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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冬荣听到洗手间门口传来的男声慌张了一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开口:“谁、谁啊?”
外面那人似乎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回他的时候延迟了几秒:“顾琮。”
徐冬荣心里一紧。他早该猜到,刚才一慌没来得及反应。那声音一听明显就不是严修诚的,除此之外,项秉旭就算真的回了宿舍也绝不会要进厕所,毕竟他严重洁癖。如此排除,只有顾琮一个可能。
徐冬荣觉得自己犯了傻也就不再说话,仔细检查裤子,确定没落红后松了一口气,然后飞快撕扯下卫生纸垫在内裤上先将就着将裤子提上来了。他忐忑地开门,故作平静地从顾琮身边走过去。
经过他身边时用余光看到顾琮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只能硬着头皮摆出冷漠的脸色。
“你.....”
有些时候,人越心虚就越敏感。现在徐冬荣就处在这样的境地中。他的心脏像是有人捏住了一样,紧张得要死。
“你生病了?”
“没有。”
“我看你脸色有点泛白,不舒服早点去看医生。”顾琮见他那张脸,忍不住开口提醒。
徐冬荣点点头,“谢了。”
两个人相处方式总是有礼貌的,只是这份礼貌中夹杂着尴尬与生疏。徐冬荣宁愿跟项秉旭相处也不愿意跟顾琮相处。起码项秉旭不搭理他,相处起来跟独处差不多。
“等等....”顾琮叫住了徐冬荣,他皱了下眉头伸手指了下马桶盖上的某点。
徐冬荣顺着望过去,还没仔细看就听到他说:“你受伤了?”
“有血。”
一瞬间,徐冬荣本就泛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他抿了抿唇憋了半天才说:“嗯。”
说完又见顾琮一脸探究,对方似乎在寻找自己身上到底哪受伤了,继续硬着头皮撒谎:“痔疮。”
顾琮一脸微妙,愣了下回:“那估计挺严重的,都流血了..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这次徐冬荣憋得脸有些红润了,羞耻感席卷全身,男生极力维持着冷漠的神色,礼貌道谢:“谢谢。”
顾琮没再问了,但下一个动作又让徐冬荣惊了一把。
“我来!”一时激动,他动作有些急,扒开顾琮拿起一旁的卫生纸胡乱擦着马桶盖,直到把那块污血擦干净后才开口:“你用吧...对不起啊,弄脏了。”
顾琮笑了下,手里刚撕下的卫生纸也没用上,就这么徒拿着一张卫生纸还有点儿滑稽。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扒拉我那一下都够你上好几次热搜了。”
徐冬荣知道对方只是在调侃并没有在意。两个人很少说话,他觉得顾琮很怪。刚入学那会儿他就对顾琮主动跟自己搭话这事感到受宠若惊。听说顾琮从十二岁起拍戏唱歌样样都会,到现在出道已有十年。这样的人物在徐冬荣眼里是跟自己样样搭不上边的。顾琮就应该与项秉旭一样,对所有的普通人冷漠,然后漠视。可顾琮对他总有点儿亲近。
大约是国民明星的....亲和力?
面对不熟人的调侃,徐冬荣做到的也只是笑笑,他还做不到应和。
“跟你总是在一起那哥们呢?怎么不在?”顾琮上完厕所回来后就开始收拾床铺,纳闷严修诚的去处。他很好奇如此要好的如同连体婴的人怎么会分开。
徐冬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开口,痛感和困意同时袭来,他语气有些虚弱:“他有篮球赛。”
刚说完他就整个人钻在了被子里蜷缩起来。他勉强睁开眼睛,拿着手机给严修诚发了条微信。昏睡过去的时候,他有好多念头。
比如顾琮终于不说话了。
比如严修诚篮球赛快赢了没。
比如他身下怎么又有一股热流。
意识像是大海里的孤舟,处于水面正中央的扁舟飘飘荡荡,沉沉浮浮间他又开始清醒过来。满身湿汗,又冷又热。他醒来时,宿舍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看样子顾琮只是回来收拾东西。徐冬荣现在只是浑身发软,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消息,严修诚并没有回他。
篮球比赛结束没有。他这么想着又去关心时间,看到手机上明晃晃的七点半,有些急了。
他记得严修诚说过,篮球赛是晚上六点钟结束。想到这里他飞速拨打了个电话过去,却并没有人接。
徐冬荣等了一阵,刚要挂断的时候那边接通了。只是接电话的人不是严修诚。
他听完那边的人说完后了解了情况。
“好,我马上过去。”
这个傻子,比赛都没打完就跑了活该从台阶上摔下去。
学校的医务室离学生宿舍很近,不出几分钟徐冬荣就到了。在距离医务室和学生宿舍之间的路途上,徐冬荣跑到超市买了趟卫生巾。售货员还问他是不是给女朋友买的。
狗屁。天知道他多想骂人。
“他摔倒磕到脑子了,医生说等他醒了带他回宿舍。兄弟我等你半天电话了,
', ' ')('得,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守着我们家这主力王牌吧?”
徐冬荣接电话的时候就觉得这声音熟悉,到了这儿才发现这人跟严修诚是一个篮球队的兄弟,叫赵朝云。
不过认识归认识,也只是打过照面的关系。
“他怎么会从台阶上摔下来?”本来他还想问比赛赢了没,现在不重要了。
说起这个,赵朝云语气明显激动,倒不是生气怪罪:“嘿,上半场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搁旁边还喝水呢,临上场前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说什么都要回去。其实也就一场练习赛,没人不让他走,好家伙谁知道刚放这哥们走,这一激动人摔了。”
徐冬荣沉默了。他忽然知道原因了。
原本他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但这对象一旦是严修诚,别说,还真有可能干出来。估计是因为他发了那条短信急着赶回来。
赵朝云前脚刚走,严修诚就慢悠悠地醒了过来。如果不是了解他性格,徐冬荣都快怀疑这货是装睡了。他们两个在医生的嘱咐下回了宿舍。
严修诚摔到了两处,一处是脑袋,一处是胳膊。
不过还好都不是很严重。
两个人搀扶着回到了宿舍,刚进了门徐冬荣就给关上了。他脸色不太好看,扶着高大的男生坐到床上后才开口。
“你是不是傻逼?”
他语气比较冲,说话跟连珠炮一样往外蹦:“比赛都没打完还把自己摔成这样了,你他妈三岁小孩吗!严修诚你能不能成熟点?你胳膊摔成这样怎么打篮球?今年冬天的全国大赛不参加了?”
严修诚不是第一次被对方这么骂,他不生气只是静静看着他。他知道对方火急火燎,也清楚这些话是在关心自己。
“你肚子还疼吗?我去给你接点热水。”说完他就要起身。
徐冬荣气结一手给人按下去,没好气道:“坐着!我他妈长手了。”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他说这句话时憋着一股火,刚才严修诚的表现就像是他一拳头打在了在棉花上。
沉默了好久,严修诚才开口。
“你不用担心我比赛的事儿......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
徐冬荣脸色缓和了些。他望着严修诚的脸,心里涌起一阵阵奇怪的感受,心脏酸酸胀胀,不舒服。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愧于他。
他坐下来,靠在严修诚旁边抬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白色纱布低声问:“疼不疼?”
严修诚摇头。他盯着徐冬荣面无血色的脸,低头轻轻用自己的额头蹭了下他的侧脸,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脖间拱了拱。
“你肚子还疼吗?”他闷声问着,伸出那只没摔着的胳膊,大手抚上男生的肚子轻轻揉了揉。
徐冬荣觉得这画面有些怪。
他拉开了些距离,谁知对方的手不屈不挠紧跟着。最后他只能站起来了。
“不疼了。”
说完,他作势要上床睡觉。
“冬荣....”
“干嘛?”
“洗澡....”某男声音冷漠,但徐冬荣总觉得对方有装可怜的嫌疑。
“洗澡...我的手....”
绝对是装可怜。刚才谁说没大碍的?徐冬荣咬咬牙转过身来看了几眼男生,拉着他去了浴室。
“脱吧。”
严修诚站着不动。
徐冬荣瞪大了眼:“脱衣服也得老子给你脱?自己没长.......”
话语在眼神飘到男生胳膊上时忽然顿住。
其实在他们的少年时代,两个人并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相反,有段时间他们天天一起洗。
那个时候他们都上初中,徐冬荣很少回自己家。更多时候他都是在严修诚家里蹭吃蹭住。严父因为工作原因常常不在家,严母对徐冬荣亲之又亲,当时总是说自己又养了个儿子。在那段时间,徐冬荣就住在严修诚的房间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洗澡。刚开始两天他也睡在严修诚的房间里,后来被那个老爸拽了回去。
他不管那个男人的臭骂,一门心思往严家跑。他和严修诚赤裸相对的在坐在浴缸里,那段时间徐冬荣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肌肤依赖症,总喜欢蹭着严修诚的身体,将自己身上的白沫抹到他身上。
好像这样,他们两个就混为一体了。
他总是这么想,他这样做严修诚就跟自己一样了,他们是同一种人。徐冬荣望着少年稚气纯真的笑,听到对方软糯的一句“别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很卑劣的人。
“别闹。”沙哑低沉的一声穿透了他的回忆,在时光里沉淀下来的声音不再稚嫩,却又有着出奇一致的语调。
徐冬荣回神,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在他身上抹了好多白沫。他的手掌被白沫包裹,还在不知死活地研磨着男生的胸膛打转,一圈又一圈,手掌与胸膛相抵,白沫经他的手划出各式各样的形状。
严修诚呼吸有些沉重,他望着徐冬荣的眼睛,蓦然想起那晚在这里发生的事。
', ' ')('同样是在洗手间,不清醒的男生,醉兮兮的人。
“别闹。”他头发湿透了,刘海垂落,发尾挂着水珠,与平常板正的脸不同,现在的严修诚看上去有些性感。他胸膛有些起伏,在沙哑话语之间伸手攥住了贴在自己胸前的手腕。
多少年了。他还是喜欢用白沫来包裹着他的身体。小时候,白沫会包裹着他们。他也会学着徐冬荣的样子,将白沫抹上他的身体。他们互相这样玩着,乐此不疲。成年之后,那些白色的、如同棉花糖一般柔软的白沫,在严修诚夹杂着糖云般思念的期待中,再次包裹起自己的身体来。成年后的高大身躯,再也不能被完全包裹住。
以前他不会多想,可现在他不再纯洁。严修诚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白沫,不受控制地心猿意马起来。
“松手,给你洗澡还不乐意了?”
“没有。”他埋下头,想抱住他却没有动作。他心想,他穿着衣服,自己总不能把他弄湿了。
“冬荣....”他犹豫了下,心里燃起点儿希望:“没有不乐意。”
“你帮我洗洗...”严修诚憋了半天,说不出来那个词。
他出生在一个含蓄的家庭里。对他来说,关于“性”的所有形容词都是贴在徐冬荣身上的标签。他的性启蒙是徐冬荣,性幻想是徐冬荣,性实践是徐冬荣,所有所有关乎于性的知识与理解都来自于这个人。
此时此刻站在这个主人公面前,本身就含蓄内敛的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帮我。”憋了半天他耳朵都红了,也只能说出一句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徐冬荣秒get到:“....洗你的鸡儿?”
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严修诚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前摇那么长时间的羞耻都烟消云散,他点点头,闷声回应。
“行。”他答应的洒脱,丝毫不在意。手掌心还有残留的白沫,就这样握住了严修诚的某物。
刚碰到那里忽然就蹦跶了一下,支棱起来了。
“操?你这就起来了?”
“嗯....”严修诚低头靠在徐冬荣肩膀上,一只手被绷带缠着不敢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不是我说...你这也太快了.....以后有姑娘撩拨你可别这么快...说出去都丢人。”
“冬荣,好吵。”严修诚蹙起眉头,喘了两下,有磁性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响起,激得徐冬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知道多久后,严修诚低哼一声射了出来。一股股粘稠的白浊射满了男生的手,与沐浴露细腻的白沫交融。清香的味道中夹杂着淡淡地麝香味道,有点腥。
徐冬荣有点崩溃。
“你也硬了。”
他没察觉到严修诚话语中带着笑意,只听到了那句让他崩溃的事实。
他想逃避事实,话到嘴边却被心怀不轨的人听成了欲拒还迎。
他说狗屁,他没有。
这样一张嘴不该骂脏话,可也是这样一张嘴,骂脏话最性感。
“你也挺快.....”
“放屁!你再给老子说一句?”
是了,就是这个状态。再多骂几句,想听。
怎么办,一听到你骂人,我就想到了在你身体里凶狠冲撞时你骂我混蛋的样子。
那时候,你语气会不会比现在更软一点儿,呼吸的频率会不会比现在更快一点儿,骂脏话时会不会比现在羞耻一点儿......会不会哭。
多骂几句,他想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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