的手一僵,他笑了笑:“是吗?以后你直播越来越火,挣的钱说不定也够买辆。”
徐东荣不可置否。希望如此。
成年人喝起酒来,有些时候有分寸,有些时候又失了分寸。两个人都是长混迹酒吧的主儿,酒量不相上下,徐冬荣这一个多月下来几乎没怎么碰过酒,一堆屁事儿又紧跟着他,一时间有些失控,烈酒一杯杯往下灌。余念也是头一次碰到对方跟自己不相上下的,
两个人都像是较着劲儿,越喝越醉。
徐冬荣喝醉了不会耍酒疯,只是安安静静趴在吧台上,余念喝醉了属于耍酒疯那类,以至于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余念毫不犹豫接起大着舌头对着对面就是一顿说。对面愣了几秒,随后说了几句话。
余念看着昏睡过去的徐冬荣,醉得不清醒的成年男人伸手摸上才二十出头的男生,发出羡慕的感叹。
年轻真好。余念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徐冬荣那张脸,指尖摸了摸他的眉毛。
张扬又嚣张的长眉,眉梢往上生长,如墨般的眉目带着少年人才有的朝气蓬勃,正当好的年龄,正当好的青春。曾经他也是这样。
“我们...的确很...很唔..呕..像..”他干呕了一声,抱着男生的脸就要倒下去。
差点与他羡慕的朝气年轻人来个切切实实地亲密接触。
“你醉了。”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搂住了他的腰,余念还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一声。好像听过好多次。
题潇黑着脸搂着某人,看着趴在吧台上的徐冬荣又气不打一处来。
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左手搂着余念的腰,右手掺着徐冬荣的胳膊,费劲地把两个人搀回了自己的车上。题潇为坐在副驾驶的余念系好安全带,开车往自己家行驶去。
题潇抱着余念刚进家门,看了眼门口的保镖吩咐道:“你们去我后车厢把那个男的抬出来,扔二楼去。”
徐东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上起了个包,他揉了揉头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昨天喝酒又断片了。不过他记得他是和余念在一起。这里估计是余念的家吧?他看了眼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有些嫌弃,打开客房门顺着楼梯下了去。
“你是?”他见餐厅厨房站着一个围着围裙的男人背影皱了皱眉。
男人转身,一双黑眸波澜不惊地盯着他,淡淡道:“你老板,题潇。”
不知怎么,徐冬荣总觉得对方加重了“老板”二字,语气听上去那么平淡,但他总觉得对方对他抱有敌意。
呃...等等..老板?题潇?徐冬荣心里一咯噔,完蛋。他怎么在老板家里。
“余哥..呢?”问出口的瞬间,男人脸色一沉。
徐冬荣抿了抿唇,他好像说错话了。
“在我卧室睡觉。”
“哦....”徐冬荣讪讪一笑,有些尴尬。
正当两个人尴尬的时候,余念出现了。他穿着一身比较大
', ' ')('码的白色衬衫,下半身的睡裤也有些长。题潇看着余念笑了笑,随口问:“腰还挺不疼?”
余念一顿,瞪了一眼题潇:“疼。”说完走过去,拿起厨台上的杯子接了杯水,顺带也给站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反正左右都别扭的人到了一杯。
题潇唇边的笑有些凝固。
“余哥...你怎么腰疼?”
余念耳尖一红,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口。
题潇又笑了,看向徐冬荣的时候眼神多了些赞许和嘚瑟:“他昨晚撞到....”
男人顿了下,看着青年红透了的脖颈意味深长:“撞到桌角,撞太狠了。”
徐冬荣了然。嘶,那是真的疼。
不过他这个老板还真幼稚。余哥撞桌角撞疼了老板这么幸灾乐祸干嘛。
“那个...我学校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徐冬荣到完谢后逃一般的跑出了天星总裁的大别墅。
天知道刚才他要走余念说要送他时老板脸色有多臭。难道......徐冬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瞎想什么呢,难不成脑子被严修诚那家伙同化了?看俩男的都有一腿?
这边他前脚刚走到宿舍,就看到了宿舍门口的两道人影。徐冬荣有些意外。
顾琮和项秉旭都站在门口。顾琮手里拿着钥匙正开门,项秉旭则是靠在墙边双手抱胸,风轻云淡地看着顾琮开门。
靠,他们怎么回来了。徐冬荣故作淡定,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等着顾琮开门。
这大概是他们宿舍除了大一新生开学那一天,第二次人最齐的时候了。同为一宿舍的四年的三个大学生,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寡淡,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难能可贵。那比完全闹掰的宿舍还尴尬。想想就算是几个陌生人住在一起四年都能熟悉了吧?
然而,徐冬荣并不知道顾琮和项秉旭从小就认识,所以项秉旭在顾琮开开门后调侃的一句“真慢”,把他雷到外焦里透。
更雷的是,顾琮还笑着回了句:“男人可慢不可快,我这是优点。”
项秉旭冷眼看了眼顾琮:“滚蛋。”大少爷爆粗也惜字,脏话骂的不算太脏,利落干脆。
徐冬荣默默听着。他完了,他现在听这俩对话也觉得不对劲。
要不是亲眼见刘倩从项秉旭车上下来,他真以为俩人有一腿。
顾琮看到徐冬荣一声不吭,眉眼温和的笑了笑:“怎么了?”
“没事。”徐冬荣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两个男生都看在眼里,项秉旭盯着他缓过来的肩膀良久,慢慢移开视线。
顾琮略带歉意:“吓到你了?”
徐冬荣还是对顾琮这种莫名的亲切感感到别扭,下意识地摇摇头。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再说话,他们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徐冬荣自然是打开了电脑玩了会儿绝地。他得练练技术,下次直播说不定人会多一些。顾琮和项秉旭都很安静,一个在写论文,一个在忙工作。徐冬荣打游戏的时候太认真,以至于顾琮站在他身后说话的时候他都不知道。
“南450方向有个人,穿的吉利服,带着狙,98k消音。”
徐冬荣听着那个声音,举起枪打开八倍镜望向那个方向。
果然有人。他屏住呼吸,瞄准,一枪爆头。
“想不到你也会打游戏?”徐冬荣笑了笑,语气有些温和。
一聊起游戏来,他就很容易与人亲近起来。从小到大,身边都没什么朋友。唯一算得上密友的只有严修诚,可他游戏是真的菜。
顾琮挑了挑眉:“双排?”
“好啊!上号上号!”徐冬荣有些兴奋,这些天的郁闷都抛诸脑后。
顾琮笑着去抱电脑,放到徐冬荣桌子旁边坐下来一起玩。抱起电脑的时候还看了眼项秉旭问:“要不一起打会儿?”
项秉旭打字的手一顿,冷峻的男人挺直了背部,抬眸看了眼徐冬荣的背影后冷声道:“没兴趣。”
顾琮不管了,他可管不来这大少爷。您京圈一哥您说了算。项秉旭抿抿唇,看着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打游戏的背影良久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电脑。
他没兴趣。
没兴趣。
无论是游戏,还是人。
“腾”一声,两个人仍然专注着,打起游戏往往淡定的人也有不淡定的时候,他们很快熟络起来,喊着叫着哪个方向有人。丝毫没注意到项秉旭的悄然离开。项秉旭一个人来到卫生间,他用凉水洗了把脸。
他似乎第一次这么慌张,动作很粗鲁的用水拍打自己的脸庞,由于力气太大,那些水都溅到了他身上,名贵的衣服都被弄湿了。他靠在浴室的墙边,无力仰头,湿透了的刘海黏在他的额头,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淌着水,突出的喉结微微一滚,他低下头垂眸望着某处,眼里蕴含着某种不知名地情绪。
他硬了。
第二次。
两次都是因为一个人。他自虐一般的不想管,可他脑中又充斥着各种翻江倒海
', ' ')('的记忆。
大多数让他作呕,能够浇灭他的欲望。
只有一样,足以让他湮灭的欲望燎原。
一个月前的夜晚,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勃起,也是他在阳痿很久后,第一次有欲望。那天他就亲眼看到,徐冬荣被压在宿舍玄关的门口被另一位舍友干。
项秉旭闭着眼喘息了两下,他拧起好看的眉头,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握上了某处。欲望如此强烈,让他措手不及。第一次是如此,第二次他也一样狼狈。只是见到那张脸,就会想起那晚。他看到了这个人身体的怪异,却不觉得恶心,反而是一种他从未玩弄过得惊喜战栗之感。
那种战栗感伴随着徐冬荣被强奸,而赋予了他更多心里快感。
他从来没手淫过,因为自从他很小的时候起,这根东西就只是他身上的摆件,没用过,没反应过。或许男人在这方面都有些无师自通,他凭着本能套弄着自己的性器,刚看到他回来时他就在逼着自己不看徐冬荣了。
他重欲也恨欲。自己明明阳痿却又有很重的欲望,于是他从成年起就断断续续地包养床伴,在性事上用手指或是其他道具折磨她们,无论玩出什么花样,身体欲望上的冷淡使得他心里的欲望更加像是一个无底洞,怎么都不满足。
他从来没像现在一样,身体与心里有着双重的巨大满足感。
他喘息几声,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顶端溢出的液体打湿了他价值不菲的裤子。他衣冠整齐,只有下身的昂扬通过他的裤链探了出来。干净到从来没用过的某物,颜色都是粉色的,上面的筋络都鼓了起来。他们的宿舍隔音并不算好,他依然可以听到外面两个人
打游戏的叫喊声。
项秉旭记忆力一向很好,他可以记得清楚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他当时为什么没出声,一声不吭地偷窥完了那场情事呢。大概是欲望来的后知后觉,再加上他又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看完那场情事后他就离开了。
“啊——有人!快...快..快点!”
耳边是某个男生的大喊声,与那晚他被压着干时的音调并不一致。闯入项秉旭的耳朵里,像是加了滤镜,与那晚略带哭腔的声音相吻合。在这声尖叫中,他加快了速度,伴着他从未有过的凌乱呼吸声射了出来。
二十多年的精华,全交代在了这一声里。
项秉旭看着地上泥泞不堪的粘稠精液,冷脸一声不响地拿起卫生纸来将它擦干净。
只有欲望,无关爱情。他看着手中的卫生纸,脸上带着寡淡的神色,将它扔到了纸筒里,仿佛刚才那个陷入情欲漩涡的男人不是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